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臣重新躺在床上,沈意歡穿着睡衣去外面把藥箱拿進來,坐在床邊,拿過他的手,看着手背骨節上的傷,她心疼的皺起了眉頭。
剛才泡過水了,那些傷有點發白。
她給他塗抹了碘伏,邊塗邊吹,生怕他會痛。
這是第一次,有男人爲她打架。
蘭臣任由她這麽細心的給他上藥,她眼裏有水光,嘴角下拉着,明顯是很不開心。
“你在難過?”
“我就是生氣。”沈意歡噘着嘴,“他們白長了一張嘴,完全是糞池。”
蘭臣看她氣乎乎的樣子,覺得很可愛。
他反手就捏住她的手,“如果我不在你身邊,有人張嘴噴糞,你要怎麽做?”
沈意歡被問懵了。
她能怎麽做?
她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女人,面對那些強取豪奪的人,她能怎麽做?
蘭臣把她手上的東西放下,把她拉到床上,“就近原則。看到什麽,就拿什麽反擊。隻要你比對方兇狠,他們自然就不敢再欺負你。你越是忍,他們就會欺人更甚。女人,需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因爲這個世上,終究隻有靠自己才行。”
沈意歡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跟她說,以後他們會各走各的路,不要太過依賴他。總有一天,他們會分開的。
像今天這種事,他不會每次都幫她。
沈意歡心裏明白。
像她這樣的人,不過就是個玩物。沒有人的玩物是從一而終,玩膩了,自然就會抛棄掉。
他也是在提醒自己,别忘了身份吧。
“怎麽不說話?”蘭臣輕輕地擡起她的下巴,“在想什麽?”
觸及到他的眼神,沈意歡心裏是苦澀的。
是她這幾天過得太順心了,也是被他寵得差一點就忘記了身份。
她深呼吸,搖頭,“沒什麽。你說的有道理,人隻有靠自己。”
“不欺負人,但也不能讓别人欺負了。”蘭臣隻是單純的想告訴她,要保護好自己。
“嗯。”沈意歡點頭應着,心裏卻是沉沉的。
……
沈意歡沒有像平時那樣每天都在家裏無所事事,她開始上網,還會看一些國際新聞。
在搜索引擎裏搜了“沈應學”。
網頁裏彈出沈應學的個人信息,還有他的家庭關系,她都一一點開看了。
兩個月前,她和小姨一起回家,剛進家門就看到小姨父被人綁起來,家裏有三個西裝革履的人,不懷好意。
他們直接把她帶走,小姨沖過來要救她,結果那人威脅道,如果敢報警,就殺她全家。
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她是惹上麻煩。
當她被帶上車,脖子上的項鏈就被人扯掉。
母親去世前給她留下過一封信,信裏提過她的身世。也跟她說過,如果有一天有人找上門來,搶走她的項鏈,她要麽是榮華富貴享用不盡,要麽就是死路一條。
母親讓她無論如何,都要先活下來。
隻有活着,才可享富貴。
她沒想過富貴,隻想要平平安安的過一生,不想卷進這些紛争。
事實是,不是她不想,這些事情就不會有,那些人就不會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