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少年歎了口氣道:“是真的!這些飛升上來的,可以在下界這樣資源貧瘠的情況下修煉到半步三品,哪一個天資悟性不是一等一的,再加上多年的曆練,飛升上來的人,哪一個不是天資卓越,且可以獨當一面。唉,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如此,不服不行啊。”
因爲上界天道法則的特殊性,上界各大勢力補充新生成員,隻有兩個途徑,一個是耗費大量的資源,通過育幼島這樣的秘術,本地出生,就近取才,另一個就是通過皇武界的遺留的分支,飛升上界。
顯然,這兩種方式融入上界的人,天生就是分屬兩大陣營,彼此之間,大多相互看不順眼。
項戎對此,倒是不甚在意:“自下界飛升的,倒底隻是少數人,不占主流。占據主流的人,一直都是我們,就算因爲大争之世到來,他們的數量更多,天資更高,又有什麽關系呢?不過是昙花一現,過眼雲煙罷了,不足爲懼。”
聽後,白衫少年展露出的表情顯然是不贊同,微微搖頭着道:“這倒不是懼不懼的問題,我對此也不在意,但是關注點,卻是和你并不一樣。你剛才也說了,現在不比平時,是大争之世!我們處在這個大争之世,自然是要争要搶要死人的,而我們的敵人,可不僅是其它人,還包括了妖族和鬼崇,所以,其實,看到有越來越多的飛升者,看到他們每一個天資過人,實力強橫,其實,我還是很欣慰的,一切,至少等我們度過了這次三界合一的人族大劫再說。”
人界,三界是處于劣勢的。
面對三界合一這樣的情況,對于妖鬼兩族來說,可能是求之不得,但是,對于人族來說,卻是一場劫難。
白衫少年的觀點,也是現在的主流觀點。
一切,等度過這一場劫難再說。
不過,在這樣的主流觀點之下,另一種觀點,更有市場。
“三界合一,根據曆史記載,這樣的大劫我們已經了數次,當初,我們人族的實力比之現在,可是差了不知多少倍,既然當時都可以安然度過,現在實力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怎麽可能度不過?林昱,你這完全是杞人憂天,自找麻煩。這事,自然有朝廷,有六扇門操心,我們這些小家族的人,操這個心做什麽?還是将這份心,放在如何在這次三界合一的大争之世中壯大家族上吧,這才是正理。”
這裏沒有外人,都是他的知己好友,他們身後的家族和項家都是聯盟關系,項戎說起話來,自然不會避諱什麽。
有什麽話,就直接說了。
林昱知道他在這個地方,這個場合,說這樣的話,并不妥當,隻是,他是打心眼裏這麽覺得的,也想在朋友之中尋找相同觀點的人。
不過,顯然,在落雲亭裏的衆人,都沒有這個覺悟。
林昱無法,歎了口氣道:“我當然知道這些,隻是,若是我們都多出一分力,我們人族就能減少一分損耗,這對我們人族,是多麽大的一份功德啊。”
功德?
功德這東西的确高大上的很,不過,卻不是任何人可以将功德轉化爲資源的。
所以,功德對于各大勢力來說,都太虛了,一點兒也不實在。
他們竟然争取看得見摸得着的利益。
林昱看到衆人沉默的樣子,認爲無人認同他,不過,項戎看得的卻是,有些人眼神中已經動搖了,隻是心志不堅,沒有下定決心而已。
這可不行。
“林兄,我們上界雖然生育困難,成本非常高,但是在下界,我們人族的生育卻非常簡單,成本同樣非常的低。前幾次三界合一,哪一次人族不是人口銳減,不過在之後,不是很快就恢複過來了嗎?人族就像雜草一樣,隻要還留下火種,隻要時間到了,就可以再次燎原,你又何必擔憂人族人口銳減這樣的問題呢?真是瞎操心。”
林昱甚至懷疑,他們渴望着人族的人口銳減,但是,他們勢力卻并不減弱,甚至通過戰鬥和資源的掠奪,變得更加強大,以此保證他們可以獲得更多的資源,形成正向循環。
項戎的話,讓所有人蠢蠢欲動的良心,再次縮了回去。
落雲亭中,項戎身後一個青衫少年爲了表忠心,陰陽怪氣的沖林昱道:“呵,林昱,你這麽公心,完全可以參加六扇門啊,你和我們坐在這裏做什麽?”
六扇門中同樣海納百川,收錄各大小勢力的成員,不過,和朝廷相比,公心更重。
而且,加入六扇門需要測試其‘公心’的程度,若是不達标,是進入不了六扇門的,就算進入了六扇門,若是定期測試中沒有‘公心’沒有達标,同樣會受到影響,将失去執法權,甚至,被迫離開六扇門。
而這個‘公心’标準下,若是不違反朝廷,人族,人界的立場下,若是可以幫助其所在的勢力,自然是可以接受的,也是被允許的。
所以,在各大小勢力中,雖然依然以其所在的勢力爲重,但是,若是出現公心的人,他們也不會阻止,而是讓他們進入六扇門,成爲他們的勢力在六扇門的代表,以此保證他們勢力所擁有的利益。
落雲亭,項戎身側另一個藍衫少年一年和他不對付的青衫少年先表了忠心,不甘勢弱的接着說道:“哼,六扇門怎麽說也是依附于朝廷存在的,今朝大靖的皇族可是公開棄國了,而又恰逢大争之世,新朝未立,舊朝已經廢的情況下,六扇門的日子,可不好過。”
是啊,自從大靖皇族棄國之後,六扇門的确收斂了很多,一切都是以穩爲主,遠遠沒有之前那麽嚴苛了。
林昱突然站起了身,向在場的衆少年拱了拱道:“謝謝各位讓我看清自己真正的心意,還好,現在加入六扇門也不算晚,衆位,告辭了。”
說完,林昱就好下放下心中的重擔似的,潇灑的轉身大步離開了,根本不管他的身後項戎等人的臉色是多麽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