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盈睡到半夜,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是側着身子睡的。
睜開了眼睛。
窗簾在微動,她聽到了很細微的呼吸聲。
如果不是她身體裏靈魂力到達了六級,她可能也聽不出來。
等那道氣息離她越來越近,孟盈一個飛躍,到了窗邊。
她看到了那個人。
穿着一身夜行衣,隻露出一雙淩厲的眼睛。
孟盈眯眸,勾唇揚笑,“夜闖深閨,不太禮貌吧。”
對方沒說話,直接動手。
淩厲的掌風直擊孟盈,孟盈身輕如燕,輕而易舉的躲過了。
“啧,這麽暴力的嗎?”孟盈拿起桌上的發夾,随意就绾上,精緻的臉龐笑容越來越深,“讓我猜猜,是誰雇的你。”
對方是個幹事的人。
根本就沒有聽孟盈廢話。
下手一次比一次狠,孟盈感受得到,這個人的靈魂力不比她低級。
她也沒有再不當回事。
畢竟,是跟她不相伯仲的殺手。
要是一個疏忽,可能就真的浪不起來了。
房間裏的窗紗經曆着大風大浪,翻湧,互絞,飛揚……
終于,停下來了。
孟盈捂着胸口,一口血生生的被她給壓了回去。
她的血很值錢的。
對方倒是吐了一口血出來。
孟盈笑,“你比我還差了點。”
那人并不認輸。
又開始進攻。
孟盈沒有一點怠慢。
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從防守變成主攻。
對方确實是不弱,也能在她手上奪回主動權,向她發起攻擊。
孟盈對那個幕後的人有點佩服了。
竟然找了這麽個高手來殺她,有本事。
終于,孟盈一口血吐了出來。
“艹!”
看到血這麽一大口出來,她就心疼。
那人見狀,乘勝追擊。
誓要将孟盈扼殺。
其實雙方都傷得不輕,隻是看誰的意念強。
孟盈知道,對方既然來了,肯定就沒想過無功而返。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下來。
不,必須得扛下來。
孟盈抹了嘴角的血,凝聚着丹田的靈魂力。
那裏的力量,并不弱。
“我們來打個賭。”孟盈眼神冷清,“我一定會活着。”
對方終于發出了一聲冷笑。
孟盈也笑了。
兩個人撐着一口氣,誰都不服輸,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因爲這一場結束後,不是分勝負,是定生死。
玻璃發出破裂的聲音。
強大的氣流在房間裏爆了。
終于,有人倒下了。
孟盈躺在地上,眼前一片雪白。
她很累,累得連呼吸都覺得是件很吃力的事。
是生?
是死?
如果死了。
她就見不到沐垣生了。
她現在信了。
沐垣生可能真的出事了。
要不然,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南桑怎麽沒有出來保護她?
罷了。
那個狗男人。
死了就死了。
或許到了陰曹地府下,他倆還能遇上了。
也不行。
他要是死得早,可能去投胎了。
保不齊現在已經在哪個女人的肚子裏正在努力長呢。
不過也沒有關系。
再投個男胎,比她先出生,也挺好的。
萬一,是個女胎呢?
孟盈笑了笑。
萬一,沒死呢?
算了。
死沒死都跟她沒有多大關系了。
那個男人,不過是她重活一世的身體伴侶。
她死了,就便宜了别的女人擁有他。
眼皮越來越重了。
那雪白的光,一點點散去。
一圈黑色從邊上把這光一點點的吞噬了。
沐垣生,我等不到你以城爲聘了。
反正,我倆也沒什麽感情。
要娶,就娶一個你愛的,愛你的人吧。
身體上的交融,到底還是膚淺了些。
有感情的話,他們也不至于,連分開都不打一聲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