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孟獻攔腰就将她扶起來,她一下子撞進他的懷裏。
鼻子撞在他的胸膛,疼得她一聲驚呼。
“啊!”
“怎麽了?疼?”沐孟獻趕緊扶住她的肩膀,緊張的去看她的鼻子。
她的鼻頭都紅了。
眼睛裏蓄起了一片水盈。
“痛……”蘭盼兒沒忍住。
她不想這麽矯情的,他一問就忍不住說了。
沐孟獻皺起了眉頭,擡手去摸她的鼻子,“我給你吹吹?”他正要靠過去,就被蘭盼兒推開了。
蘭盼兒跑回了卧室,把門關上,大口喘氣。
是她大意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會情不自禁的在他面前把那些掩飾全都給粉碎了。
大概,也隻有在他面前,才能這樣。
叩叩——
她深呼吸,沒開門,“什麽事?”
“沒事的話,洗漱出來吃飯了。”沐孟獻提醒着她。
“哦。馬上。”
蘭盼兒趕緊去洗漱,看到鏡子裏的那張绯紅的臉,她努力拍了拍。
她怎麽在他面前,還是這麽輕易的紅臉?
換好衣服再次出去,沐孟獻等着她吃早飯。
她全程沒敢去看他的眼睛,低頭喝了一碗魚肉粥,沒有夾過菜。
“我做的菜不好吃?”沐孟獻問她。
“沒有。”
“那爲什麽不吃?”
“我在吃。”
“蘭盼兒!”
“到!”
蘭盼兒坐得端正,怔怔的看着他。
沐孟獻闆着臉,“夾菜。”
“哦。”
蘭盼兒反應過來才知道自己剛才的動作有多傻。
這種刻在骨子裏的條件反射太可怕了。
小時候,她最喜歡的人是他,最怕的人也是他。
寵歸寵,但是某些時候他是很兇的。
比如,吃飯的時候。
小時候她不愛吃飯,後來隻有沐孟獻一叫她的全名,她就怕。
那個時候,她覺得獻哥哥最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人。
不知道爲什麽,就是怕。
那是骨子裏的一種懼意,就是莫名其妙。
怕歸怕,又黏他。
孟盈和沐垣生都拿這事說她,以前聽得最多的就是“盼兒以後要被哥哥拿捏得死死的了”。
吃完飯,沐孟獻就送她去學校。
一路上,蘭盼兒都看着車窗外,沒說話。
臨近學校的時候,蘭盼兒想到了邱思源。
這條路她之前和邱思源走了很多次,還在前面那棵楓樹下拍過照片,在旁邊的台階上還一起看過書……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用心經營的感情,就這麽快的敗了。
沐孟獻看到她眼裏的失落和失望,知道是爲了什麽。
心裏不是很舒服,但也得忍着。
她算是才失戀,這種時候他隻需要好好陪着她就行了。
車子停在教學大樓,他說:“我問過你導師了,下午三點過後你就沒課。那個時候我來接你。”
“我今天就住在學校。”
“可能不行。媽咪說今晚要回家吃飯。”
搬出孟盈,蘭盼兒就沒有辦法再拒絕,隻能妥協。
下了車,她關上車門就要走。
“盼兒。”
蘭盼兒停下來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沐孟獻說:“不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