翌日,年小橋一醒來,發現洞穴之外下雪了,就連灌木上都結滿了冰霜,俨然一片靜谧冰冷的霜雪世界。
美歸美矣,卻極寒傷人。
如今算算日子,臘月已至,若不快點回去就怕要趕不上過年的禮節了。
裴阚擡眸看向站在洞穴之前一動不動的身影,她依舊穿着小厮的襖子,顯得又小又圓,像一隻笨拙的、肥美的雪兔子。
裴阚忍不住勾唇道:“喂,小橋,過來伺候本王梳洗。”
年小橋驚訝回眸:“您知道我的名字?”她記得自己不曾說過啊?
裴阚起身攤開手,懶懶道:“本王是誰?你一個小丫頭的事情動動手指就能查得清清楚楚。”
年小橋狐疑道:“您真的知道我是誰?”那您也不怕我爹爹的怒火啊。
裴阚又想起年小橋是鳳夙養在宮外的“外室”,心中立即不痛快了,挑眉道:“費什麽話,快過來伺候本王更衣。”
語氣又兇又猛,十分吓人。
年小橋:“……”
這狗王爺動不動就發火,怕是有個大病啊?
“哦。”年小橋上前替裴阚更衣,但因爲從來不曾綁過男子的腰帶,顯得笨手笨腳,裴阚如同一塊面條般被她扯來扯去,最終索性吼道,“你怎麽這麽笨,姓鳳的怎麽受得了你?讓開!本王自己來。”
年小橋莫名其妙又挨了罵,隻能乖乖後退,神情忿忿的。
裴阚譏一邊替自己系腰帶一邊冷笑道:“怎麽,你還不服氣?本王說錯了嗎?估計,你這種幹啥啥不行的笨蛋,估計也就本王忍忍你了,你和姓鳳的相處久了,他都會嫌棄你。”
年小橋低頭反駁,聲音雖小,态度卻極爲笃定:“才不會呢!”
裴阚不悅眯眼道:“你說什麽!”
“本來就是!”年小橋擡眸瞪他,眼裏灼灼有火光,“我又不曾替千嶂大人系腰帶,哦不對,是千嶂大人從來都不讓幹這些事情……他對我可好了!!!”
裴阚火氣上來了:“你什麽意思,本王還虐待你不曾!”虧他昨天還把好吃的都讓她,她怎麽一點都不懂得感恩,小白眼狼!
年小橋這次也沒讓了,就像是露出獠牙的小奶豹,奶兇奶兇的:“就算沒虐待我的日子過得好好的,你擄我來幹嘛!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記仇!當初那個解毒丹的确有腹瀉的效果又怎麽樣?!你的傷不是我治好的嗎?你身上的毒不是我解開的嗎?!”
裴阚氣得臉都綠了:“你……你還敢說!”
還在這麽多屬下的面前!
原本此事除了裴缺、裴盈之外無人知曉的,這下好了,衆人皆知了。
豈有此理,他不要面子的啊?!
年小橋察覺裴阚怒氣飙升,怕得四處張望,最後挑中了傻眼的裴缺躲在了他背後,頓時底氣又足了一些,喊道:“我爲什麽不敢說!本來就是你們用刀逼我就範在先,還強迫我給你們試藥在後!我隻是自保!自保!若不是我給你們用解毒丹,我最後都被你們抓走了!我怎麽知道走了之後會不會被你們殘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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