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他真的不能再待了。
也顧不得那麽多,甩着兩條耷拉的手臂,逃似的走到門口。
門有點難開,他咬咬牙,忍着痛用肩膀努力把門打開。
人走。
符遇就進來了。
“問出什麽來沒有?”
“沒有。”孟盈說:“符少,麻煩你找個機靈點的人,跟着他。”
“好。”
……
孟盈回了家。
沐垣生還是沒有回來。
就跟當初消失一樣,杳無音信。
她突然有點煩躁。
什麽好聽的話都說盡了,結果動不動就玩消失。
“夫人,要不要喝點可樂?”
保姆看到她情緒不佳,上前詢問。
最近先生的事,鬧得沸沸揚揚。
偏偏這人不見了。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夫人承擔着。
一個女人,經曆着這些鬧心事,連個哭訴的人都沒有。
而且這些事,都跟先生有關。
事發了,當事人不見了。
留下夫人一個人面對,這心裏得多憋屈啊。
孟盈沖她溫柔地笑了笑,“謝謝。”
保姆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心想真是個溫柔的女人。
都這種時候了,還能這麽從容優雅,耐心有禮。
沒多久,符遇打來電話。
“符少。”
“孫遠文去見了蘭心。”符遇說:“我的人盯了很久,最後隻看到蘭心出來,不見孫遠文。”
孫遠文說是個女人找到他,讓他叫王婧去勾引沐垣生。
她想過這個女人有可能是蘭心,也有可能是曲湘怡,還可能是沐黎言。
反正,目前除了她們,也沒有别的人會這麽處心積慮的抹黑沐垣生了。
“孫遠文大概率是已經死了。”
“我馬上讓人去找。”
挂了電話,孟盈躺在沙發上。
她翻出沐垣生的手機号碼,撥過去。
“您撥打電話已關機……”
挂斷。
把手機丢在一邊。
發了一會兒呆,她拿起手機就往外走。
“夫人,您又要出去?”
“嗯。我去看看阿大。”
阿大在醫院這麽久,一直昏迷不醒。
她去問過醫生,醫生說病人腦部受到重創,裏面有瘀血,因爲壓迫的地方很脆弱,不能開刀。隻能等瘀血化開,就會醒來。
孟盈站在門外看着阿大,現在突然就體會到了孑然一身的感覺。
她勾了勾唇。
人從生下來,誰不是一個人呢。
不過是經曆了成長,然後認識的人越來越多,感覺自己不再是一個人。
當你開始依賴某些人的時候,就會覺得他們在身邊是一種習慣,等他們忽然一個個的離開,那個時候就會覺得異常的孤單。
孟盈有那麽一瞬間,是孤單的。
她想得明白。
在無妄世界裏,她本就是一個人。
是因爲沐黎安的出現,讓她開始去信任和依賴,甚至憧憬着未來。
這下好了,她把命給弄沒了。
在這裏,她的身邊有很多人,仿佛都在圍着她轉。
後來才發現,其實這些人就像是雨水,拿容器接住的那些,都會聚積在一起。
拿開容器,還不過就是落地散去。
她早該明白的道理,現在卻多多少少有些傷感了。
是她把這些人圍在身邊當成了習慣。
她不應該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