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我們對不起你。”沐垣生放下碗筷，很認真，“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把對你的傷害降到最低。”

“你别這樣。”淩斯薇笑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不怪你。”

“小薇，有件事我想問你。”

“你問。”

淩斯薇目光坦然，溫婉大方。

氣質淡雅如菊，給人的感覺很真實，很舒服。

沐垣生看着這張臉，熟悉，但又很陌生。

他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見過她了。

那年他離開天境城，再回來的時候，就聽說沐黎安殺了淩斯薇。

記得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确實是很憤怒。

甚至，去質問沐黎安。

沐黎安隻問了他一句，“淩斯薇是你的誰？”

當時的淩斯薇，不是他的誰。

也從來都不是他的誰。

隻是淩斯薇那幹幹淨淨，眸光清澈的樣子，他無法相信就這麽香消玉殒了。

那一次，所有人都說，他喜歡淩斯薇。

“這些年，你去了哪裏？”

淩斯薇臉上的笑容漸漸的隐去。

整個人被陰郁籠罩，“沐黎安對我下了毒手，好在我命大，吊着一口氣，活了下來。”

沐垣生輕蹙着眉。

“這些年，我也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不過好在，我熬過來了。”淩斯薇臉上重新露出欣喜的笑容，目光溫柔且明亮的望着沐垣生，“還好，你也在。”

她沒有仔細說她這些年的過往，沐垣生沒有細問。

不說的過去，要麽是不在意，要麽是太不願意提起。

……

淩斯薇坐在門口，目送着沐垣生車子離開的方向。

直到那車尾都看不見了，她才收回了眼神。

孟盈站在她身後，看了很久。

“孟小姐。”燕姨喊了一聲。

這一聲，把淩斯薇也喊動了。

她回頭，對上孟盈的視線，微微一笑，“你起啦。”

“讓你見笑了。”

“貪睡是好事，我都羨慕不來呢。”淩斯薇滑動着輪椅過來，“你肯定餓了吧。燕姨，你趕緊給孟盈準備點吃的。”

淩斯薇叫保姆的樣子，像極了女主人。

孟盈無所謂。

她坐到餐椅上，燕姨又做了幾樣精緻的小菜，端上桌。

“這小菜很别緻。”

“這是淩小姐準備的。”燕姨笑道：“淩小姐起得早，就開始腌制這幾樣小菜。先生就沒有這個口福，你是第一個吃到的呢。”

孟盈突然就推開了。

燕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淩斯薇倒是無所謂。

“怎麽了？”

燕姨有點懵。

一說是淩斯薇準備的，怎麽就給推開了呢？

這不是給人家難堪嗎？

“太美味了。我怕一會兒吃完沒有沐垣生的事。先留着吧，等沐垣生回來了再讓他嘗嘗。”

孟盈的話，讓燕姨的擔心總算是散去了。

原來，是爲了先生着想呢。

“沒事，你喜歡吃就吃。阿生回來了，我再給他做。”

淩斯薇的所做所爲，真的很博好感。

孟孟已經不再動筷了。

“我喜歡分享。”孟盈擦了嘴。

她起身，“燕姨，中午我不回來吃了。”

“好。”燕姨已經習慣了。

“你要出去嗎？”淩斯薇問。

“嗯。”

“能不能……帶上我？”淩斯薇趕緊說：“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就是想出去看看。很久，沒有好好看看這座城了。”

眼裏，有幾分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