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年華說:“閑着沒事,出來走走。”
“哦。”
一時之間,氣氛有點凝固。
許年華看她,“餓了沒?要不要去吃夜宵?”
“好啊。”傾城從來都不會拒絕許年華的邀請,哪怕隻是個吃個夜宵。
他們現在是朋友,不應該那麽拘着。
兩個人找了個路邊攤,點了燒烤,還叫了一紮啤酒。
反正沒開車,大冷的天喝點也不錯。
許年華主動問她現在研究的藥品到了什麽階段,傾城也如實回答。兩個人隻要談工作,十分的自然,和諧。
許年華對傾城的醫術是非常的贊賞,特别是她的毒術。醫和毒是不分家的,哪怕是她再低調,她現在在醫學界,已經是有名頭了。
喝着酒,聊着天,再看時間,已經淩晨一點了。
外面的天很冷,吃完之後打了個哆嗦,許年華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
“不用。”傾城拒絕,“馬上就要過年了,你可别感冒了。”
他就穿了一件套頭衫,薄薄的,看着也不暖和。
許年華皺眉,“你就這麽看低我的底子?”
“不是看低,是不要冒險。”傾城把衣服給他,“趕緊穿上吧。”
許年華沒接,“才喝了酒,心裏有點浮躁,吹一吹風,能清醒得快一點。”
他已經往前走了。
傾城沒法,披着他的衣服跟上。
一前一後,不近不遠。
許年華走了兩步停下來,回頭看她,“你還行嗎?”
傾城今天喝得有些多,頭有點暈呼呼的。
風一吹,打了個激靈,清醒之後不久,又有些頭重腳輕。
“還行。”她就是走得有點慢。
許年華放慢了腳步,并排跟她一起走,燈光把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頭碰着碰,肩膀若即若離。
始終沒有碰到。
“過年在哪裏過?”許年華問。
“盈盈姐讓我去她家過年。”傾城在這裏是有家人的,不過那些家人根本就沒有把她當家人。
不過,她也沒有想過要跟别人過年。
“你呢?”傾城問許年華。
他是這裏的人,應該跟沐垣生一樣,在這裏有家人的。
不過,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
許年華說:“我一個人過。”
“你的家人呢?”
“沒有家人。”
“……”傾城愣了一下,“對不起。”
許年華看着她笑了笑,“這有什麽好對不起的?”
“我以爲你跟他們一樣,也有家人的。”
“一個人也挺好的。”
“但是你跟沈萌不是有婚約嗎?你們的婚約不是家人訂下的?”純粹是好奇。
許年華說:“已經沒有了。”
傾城見狀也不再多問。
他們的人生經曆真的是别人想象不出來的,包括她也一樣。
仿佛經曆了别人幾生才經曆的事,他們一生就經曆完了。
傾城喝酒不行,後勁上來了。
她扶着路邊的樹,停了下來。
“怎麽了?”許年華問,“不舒服了?”
“頭有點暈。”傾城不好意思地說:“我很少喝酒。”
許年華忽然轉過身,蹲下。
傾城有些茫然。
“上來。”
“……”傾城懵了。他這是要背她嗎?
許年華回頭看她,催促,“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