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置疑,中年荷官搖了搖道:“裏面絕對有骰子,不過,你若堅持認爲裏面沒有骰子,你可以壓小。”
蘇梅遲疑片刻後,堅持自己的判斷,習慣性的将手邊的所有銀子,推到了小的位置。
中年荷官對圍觀的衆人笑問道:“你們,還跟着壓嗎?”
剛才跟風壓對了幾把的人,一咬牙,跟着押了小,有些則押了大。
中年荷官笑着掀開了搖盅,裏面赫然是三、四、五,十二點,大。
“不可能,不可能,裏面怎麽可能有骰子,你做弊,抽老千,這把不算。”蘇梅看着被中年荷官收走的銀子,歇斯裏底的吼道。
中年荷官的臉,立刻陰下來了。
“沒有規矩!”
就這心性,她能出師才是怪事!
也不知道,她的師父是誰,是怎麽教的,就這心性,也敢教她千術。
現在的千門,真是越來越沒落了。
千術,無論哪一個流派,有一個硬性指标,那就是心性。
所有心性不過關的弟子,不要說出師了,甚至會廢了他,都有可能。
想到這裏,中年荷官看向蘇梅的眼神,變得淩厲了許多。
顯然,他讓爲蘇梅心性不合格,應該被廢掉。
這時,中年荷官才顯露出他強大的實力。
赫然是一位四品初階的高手。
上了四品,都是大佬。
隻有六品圓滿的蘇梅,這下立刻老實了。
正想說兩句服軟的話,突然,她的身後,一個更加強大的氣勢越過她,向那位中年荷官壓去。
中年荷官臉色一變:“四品圓滿?原來,找了一個外族的靠山。怪不得就這麽點兒本事,就敢肆無忌憚來極樂坊搗亂呢!不過,你也太小觑了極樂坊了吧?隻有一個四品圓滿,可不夠看。我們背靠的,可是世家,吳州沈家!”
世家,即家族裏必然有着一個三品老祖坐鎮,而且家族中的四品高手,更是多達數十位了。
其中不乏四品圓滿。
大靖有一句話,非常有趣。
你不到縣城,永遠不知道,原來下三品這麽多。
你不到郡城,永遠不知道,六品這麽常見。
你不到州城,永遠不知道,五品這麽常見。
在五品常見的州城,找一個四品,還真的不難!
尤其是這種家裏坐鎮着三品老祖的,世家!
極樂坊的後院,随之也升起了幾股四品的氣勢。
其中甚至有兩個達到了四品圓滿。
蘇梅直接懵了。
這,這是咋回事?
我隻是過過賭瘾,進極樂坊耍兩把而已。
隻不過是第一次輸錢,不服氣報怨了一句,之後她其實立刻就後悔了,正想服軟來着,然後,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蘇梅呆呆的轉身望着堅定的站在她的身後,爲其撐腰的那個被她用花言巧語騙進來的南巫國少女。
蘇梅吓得打了一個嗝,哆哆嗦嗦的結巴着問道:“你,您,您是,四品圓滿?是南巫國某一部落的聖女?”
金瑤點了點頭,遺憾的望了一眼,賭客們已經跑得沒了人影的大廳,好像剛才熱鬧的影像,都隻是幻想,不曾發生過一樣。
“你帶我了一次非常不錯的體驗。放心吧,我是不會讓他們這些四品大漢欺負你一個六品小姑娘的!”
雖然面對數個四品強者的壓制,但是金瑤依然面不改色,甚至還輕聲安慰蘇梅道。
蘇梅即感動又無奈。
其實,事情,真的不用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隻要她報上師門信息,這件事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但是,現在這個樣子,她就算報出師門,這件事,也沒那麽容易私了了。
他的師父的能量,擺平一個四品初階的大佬還行,但是擺平這麽多的四品大佬,不是她看不起她的師父,事實求事的是,她的師父,真的擺不平。
蘇梅欲哭無淚。
她終于明白,爲何師父堅持不讓她出師了。
原來,她真的有很多的不足之處。
也終于明白,師父爲何告誡她,沒有出師絕對不可以進賭場賭錢了。
原來,沒有出師進賭場賭錢,竟然會這麽危險!
嗚嗚,師父,徒兒知道錯了。
徒兒好像闖下大禍了。
快來救救徒兒吧。
金瑤挑了一下眉,瞥了一眼上方,笑道:“這可不是我主動挑釁的,是他們主動挑釁的。嘻嘻……”然後才對包圍他的衆多武者道:“城裏施展不開,我們出去找!”
說完,拎起身前的蘇梅,身影一閃,飛到了半空之中,向南方飛去。
“别讓她跑了,若是讓她跑了,以後千門的人豈不更加得寸進尺了嗎?”
“明明我們已經按千門的規矩,給了他們一份紅利了,竟然還敢派人來搗亂,甚至帶引來了一個外族的高手,此例不能開。”
“走!城裏的确施展不開!城外的野外,好好教訓一下她!讓她一個南巫國的女子知道一下,我們大靖國的厲害!省得小瞧了我們大靖國。”
“哼,好!”
“這個,你們去吧,我留下來守家。”
“哼,膽小鬼。”
“小五留下來守家也好!其它人跟我來,我們絕對不能小瞧了南巫國可以單獨出來曆練的聖女們,她們可沒有一個簡單角色。”
“對,獅子搏兔,亦需全力。我們絕對不能大意。”
幾人快速的交流片刻,達成了幾項共識之後,留下一人看家,其它幾人身影一閃,追着金瑤去了。
……
蔣旭聽了金瑤故意說給他的話,眼角不由抽搐了兩下。
故意的吧?
這個名叫金瑤的南巫國聖女,是故意的吧?
自從那天發現他墜在後面,監視着她後,她就一直在不斷的跟他玩捉迷藏,想要甩掉他。
十天過去了,發現甩不掉他了,現在,幹脆利用規矩漏洞,開始挑戰他的極限了。
呵呵,他就說,這家夥也是一個燙手山芋。
果然如此。
和那位有的一拼,就沒消停過。
“你以爲我願意跟着你啊?這不是沒有人來接替我嗎?監視你,可是非常影響我喝酒的。”
蔣旭也是很委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