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彥策口中的怪爺爺是住在他們隔壁好十幾年的老頭。
說他怪,主要是他性格古怪,有時候發呆好好的,卻突然就跳起來罵人,罵的還都是别人聽不懂的話,村裏有人說,那是讀書人才聽的懂的話。
大家都覺得他腦子不清楚,可是偏偏有時候又很正常,比如在他們家生孩子的時候,突然就跑來他們家,硬是要給孩子取名字。
她爹娘覺得這些名字很好聽,寓意也很好,就用在孩子的身上了。
至于爲什麽隻有大哥的名字這麽接地氣,那是因爲大哥是家裏的長孫,在爺爺還沒去世之前就給定下來了,這老一輩賜的名字總不能改了吧,所以就一直都用的這個名字了。
被自家姐姐誇了,夏彥策自然是高興的,他驕傲的跟其他幾個哥哥炫耀。
夏彥灼冷哼了一聲,表示他一點都不羨慕,可是小眼神還是落在夏傾歌的身上。
他也好想跟這個軟軟糯糯的妹妹一起玩,可是妹妹似乎很怕他,從來都不願意靠近他。
結果下一秒,夏傾歌就站在夏彥灼跟前,甜甜的喊道:“四哥哥,小歌口渴了,可不可以給小歌裝碗水呀。”
夏彥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看着跟前沖自己說話的夏傾歌。
“四哥哥不願意嘛?”夏傾歌委屈巴巴的戳着小指頭。
“願意!願意!願意!”夏傾灼一邊激動的喊着,一邊朝着屋内跑去。
夏傾歌看着跑的飛快的夏傾灼,輕輕的笑了一聲。
夏傾灼才十歲,按理說和八歲的原主很有話題聊才是,可是,原主不知道爲什麽很害怕這個哥哥,一直都躲着這個哥哥,以至于這個哥哥每次都傷心難過好久。
既然自己現在成爲這副身體的主人,自然是要接受原主的一切。
她也是心甘情願的接受。
不隻是因爲這些人好,還因爲自己從不曾享受過親情的滋味。
在華夏,她隻是一個孤兒,沒有那種來自血緣相伴的感覺,這些年在社會上不斷的滾爬,除了孤寂還是孤寂。
她那顆孤獨漂泊的心,一直都無處安放。
她渴望有一個家。
而這裏,是她做夢都想要的家!
所以她會珍惜這裏的每一個人,讓這裏每一個人都過得幸福快樂。
當然,也要值得珍惜的家人才行。
……
院子外面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顯然是去接老太太的人回來了。
老太太被自己的三個兒子用架子擡回來了,她躺在床架上,情緒激動的盯着前方,歪着的嘴巴不斷的蠕動着,似乎想要說什麽,可是卻什麽都說不出來,隻是一個勁的流口水,顯然是激動過頭了。
“娘,就是這丫頭害得你變成這樣,你趕緊把她趕出去吧!”老三媳婦手裏捏着一張明顯剛買的黃符,指着夏傾歌大聲說道。
夏傾歌皺了皺眉,她不喜歡被人這麽指着,從小到大她被指了太多次了,沒有一次是好的結果。
她努力無視這個女人,看向架子上情緒激動的老太太。
心裏猜想着老太太到底是因爲什麽而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