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矩這個幫派出身的莽夫,對上李征的時候,竟然這麽蠢,連這麽簡單的調虎離山之計都識不破,真是一個蠢貨。”
“劉矩你個出身卑賤的外室子,上不了族譜的私生子。你坐擁堅城,倒是堅持着抵抗幾天啊,你要堅持幾天,我也敬重你幾分,結果,在對方的軍隊隻是打到了王都的情況下就投降了,真是一個慫貨。”
罵了兩句,突然想到這樣罵好像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
若是劉矩這樣不堪一擊,那麽,同劉矩對陣了兩個多月,打了一個旗鼓相當,不得寸進的自己,豈不是和劉矩一樣的貨色了?
自視甚高的秦王當然不樂意了,于是主話風一轉,指着南方接着罵道:“劉矩,你可真能耐啊。怎麽對上我的時候,那麽勇呢?沒見你這麽慫呢?還經常拿自己和李征相比,李征是界外大能,當世聖人,是你個土鼈能比的嗎?”
“劉矩你就是蜀州劉氏抛出來棄子啊,劉矩估計連李征倒底是什麽人,是什麽實力都不知道吧?”
罵到這裏,秦王的怒氣也消的差不多了,靜下心來一想,自己罵的好有道理啊,對上李征,這劉矩,輸的不冤啊!
連知已知彼都做不到,還想勝利,怎麽可能?
秦王大罵劉矩一頓冷靜下來之後,心懷不甘之下,果斷的下令從秦蜀邊境撤兵,調轉軍力,攻打楚州。
“李征,竟然敢搶我快要吃到嘴裏的肉,那就别怪我打你的楚州,讓你的後院起火!”
劉矩怕李征,他秦王可不怕李征。
畢竟,他可是知道李征的根底的,可以做到知己知彼,絕對不會犯蜀王的錯誤。
這九州争霸,自有規矩,就算你是界外大能,當世聖人又如何,還不是戰場上見真章?
至于爲何攻打楚州,還真不是秦王沖動之下做的決定。
秦王自然也想過趁此良機攻打蜀國,隻是,蜀國雖然易主了,但是和他對峙的軍隊卻并沒有亂,也沒有損失,再加上蜀國占據地理優勢,之前他打不下來,現在,他也沒有信心打的下來。
不過,楚國的情況,卻與之相反。
楚國雖然在秦楚邊境布有兵力,但是,主力一直分布在楚州各地。
而楚州隻被吞并了兩個月,聽說一直在進行改革,進行勢力的重新洗牌,楚州各地現在是動蕩不安。
而且楚國是四戰之地,雖然南邊的吳州是自己人,不用理會,北邊的元國雖然因爲大山相衛隔,也指望不上,但是,東邊卻是緊臨強大的魏國,據他所知,魏國雖然也在攻打元國,但是不像遼國,非常克制,本國之内,經過兩個月的準備,有大量的軍隊閑置,可以随時出兵,再加上他的秦國……
“李征,真的太心急了!楚國還沒有消化好,就急不可耐的對蜀國出手,雖然,對蜀國的戰略,出人意料的精彩,像楚州一樣,不過短短幾天,逼降了蜀國,不過,卻是顧此失彼!”
經過一番謀算,秦王信心大增,不由望着東方楚州的方向,冷哼一聲道:“李征,你别得意,你既然拿了我的蜀州,那麽,就拿你的楚州,給我換吧!”
楚州,他要定了!
……
戰略開始的時候,隻是初步的謀劃,不可能完美無缺,等到具體執行的時候,這個過程中,不斷的有新的人才加入,不斷的發現不足之處,進行改正,最後制定完計劃,開始執行的時候,自然和剛開始謀劃時,有所不同,而且在執行的過程中,因爲臨時的變化,也會有所不同。
這次的計劃,也是如此。
比如,吳蜀兩州邊境的戰鬥,就爲了調動南軍而加入進來,從而進一步保證了從南巫國穿插進來的那隻奇軍的威懾力。
比如,楚州各地的動蕩,本來早就已經平定了,不過爲了計劃,不得不又找人扮演,一直維持着動蕩不安的情況,就是爲了打消秦王的顧忌,讓秦王在蜀楚之間,選擇楚國而放棄蜀國。
聽聞秦蜀邊境的大軍撤離,轉道秦楚邊境,殷見深不由笑了,對張誠道:“此計,成了一半了!”
張誠撫掌笑道:“好!蜀國那邊非常順利,直接是最理想的結果,到了城下就投降了。而我們這次也是最理想的結果,秦王沒有繼續攻擊蜀國,反而轉道攻擊我們楚州,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真是太好了!”
張誠的主要任務一直都是保證軍隊的後勤,而在軍隊多線作戰後,他的工作量也與日俱增,尤其是他管着楚州的制度改革,自然是累的不行,最近臉上的疲憊之色已經難以遮掩了。
“張兄,我們的事業,才剛剛起步,您可要保重身體啊,大王最倚重的,就是您了,若是您倒下了,對大王争霸天下可是一大損失啊,可能會耽誤大王的謀劃。”
殷見深與張誠共事的這段時間,有了不錯的交情,與公與私,看到張誠的狀态不好之後,都關心勸慰了幾句。
“我可是文士,有着才氣養身養魂,不會有事的。”張誠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然後道:“殷兄不用在我的身上費心思,還是講心思用在接下來的秦楚大戰上吧,您可是主帥,責任重大,千萬馬虎不得。”
說到這個,殷見深卻是非常自信的:“張兄不用擔心,我心裏有數!就怕秦王不來,一旦他來了,他離敗亡,也就不遠了!”
張誠點了點,道:“接下來的難點,就是怎麽把秦王騙來了?”
怎麽才能将秦王騙過來,具體的細節,非常重要。
“雖然秦國改變了戰略,但是,要想真的讓秦王中計,按我們布的局走,還是需要很多細節的配合的,張兄,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雖然張誠看起來非常疲憊,急需休息,但是,爲了計劃,殷見深還是給張誠加了厚厚的擔子,安排了非常多的工作量。
“爲了主公,誠自然竭盡全力,鞠躬盡粹,死而後已。”
經此一事,殷見深對張誠愈發敬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