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額頭怎麽回事?”
“就不小心撞了。”
“不小心撞了?呵,沐孟暧,如果是盼兒說她會不小心撞到額頭我會信,但是你,你能不小心把額頭撞成這樣?”沐孟獻一副把她看穿的表情。
蘭盼兒聽着這話,怎麽好像怪怪的?
沐孟暧懶得跟他說:“我有點累,想睡一會兒,你出去,别打擾我。”
“沐孟暧!”
“你别再吵她了。”蘭盼兒抱住沐孟獻的胳膊,不讓他再在這裏鬧沐孟暧了。
沐孟獻被她拽着出了門,眼神變得溫柔了幾分,“你也是,怎麽敢跟她一起胡鬧?”
“哎呀,你就别說了。姐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想讓家裏人擔心。放心吧,也隻是發燒而已,現在已經沒有問題了。”蘭盼兒推着他,“你趕緊回公司去,我會照顧好她的。”
“你呀你……”沐孟獻拿她完全沒有一點辦法。
“好啦,你趕緊回公司吧。暧暧姐這裏我照顧就好。”蘭盼兒推着沐孟獻往外走。
沐孟獻任由她推着,走到車旁,他轉身抱着她就吻了上去。
蘭盼兒被吻得措手不及,她推他,“别……”
沐孟獻看着她紅通通的臉,喜歡得不得了。
手指撫過她的臉,“下班了來接你。”
“我就在這裏陪姐姐,她能走了我就跟她一起回去。”蘭盼兒手抵着他的胸膛,心髒跳得有些快。
兩個人的感情擺明面上了,就有些肆無忌憚了。
“走之前給我打電話。”
“嗯。”
沐孟獻依依不舍的上了車,蘭盼兒站在那裏,目送着他把車開走。
等他走了之後,她捂着臉才重新回了醫院。
到沐孟暧病房前她又刹了一腳,她有點好奇那個跟沐孟暧前後被救護車拉走的人。最開始來的時候,好像也是住進了旁邊的病房。
蘭盼兒好奇的過去看了一眼,輕輕敲了一下門,裏面沒有動靜。
大概是有一根筋扯着她,竟然鬼使神差的打開了門。
裏面安安靜靜的,她悄悄走進去,往那床上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得了,她提着一口氣趕緊回到沐孟暧的房間,把門關得緊緊的。
“怎麽了?”沐孟暧看她跟做了虧心事一樣的跑進來。
“你知道跟你前後腳上救護車的人是誰嗎?”蘭盼兒一臉神秘又緊張。
沐孟暧皺眉,“誰?”
“就是那個……好像跟你認識的。”蘭盼兒找着詞形容,“應該是你的認識的。”
“哦。”沐孟暧沒興趣。
蘭盼兒也不好再叨擾她,就在一旁安靜的坐着。
她就一直盯着鹽水,等完了之後叫來護士。
“回家好好休息,注意飲食。還有你額頭的傷,不要沾水。”護士叮囑着。
“好。”
蘭盼兒扶着沐孟暧下床,“怎麽樣?還好嗎?”
“嗯。”沐孟暧在這裏躺了一上午,确實已經好多了。
“那我就叫獻哥來接你。”
“不用,打車就好。”
蘭盼兒叫了出租車,沐孟暧正要上車,蘭盼兒就拉了一下她的,“姐,就是那個人。你是不是認識?”
沐孟暧回頭,看到嚴信臉色不太好的從醫院走出來。
他也來醫院了。
昨晚淋了雨,她又打了他一拳,不知道是不是引發了舊傷。
嚴信也看到她了,隻是一眼,便轉移了視線。
沐孟暧想到他昨晚說的,從此就是陌生人。
現在,他确實把她當陌生人了。
“不認識。”沐孟暧轉身就上了車。
嚴信耳邊隐隐約約傳來了這三個字,他再次回頭,出租車已經走了。
眼眸深沉,臉色也是十分的蒼白。
要比狠,還是她狠。
沐孟暧還是沒有回家,額頭的傷沒好,她回去怕父母擔心。
蘭盼兒就讓她住進了沐孟獻的房子。
“你先坐一會兒,床單我一會兒去換新的。這段時間我們都回家裏住了,你要是不想回去,就暫時住在這裏吧。”
蘭盼兒去換了幹淨的床單被套,出來後又給她準備了一些清淡的食物。
“我在這裏會不會耽誤你們倆恩愛了?”沐孟暧說:“要不我還是去酒店吧。”
“沒有。”蘭盼兒微微紅了臉,“我們不住這裏。”
“行吧。你們要是想要增進感情,就勞煩你們去酒店。”沐孟暧說的很真誠。
蘭盼兒紅了臉。
沐孟暧吃了飯又回床上躺着,蘭盼兒就在客廳外面。
天黑了,蘭盼兒終于接到沐孟獻電話。
挂挂電話後蘭盼兒就沖進沐孟暧的卧室,臉色大變,“姐,我得出去一趟。”
“怎麽了?”沐孟暧看她神色不對。
“獻哥出事了。”
“啊?”
……
沐孟獻撞了人。
一個女人。
他今晚加了一會兒班,開車出來準備給蘭盼兒打電話,隻是眨眼間,車子就撞到了人。
那女人額頭受了傷,還暈了過去。
沐孟獻就把人送到醫院,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蘭盼兒和沐孟暧又到了醫院,蘭盼兒先是看沐孟獻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沐孟獻安撫着她。
蘭盼兒吓得不輕,确定他沒事才放了心。
沐孟獻看向沐孟暧,“你才從醫院裏出來,回去休息,不用管這裏的事。”
“沒事。”沐孟暧坐到一旁的椅子,很冷清。
醫生出來,說明傷者頭部受傷,有失憶的可能。
“失憶?”蘭盼兒都驚了。
“那能不能好?”沐孟獻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
“這個不好說。等她腦部的淤血散去,就能夠恢複記憶。”
沐孟暧皺了皺眉。
沐孟獻也是重歎了一聲,最近是不是犯小人?怎麽什麽糟心都能遇上?
“去看看吧。”蘭盼兒都不知道撞了個什麽人。
他們一起去了病房,沐孟暧看清躺在病床上的人都驚到了。
這個女人,她見過。
好像叫……孟露。
這個世界真的很小。
“能聯系上她的家人嗎?”蘭盼兒小心翼翼地問,“就算是失憶,看看有沒有她的手機找不找得到聯系人。”
他們問過護士,并沒有任何可以聯系的方式。
也就是說,手機也沒有。
“這下怎麽辦?”蘭盼兒都有些着急了。
沐孟獻摟着她的肩膀,安撫着她,“沒事,等她醒過來再說。”
現在确實是隻有等人醒過來了。萬一,她并沒有失憶呢?
等孟露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眼裏都燃起了一股希望。
可是,她看他們的眼神都是充滿了陌生和恐懼的。
蘭盼兒上前,輕言細語,“你好,你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嗎?”
孟露被蘭盼兒的靠近吓得往後一縮,手背上的吊針都被扯出來,血一下子溢出了手背,白皙的手背沾上了血,沖擊着視覺。
“你不要害怕。你現在受了傷,就是想聯系你的家人,讓他們知道你現在的情況,也好談一下賠償的事。”蘭盼兒依舊溫柔。
隻是,孟露還是一臉的驚恐。
沐孟暧見過孟露,那一面知道她是個溫柔大方的女人。
現在看她這副如同驚弓之鳥的模樣,也是有些餘心不忍。
“現在怎麽辦?她真的好像什麽也不記得了。”蘭盼兒有些擔心。
沐孟獻也是沒有辦法,“隻能嘗試找一下她的家人了。”
“那在找到她的家人之前呢?”蘭盼兒問。
“這……”沐孟獻沒想好。
蘭盼兒認真的想了又想,“我們撞了她,讓她受了傷,在她傷好之前理應由我們負責。不如這樣,先讓她去住酒店,或者租個房子住也行。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外面,嗎?”
沐孟獻覺得隻能這麽辦了。
沐孟暧看着還是縮在一旁小心翼翼看着他們的孟露,這會兒她就是一隻受驚的兔子,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孟露在醫院待了三天,三天後蘭盼兒和沐孟獻來接她出院的。
他們給她找了一套一居室的房子,讓她暫時住在那裏。
蘭盼兒把吃穿用度生活用品都準備好了的,還專門給她做了一餐飯。
“你就暫時住在這裏,等你想起了家裏人再說。”沐孟獻拿出一部手機,裏面輸了他的電話号碼,“如果有什麽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孟露遲疑的接過手機,她左右翻看,似乎在想這個東西要怎麽用。
沐孟獻很怕她什麽都忘得一幹二淨。
不過有些東西是已經可以形成條件反射的,不用教,她也會。
吃了飯,沐孟獻就要帶蘭盼兒先走。
蘭盼兒有些不放心,“她一個人真的行嗎?”
“她可以的。”沐孟獻說:“我跟她說了,有事打電話。她是失憶,不是變傻。很多事情,她自己知道處理的。”
蘭盼兒想來也是。
跟她打了聲招呼,倆人就一起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蘭盼兒歎道:“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才能夠想起她的家人。現在留她一個人在那裏,感覺好殘忍。”
“你就别想那麽多了。”沐孟獻握住她的手,“這件事,你不要再多想了。”
“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拜一拜?暧暧姐,還有你,感覺最近都好不順。是不是沖撞了小人?”蘭盼兒越想越覺得是。
沐孟獻無奈的笑着說:“你年紀輕輕,怎麽信這些?”
“你不懂,有些東西是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蘭盼兒一本正經,“很多事情,都是沒有辦法解釋的。”
沐孟獻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蘭盼兒更加的堅定,“我周末一定要去給你們拜一拜。”
沐孟獻随她了。
很多求神拜佛,不過就是爲了心安而已。
兩個人剛到家,沐孟獻的手機就響了。
他停好車拿過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兩個字:失憶。
“誰啊?”蘭盼兒随口問了一句。
沐孟獻說:“那個女人。”
他們都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但是随便這麽一說,也知道說的是誰。
“她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趕緊接。”蘭盼兒催促着。
沐孟獻接聽。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沐孟獻皺眉,提起了心,“喂,你在嗎?”
“我……你……能不能來一下?我害怕。”孟露的聲音細如蚊聲,又顯得很孤苦無助。
沐孟獻眉頭皺得更緊,“你怎麽了?”
“我……”電話突然挂斷了。
蘭盼兒趕緊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沐孟獻搖頭,他又撥了回去。
電話是通的,但是沒有人接聽。
這種情況也是很讓人擔心的。
“你先進去,我去看一下。”沐孟獻轉身上車。
蘭盼兒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你明天還要去學校,早點回去休息。”沐孟獻不想讓她這麽辛苦
“沒事。”蘭盼兒已經坐上副駕駛。
沐孟獻最後也就随她了,她是女孩子,去了也好,方便一些。
他們到了之後,才發現門并沒有關死,是虛掩的。
蘭盼兒很緊張的看向沐孟獻,壓低了聲音,“怎麽沒關門?不會是……”
沐孟獻把蘭盼兒往後推了一下,把她擋在身後,然後凝神靜氣的靠近門口,他輕輕地推開門。
蘭盼兒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
她拿出手機,屏幕上已經撥了報警電話,隻要有異樣,她就立刻撥打出去。
門一開,沐孟獻的腰就被撞住,胸口撞過來一個人。
他正要出手打人,就聽到細如貓咪的聲音在他胸口隐隐傳來,“我怕……”
這個聲音是熟悉的。
就是孟露。
蘭盼兒借着外面的光也看清了那個抱着沐孟獻的女人,眉頭一皺,卻也沒有說什麽。
現在她失憶了,又沒有親人在,唯一能聯系的就隻有沐孟獻了。
蘭盼兒默不作聲的去開了燈。
燈光一亮,沐孟獻一對上蘭盼兒那雙幹淨的眼睛,心裏一緊,生生的把死死抱着自己腰的那雙手給扯開。
孟露穿着清涼的睡着,剛才這麽一抱,衣服已經有些淩亂,吊帶也滑落下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隻要沐孟獻微微低頭,就能看清展露在他面前的春光。
蘭盼兒趕緊拿起沙發上的薄毯從後面披在孟露的身上,嘴上說着,“小心着涼了。”
孟露回頭看蘭盼兒,神色淡淡,轉過臉又仰頭望着沐孟獻,像隻慵懶的波斯貓用一雙漂亮又誘人的眼睛凝視着他,“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蘭盼兒的心一緊,這是什麽要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