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盈沒有說話。
她聽得懂曲湘香的意思。
她也明白。
原本就隻是走腎不走心,她現在做的事反而離原本的初衷偏了。
要求沐垣生交待行蹤,哪是一個隻走腎的關系該有的。
是她自己把關系弄複雜了。
那天沐垣生躺在她的床上,還有沐垣生的反應,她猜出來了有些地方不對勁。
沒想到的是,他的身體是真的不好。
經曆了什麽才會讓警覺性都降低了?
沒有皮外傷,那就是精神上的了。
沒有警覺性,那就是武力值弱了。
那一個月的消失,他或許真的經曆了無法想象的事情吧。
“他人呢?”
“應該在隔壁吧。”
“隔壁?”
……
沐垣生知道孟盈回來了。
孟盈從醫院離開的那一刻,許年華就已經跟他通風報信了。
他在家裏做了蛋糕,怕她想吃。
剛做好,門鈴響了。
他盯着門口好一會兒,才木讷地走過去。
打開門。
孟盈就站在那裏。
她瘦了。
不過精神還算不錯。
再好好養養,就能恢複如初了。
孟盈問,“我能進去嗎?”
沐垣生讓開了。
孟盈走進去就聞到了很濃的蛋香味。
她安安靜靜地坐到餐桌前。
沐垣生把門關上,很淡定的去廚房,給她倒了杯牛奶。
“你身體正在恢複期,先别喝可樂了。”
“嗯。”孟盈接過牛奶,喝了一口。
兩個人安靜下來了。
隻聽到烤箱運作的聲音。
叮——
蛋糕好了。
沐垣生戴上隔熱手套,把蛋糕取出來。
剛出來的蛋糕香味很重。
孟盈也有點餓,一聞到這香味,就直咽口水。
略顯得有些沒出息。
“嘗嘗,小心燙。”
沐垣生拿了一個給她。
紙杯蛋糕他一直都做得很好。
之前會做大蛋糕,但是怕她吃太多了不好。
孟盈吃了一口,還是那個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昏迷了這一個月,嘗到了這麽好吃的蛋糕有點感動,鼻子莫名的有點泛酸。
她認認真真地吃着蛋糕,喝着牛奶。
吃了三個,就沒再動了。
“不吃了?”沐垣生問。
“嗯。”
“那這一些一會兒給你送過去,你餓了就吃。”
孟盈沒回應。
又是一陣沉默。
原本是最親密的兩個人,這會兒客氣得跟什麽似的。
“你的身體怎麽樣?”孟盈突然問。
沐垣生笑,“很好。”
突然,孟盈站起來捶了他一拳。
“咳……”
沐垣生手握成拳,捂着嘴。
孟盈擰眉,“就是你說的很好?”
“真的沒事。”沐垣生轉過身。
孟盈走過去,拉住他的手。
他的嘴唇邊上,有血。
隻是這麽一下,他就能咳出血。
這身體,到底有多差?
如果他沒救她,她不會有這麽強烈的負罪感。
曲湘香說,沐垣生的身體本就不好,爲了救她,算是把所有的能量都透支了。
同樣都是昏迷了一個月才醒的人,身體又能有多好?
“我不想欠你。”
孟盈想了很久,才說出了這句話。
沐垣生心髒狠狠地被揪緊了。
所以,他們現在之間開始要計算得失和虧欠了嗎?
“你不用有負擔,是我自願的。”
沐垣生很淡定的抽出紙巾,擦掉嘴角的血。
反正她都已經看到了,沒有什麽好藏着掖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