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許年華應得有些不走心。
“你覺得哪一條最好看?”古俪剛哭過的眼睛此時看起來水靈靈的,幹淨又純真。
其實她的内心很害怕,害怕自己會死在手術台上。
但她很堅強,從來都沒有爲了怕活不了而哭過。
今天,就是爲了這一頭長發要剃光,才落了淚。
那幾條裙子都是她喜歡,許年華給她買的。
她試的時候,許年華也沒有認真看,隻是在想,要是傾城穿上,可能更好看。
“都行。”許年華想到傾城的表情和态度,心裏就有些不安。
古俪看到他的神色不對,臉上的喜悅也都散去了。
有些緊張的看着她,“年華哥哥,你跟我在一起,傾城姐姐是不是不高興啊?”
“沒有。”許年華說:“你的手術明天下午一點開始。今天到手術之前,你還可以穿上好看的衣服,拍幾張照片。”
古俪的興緻還是沒有提起來,她揪着衣服,“你不用安慰我,我看出來了。傾城姐姐不喜歡我。”
“沒有的事。她現在跟你不熟,上升不到喜不喜歡。你跟她也不熟,不需要在意她喜不喜歡你。”
“可是……”古俪咬着嘴唇,“我不想讓她讨厭我。”
“你想多了。她對你沒有那麽多的想法和情感的。”許年華這會心情煩躁,也沒有什麽心思再在這裏安撫她,便說:“你好好休息,有需要的話叫護士幫你,我先走了。”
“年華哥哥,你去哪裏?”古俪急切的叫住他。
“我還有别的病患。”許年華原本是沒有什麽好語氣的,可是一看到她那副仿佛被全世界抛棄的可憐樣,隻能軟了聲音,“晚一點再過來看你。”
古俪一聽,便咧嘴笑,“好。我等你。”
……
許年華去了傾城家裏,按了門鈴,沒有人開。
他是知道密碼的。
隻是傾城對他的态度,他也不好盲目的進她的家。
他給傾城打電話,電話響了,但是沒有接,最後還挂斷了。
許年華又撥了過去。
這下響了一聲,就挂斷了。
許年華不死心的又撥了一次,直接關機。
“……”
另一邊,傾城坐在酒吧,她和蘭臣在一起。
不管怎麽樣,蘭臣和她還有點關系。
雖然這具身體裏不再有和蘭臣同樣的血,但他們之間的那點微妙的親情,依舊存在。
蘭臣看了她一眼,“你跟孟盈還真是好。她現在穩穩當當的了,又輪到你了。一個個有對象還這那的,我這個孤家寡人就活該成爲你們消遣的對象。”
傾城心裏堵得慌,因爲蘭臣的話,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對不起……”
“跟我說什麽對不起?反正我也是一個人。我要是有對象了,可不見得這麽有閑功夫來當你們的知心大哥。”
蘭臣看她又喝酒,搶過她的杯子,“别喝了。一個女孩子,喝這麽多酒做什麽?借酒消愁,最沒用。”
傾城的酒杯被他搶下來,她隻有幹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