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今天到店裏來找我了?我還以爲你一直在躲着我呢,康斯坦丁。”
金發的美男子伸手摸摸另一位男人的臉,感受着指尖胡茬的粗粝,他不由地笑出聲來:
“你完全可以去我的套房裏等我,夜還很長,我們可以嘗試各種好玩的遊戲,對了,我可以叫上莉莉絲她們一起來,她是萬魔之母,有很多惡魔都想要殺了你,拿走伱的靈魂,可你不光活得好好的,還和他們的媽媽發生了關系,在人類的角度上來思考,這樣會不會很爽?”
他不是真的好奇,因爲他了解人類和惡魔,也許在人類看來很爽快的事情,其實惡魔們并無所謂,但這對康斯坦丁來說是一種誘惑。
坐在吧台上的風衣男無視了撒旦撫摸自己的手,端着酒杯往嘴裏猛灌烈酒,表情雲淡風輕:
“那麽代價是什麽?路西法,你就是饞我身子而已,可我不會上你的當,今天來找你,是有正事的。”
渣康并不想和路西法發生什麽,雖然他自己也是個雙性戀,但惡魔不在考慮的範圍内。
原初之光确實很美,他甚至可能是人間最美的生物,但堕天使的美麗外表下,包裹的是地獄的烈焰以及惡臭的污泥,那是他的靈魂。
“正事,啊哦,正事。”
前任撒旦笑着搖搖頭,他邁步走進吧台,給自己倒了杯酒,片刻的沉默後,他用小拇指擦擦自己的眉梢:
“大名鼎鼎的地獄神探居然還知道什麽是正事,但是這裏有個問題,你想要和我談,我就一定會答應嗎?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除非,你給我點甜頭,呵呵!”
促狹地眨眨眼睛,撒旦等待着偵探的反應,和大多數的惡魔不同,路西法并不熱衷于收集靈魂,康斯坦丁的靈魂對他來說也沒有太多誘惑力。
他想要的東西是看到堕落,看到人們背棄上帝,這是對于父的叛逆,也是證明他自己正确的方式。
所以比起得到渣康的靈魂,他更希望得到這個人類的身子,讓他和自己一起永堕美好的享樂深淵,這樣才能更好地展現自己的強大。
邏輯也很簡單,很多惡魔想要渣康的靈魂,那如果他們将來發現這個人類的靈魂已經被玩弄過,徹底變成他路西法的形狀了,會不會很震驚?到時候是不是很好玩?
“甜點?我當然準備了。”康斯坦丁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來,甩在吧台上,五顔六色的燈光下,這照片滑行到了撒旦面前:“這就是我準備的籌碼。”
照片中是一個慈祥的老太太,大概有個九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是偷拍的,她正坐着輪椅在給花園澆水,所以隻拍到了一個側臉。
“唔,她很漂亮,不過從照片上可看不出什麽特殊來。”惡魔拿起照片,不光自己看了,還給一旁站着的麥子看了看,如此點評。
而痛苦女王隻是點頭,支持主人的判斷,她向來都是這樣。
“她是我的新鄰居,也是城裏出名的善良好人,虔誠的基督徒,今年98歲,依然是純潔的處女。”地獄神探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免費酒水,一飲而盡,淡然地補充完整了老人的信息。
“哦?”路西法這下來了興趣,眼睛都亮了,他拿着照片仔細端詳:“上一次我見到想要嫁給我死鬼老爹的女人,還是在三百年前,你不會拿退休的修女來糊弄我吧?”
康斯坦丁的拒絕态度還是那麽堅決,路西法倒也不急于一時,未來的日子還長着呢,自己有的是機會。
倒是這照片裏的老人,如此虔誠地信仰着上帝,如此單純還能自願守貞近百年,撒旦已經忍不住想要看看她在肉體歡愉間堕落的表情了。
至于說老太太皺巴巴的外貌?幾乎要進棺材的年齡?這些都不是撒旦考慮的因素。
隻要一個小小的念頭,他就能讓人長生不老,重返青春,而實現願望的代價也很簡單,就是滿足路西法的一些小願望,讓他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而已。
這是公平交易。
“修道院有處女?親愛的,你在開玩笑麽,還是長期在人類社會裏生活,讓你對人性黑暗的程度産生了誤判?”
打着酒嗝的康斯坦丁微笑搖頭,他趴在吧台上,面對兩個撒旦依舊像是沒事人一樣,哪怕他剛剛出賣了對他最好的鄰居,對方今天中午還給他送了餡餅:
“在1537年都铎王朝頒布解散令之後,留存的修道院必須年收入大于200英鎊,修士們爲了搞錢,就得想辦法,所以很快修道院就變成了賓館,新的修女們基本都是花錢進去的,比如私通懷孕的富家小姐,富人們養的外室,僞裝成修女來做高官生意的娼妓。路西法,你我都知道,真正的虔誠信徒,從來都不在教堂裏。”
“哈哈哈!說的好,康斯坦丁,我就喜歡你說的動人話語,虛僞的上帝隻會收獲虛僞的羔羊,而真正向往美好的人,他們自己才是各自的神祇你的交易,我接受了,你的鄰居她是我的了,現在說出你的願望吧。”
前任撒旦哈哈大笑,所有對上帝不利的事情,對他來說都是動聽的笑話,他也知道康斯坦丁是故意這麽說的,修道院還不至于堕落到那種程度,但有時候謊言本身才是關鍵,尤其是當着惡魔的面撒謊,總是會讓撒旦感覺愉快:
“對了,順便一提,我現在不是地獄之王,隻是一個洛杉矶的生意人,說讓你給我點甜頭,意思其實是讓你在我的夜店花錢辦個會員卡什麽的不過既然你願意拿唯一對你好的善人來和我交易,那我拒絕就有點不禮貌了,下不爲例哦,都什麽時代了,還搞靈魂買賣呢?這不好。”
“收起你的小把戲吧,露西,想用語言花招就影響我的心智是不可能的,我的意志堅如鋼鐵!”
偵探猛地嘬了一口手裏的絲卡香煙,直接就抽到了煙屁股位置,又給自己倒了杯烈酒,像是倒水一樣灌進嗓子眼,咧了一下嘴說:
“我們還是說正事吧,喪鍾請我尋找的敵人,我進行了一些調查,所以我發現你應該有我不知道的線索,告訴我你知道的,在空白背後的到底是什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