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征這一堆猛如虎的操作,老者啞然失笑道:“沒想到,這麽多年後,妖界人族竟然出現了這麽有趣的人!”
老者的目光掃過李征,看向玄葬、玄影、玄生三人,搖了搖頭道:“這幾個家夥,還是這麽不中用!”
要不是有李征這個強而有力的外援,他們哪有現在這麽好的局面啊!
“速戰速決,這倒真是一擊命中我的要害啊!”鶴發童顔的老者輕輕的撫着下巴下的接近一尺長的銀白色的長須,微微搖頭歎道。
老者再次将目光移向李征:“這樣的陣法造詣,還真是恐怖,就算是在萬年前的黃金年代,也是頂級的人物啊。”
關鍵是,還這麽年輕,實力還這麽強,人品還這麽過硬,這樣完全的人物,真的是……少見啊。
老者活了這麽多年,這樣的人物見的也不多。
老者看着李征,怔怔出神,好像想到了什麽人,陷入了回憶之中,良久,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不行,不行,看來我真是老了。”
總是喜歡跨過時光的長河,沉浸在回憶之中,陷入那一絲虛枉的美好而無法自撥。
“這樣的逆天大陣,自然會有劫數降臨,千年時光,大功即将告成,一直順風順水,我還以爲大劫不會來了呢,沒想到,竟然是在最後,集中暴發了。”
果然,逆天而行,必有災殃。
“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我啊!吾之奈何?唉——最後,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
奈何橋畔,一座石橋聳立在河道口,一邊是冥河,另一邊是忘川河,兩者之間,好像一個丁字一樣,緊密的聯接在一起。
河的兩畔,長滿了鮮豔的花朵,它們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彼岸花,在這以灰色爲基調的世界裏,它們是那樣的美麗而醒目,讓人望之難忘。
奈何橋頭,忘川河畔,依然像往常那樣寂靜,突然,白光一閃,四個人影突然出現在。
“聽說奈何橋頭有孟婆,也不知是道聽途說,還是這裏沒有演化出來。”玄影掃了一眼四周,感歎了一聲道。
而他的話音剛落,橋頭河邊,突然究竟一陣扭曲,出現了一個涼棚,涼棚中有一張石桌,桌子上放着疊放着一落石碗。
玄影感覺眼前一陣眩暈,然後腦海中憑空多出來一段傳承信息,恍惚間身體不由不自的邁步向前,走向涼棚。
李征眼中靈光閃爍,打量了一眼奈何何橋,新出現的涼棚和玄影一眼,然後若有所思的想明白了什麽,果斷的輕喝一聲:“吒!”
在這一聲輕喝之下,玄影一個激靈,恢複了神智,看着自己離涼棚隻有五步遙,差點就進入涼棚之内,趕緊後退幾步,站在李征幾人身旁,才劫後餘後的松了一口氣,沖李征拱行道謝道:“多謝李城主,不然,我就慘了。”
“這一關,你是關鍵,而且,看樣子,這一關和前幾關大不相同,似乎,你占據主導地位,剛才,可是有什麽意外收獲?”
聽到李征直截了當的詢問,玄影隻是略一猶豫,便将剛才接受到的傳承信息,合盤托出:“李城主果然慧眼如炬,什麽都逃不過您的法眼,不錯,我剛才恍惚間,接到了孟婆的部分傳承。”
說到這裏,玄影嘴透着一絲無奈。
畢竟,他是一個男的,卻得到孟婆的傳承,總是感覺怪怪的。
甚至有那麽一刻,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是男是女,是玄影還是孟婆了。
“孟婆傳承?看來,這一關的關鍵,落在了這個上面,可以大緻的和我們說一下,孟婆傳承是内容嗎?隻是大緻内容,不用說具體内容。”
聽到李征的要求,玄影也沒有遲疑,當即點了點頭,總結了一下語言,然後開口說道:“孟婆的傳承,簡單概述就是,化身奈何橋之靈,用石碗放到将要進入輪回的靈魂的嘴邊,抽取靈魂的記憶,在石碗中具現爲忘川水,然後倒入忘川河中。”
說到這裏,玄影望着忘川河的流淌不止的河水,搖了搖頭:“給這條冥河的淺淺的支流,不斷的加入了這忘川水,才會變成傳說中的忘川河。”
李征愣了一下,傳說中孟婆不是讓人喝孟婆湯,然後才讓人忘記今生的記憶的嗎?怎麽玄影得到的孟婆傳承,和傳說中的描述,完全是反着的?
不過,李征倒是覺得,玄影說的,可能是真的。
冥河,奈何橋,三生石,幽都鬼城,這四者之間,看似各自爲政,但是緊密相連。
而将它們連接在一起的,是忘川河。
冥河是忘川河的本體,它本來是冥何的一條支流。
因爲奈何橋頭前的孟婆不斷的爲其加入忘川水,因成變異成爲了忘川河。
幽都的作用非常大,不僅爲輪回前的靈魂提供了臨時生活的場所,而且還有着鎮壓忘川河的作用。
而三生石則是忘川河的終點,忘川河的河水最後全部納入三生石中。
這也是玄葬他們師兄弟四人爲何分别對應冥河,三生石,幽都鬼城和奈何橋的原因。
解析到這裏,幽冥化生大陣的框架基本上已經解析完全了。
李征也終于推演出了以通關之法破解大陣的關鍵:“看來,這其中的關鍵,應該就是忘川河了……”
忘川河作爲中樞,連通四關,溝通玄葬師兄弟四人,其作用可以說是重中之重。
而根據陣法的唯一性理論,每個陣法内部的一切,包括演化對象,演化法則,陣法理論,内在邏輯,布陣手法等等,必然要保持一緻,所以……
李征的眼睛突然瞪大,似乎想到了什麽,不敢置信的呢喃了一句:“也隻有玄葬四人的師父,符合一切條件,隻是,若是這樣的話,那麽,他豈不是也……”
這和他之前從玄葬幾人那裏得到的情報,完全不相符啊。
這其中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他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麽?
之前本來信誓旦旦非常明确的事,一下子變得撲朔迷離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