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李未來意的秦望舒,一點不覺得老李家其他人有來與李未寒暄的必要。
自然的,在去後院拿銀票前,她便先進了趟飯廳。
而聽到小兒媳婦口裏一句,是幫李宇送信來的,又是指明了找她的,其他人都不用過去了,該幹嘛幹嘛的老頭子,自然的将小下遣散,至于他跟老婆子。
身爲這個家的兩大家長。
在對方奉皇命而來的情況下。
必須端正姿态。
拿出主家的态度,在他們的事情談完時,去表示一下歡迎。
于是,他們留在了飯廳,随時等待召喚。
因孩子在,不能多說的秦望舒沒有細說,而從未想過皇帝會跟貧民借錢的兩老,也沒想到秦望舒會扛一箱的銀票讓人數。
就這麽的,兩方大廳裏,三人是一樣樣的百無聊賴。
“吒~啾~吒~”
遙遠又清晰的鳴叫清晰傳來,在又聽到一組聲音時,老婆子激動難掩的看向自家老頭:“老頭子?”
與老婆子對視一眼,肯定了這鳴叫就是小霸的老頭子,直接站起往外走,臉上的神色卻與老婆子截然不同。
“老爺”老頭子的随侍之一白盉率先發現出來的主子“老夫人”
聽到他的接連叫喊,矗立門口的其他幾人連忙收回視線,同時行禮。
江延之:“老爺,老夫人”
陳媽媽:“老爺,老夫人”
明柳:“老爺,老夫人”
“嗯”焖應一聲,老頭子擡手示意幾人,而眼睛,從始至終都沒落在幾人身上。
見自家老爺出來,還滿臉警戒,滿眼蕭嚴的掃視天空。
白盉急忙發聲:“老爺,這大鷹乃康王寵玩,但凡康王所在之地,必能瞧見它的蹤迹”
偏頭,李老頭掃了眼一副很懂摸樣,并積極表現的白盉,轉眼,他的視線直接轉向快步跑出大堂的小兒媳婦。
“啾~啾~啾~”
接連不斷的鳴叫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比一聲更加清晰明亮,而原本芝麻點大小的身影筆直而下,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龐大。
“咦~”
本沉浸在數字之中的李未忽的停住動作,臉色大變的沖出大堂。
下一秒,又一幅讓他跌破眼球的畫面誕生。
隻見,那傲視,睥睨一切生物的雄威巨鷹收翅降落,而那背對着自己的臃腫身影撲趴而上。
嘶~~
偏頭,閉眼,下意識的,李未豎起耳朵。
這巨鷹,除了康王的命令,誰的話都不聽,它的傲慢,兇殘,是所有近距離接觸過它的人心頭的魔鬼。
···這女人,不死也要丢半條命。
根本就來不及救人的李未,一時腦子停頓,偏着頭許久都沒發現,他并沒聽到該有的驚叫,更沒瞧見堂前開闊處,秦望舒含笑擡手。
“啧~高調得~”噜上小霸脖頸羽毛的秦望舒呢喃自語,下一瞬,她轉向老頭子:“爹,麻煩你去大堂陪李公子坐坐,我去打個獵,今晚咱加餐”
小霸會這麽高調的降落,原因絕對隻有一個···康王不在具有危險性。
那還等什麽,趕緊将各種肉安排起來啊!
煎,抄,烹,炸,烤,鹵···
雞,鴨,兔子,傻袍子····。
不過心思一動,秦望舒口裏的唾液就瘋狂分泌,一秒都不想浪費,她輕輕一拽,讓小霸蹲下。
聞聲,前一刻還在思腹康王對當今的威懾會不會讓老四涉嫌的老頭,這一刻已經完全放心了下來。
不管是小黑,赤練,還是小霸。
它們都有一個極盡保護老四媳婦的特點。
但凡它們的出現會給老四媳婦帶來危險,它們都不會出現。
就比如這幾年。
距離對于小霸來說根本就不是阻礙,隻要它想,它便能飛越千山萬水。
然而,自那次之後,小霸卻在沒出現在他們家周圍過。
不自覺勾起嘴角,老頭交代:“小心點”
“抓幾隻活雞回來~~”從聽到小霸的叫聲,就隻有欣喜的老婆子這會已經笑眯了眼,在老頭子話音落下後,連忙出聲,在一聲交代後,念頭一閃接着又喊:“見到野鴨,野鵝也可以帶回來~~”
“啾~~~”
因帶着秦望舒這‘脆弱’的人類,而大大減小了攀升速度的小霸一聲低鳴傳來。
似在回應老婆子。
頓時,老婆子臉上的神色更加掩飾不住。
見它沒有攀升高度,而是盤旋飛轉,擡手,雙手成喇叭狀圈在口邊,一呼一吸後,聲調直線上升:“要是方便,母鹿,袍子,野豬都抓活的~~~”
“啾~~”
尋思着積雪至多七八天就能全部化完,而各處莊子裏的幹麥草,麂子,袍子就是不喜歡也能将就一段時間,在山上嫩草能割前應該死不掉。
老婆子再接再厲,在小霸又一圈轉回堂前上空時,繼續:“你要是拿不回來,回頭老頭子帶人跟你去抓~~~咱家現在有地方養,不怕多了”
“吒~”
“我去安排人燒水,磨刀”終于心滿意足,扯破嗓門的老婆子啞着聲對老頭說,說罷,招手就讓伺候在門前的陳媽媽跟上。
然而,這一刻,别說陳媽媽,明柳,白盉,江延之,就是矗立于另一個方向的李未都是一副下巴掉落的蒙比,錯愕摸樣。
事實上,相比白盉,江延之這兩聽說過某些事情的中年,李未腦子裏的漿糊更多更濃稠。
康王能乘它嗎?
不知道。
康王能命令他抓獵物嗎?
不得而知。
康王能與它交流嗎?
應該是···不能的,不然,便是一般人沒聽過,京中勳貴應該是有消息的。
便是鎮國公府孤陋寡聞,外公,舅父的耳目應該不會如此閉塞。
閉眼,幾秒後在睜開。
甩甩頭,一個女人乘上巨鷹,一個老婆子安排它怎麽狩獵的畫面及聲音卻頑固的附着在他的腦海,怎麽都擺脫不了。
···這家人,不止能驅使它,它還很是聽話····
隻知道,方才所見巨鷹是康王在青城府時所得。
才發現,此時所處人家與當今交情匪淺。
赫然的,李未收斂心思,垂頭,閉目。
···不該看的少看。
···不該想的少想。
···不該問的,不要随意打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