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星球上數百億的黑燈屍同時哀嚎是什麽樣的景象？
那是一種不可名狀的強烈噪音，無序且紛雜，就像是接連不斷的刺耳聲波震動回蕩在一條條走廊，每一間牢房裏，仿佛永遠不會遠去。
哪怕兩人現在位于地下水庫旁，這裏看起來就像是一片海洋，但噪音依舊讓整顆星球都震動起來，水面泛起了波濤。
“他們聽起來好像很痛苦。”
蘿瑞用小指頭套着耳朵，她像是不太習慣這種高音接力的‘唱法’，因爲超人聽力帶給她的體驗就是能聽到整顆星球上所有燈屍的慘叫。
它們在咒罵，在懊悔，在求饒。
但沒用，因爲這顆星球有着人造重力場和大氣層，所以采用的滅火系統也是重力型的地球款式，遍及各處，藏在天花闆隐蔽處的各個噴頭此時都在吐出白色的水霧。
對于生者來說，這些白霧能夠治愈傷勢，安撫心靈，讓人類心中充滿團結和奉獻的理念。
但要是光霧落在燈屍身上，則如同附骨之蛆和穿腸毒藥，會像是細菌那樣快速分解燈屍的身體，将它們變成一灘灘肉醬。
其實白燈戒指的效果是可選的，完全看喪鍾的意願，他甚至還可以直接複活一些人，讓他們去做複活任務；也可以多制造一些戒指複制品，幫他們擺脫黑燈的困擾。
是可以，但沒必要。
這星球上本來全是囚犯，就算複活了也是不穩定因素；至于天啓星的軍隊，就算複活了他們，那也是達克賽德的軍隊；創世星的那些新神，除了戴安娜的頭号迷弟奧裏安之外，都全算是不友好的外星人。
幹脆全淨化掉。
反正就連戴安娜和巴裏都認爲喪鍾戴着地球0的燈戒，在地球12不好用，所以他們才一直沒有提要複活什麽人的事情。
他們對喪鍾的信任形成了慣性，也放棄了思考，在他們看來，如果能複活什麽人，喪鍾一定會主動提及的。
然而能不能和做不做是兩回事。
蘇明覺得吧，自己可以在地球12複活别人的事情，不能讓他們知道，要不事情就沒完沒了。
小戴肯定想要複活大戴，而大戴會想着複活正聯的其他人，其他人肯定又會要求複活親戚朋友，無限套娃，最後就演變成大家希望喪鍾救全宇宙的生靈了。
但自己來地球12是追查達克賽德線索來的，不是爲了在不同的時間點上救人，這種苦差事還是留給哈爾喬丹吧。
所以哪怕大芭達和奧利安就在外面的監牢走廊中，蘇明還是毫不猶豫地把他們也淨化掉了。
不過，這裏消滅的隻是肉體，而這些軀殼中的靈魂，或者說具有原本人格的那些靈魂，并不在這裏。
在DC宇宙，究竟哪些人可以複活，哪些人最好别動，都是有講究的。
正常的靈魂循環流程就像是垃圾分類，有信仰的靈魂會去往其信仰的天堂和各個地獄，在那裏，極端狂熱的信徒和作惡多端的壞人分别被轉化爲天使和惡魔。
而信仰不夠堅定，或者做壞事不夠絕的，則會被抽幹信仰和罪孽的力量，轉化爲各種可以被利用的能量，然後再被像是嚼過的殘渣一樣吐出來。
這些殘債會和無信者們的靈魂一起，被吸入‘死亡’的黑白國度之中，那條旋轉的隧道會洗去所有生前的記憶和功過，把靈魂重置到初始狀态，重新投胎。
在DC抗拒或者敵視神明信仰沒關系，不會像是費倫大陸那邊一樣死後靈魂去糊牆。反而信了神，會在死後導緻自己的靈魂被‘多過一手’。
這就是活着的時候以宗教爲心理依托，換得内心平靜所需要支付的代價。
不管怎麽說，這些走正常流程的靈魂最好别去撈出來複活，無論靈魂處于哪裏，撈了就是得罪人，還是得罪上帝、死亡、撒旦，一般腦子正常的巫士都不會這麽幹。
除了康斯坦丁，他偶爾會從地獄撈人，但撈出朋友A，就會把朋友BCD等人填進去，幹的是一換多的虧本買賣。
但死的又不是他自己，被救的人還會給他人間的報酬，錢，可以拿來買煙酒，那就沒事了。
但黑燈屍的靈魂不同，這些可以随便救。
他們的肉身被感染，靈魂中的一部分帶着記憶被扭曲腐化，留在屍體内；屍體消亡後，靈魂則被吸到黑死帝自己的‘小盒子’，也就是那個沒名字的死亡國度裏去。
各種燈俠在這方面會有點額外情況，他們有時候可以憑情感在那個亡者維度中靈魂覺醒，但那隻是特例。
隻要有把握能對付黑死帝，那把靈魂從他那裏弄出來，漫天神魔包括死亡都會表示幹得好。
這是在維持宇宙的正常運轉，黑死帝就像是個搶運鈔車的土匪，是掠走了原本屬于大家的利益，有人能把靈魂重新放回多元宇宙這個大家共用的盤子裏，讓它們等待下一次的分配，這就是見義勇爲啊。
其實在蘇明看來，不管什麽人成爲了黑死帝，失敗都是注定的。
如果它像創世以前那樣，在虛空中遊蕩的話，存在于故事裏的那些狠人也許拿它還沒什麽辦法。
但伸手進入多元宇宙，進入現實和故事還想要搶死亡的權柄，這真是自尋死路。
無盡家族的大哥‘命運’随便在書上畫一筆，黑死帝都會面對命中注定的衰亡，隻不過無盡家族不會輕易出面，他們會借凡人之手達成這個效果而已。
另外一種可以複活的例子，就是被神速力效應殺死的人。
比如地球0的羅伊，被未來某個時間點上的沃利殺死，那他在原本的時間點上是不該死的，這算是時間錯亂。
這就像是死亡妹子本來給他挂号，發了個999号，但女孩那邊才叫到1号，羅伊卻拿着自己的号牌提前到了。
這能怎麽辦？讓他在一邊等着輪到他呗，按命運注定的順序叫号，這就是規矩。
但如果羅伊不想在一旁幹等着，想叫朋友來接他回人間等叫号，那也可以，反正最終靈魂還會回到死亡這裏來就是了。
對于死亡來說，生命隻是暫時的，幾十年或者上萬年，在她眼裏也隻是一瞬間。
“走吧，外面沒動靜了，我們回去和大家彙合。”蘇明摸摸蘿瑞的腦袋，轉身原路返回：“黑燈的原理說起來挺複雜的，燈屍感覺到的痛苦更多來自于情感層面，他們的肉體都腐爛了，哪還有什麽感覺啊。”
“這次不會一回去，就發現我們又被丢到另一條時間線上了吧？”蘿瑞這才說出了自己非要跟着來的原因，她還是覺得跟着喪鍾這一邊更保險。
蘇明想了想，随後搖了搖頭：“應該不會了，目前沒有察覺到神速力或者歐米伽效應，但這世界裏發生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