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由極就算再不甘心被人當槍使,現在的情況,也不得不從。
他們之前鬧了那麽大的動靜出來,根本瞞不住人。
若是他們發現了殷由桀,然後放任他離開,那麽,本來就因爲出了一個魔修而瓜田李下的殷家,就更說不清楚了。
“該死,這算計我們的人,真是什麽都算盡了!”
就算明知道前方是一個坑,他們也得咬着牙往下跳。
真是太憋屈了。
“一切,等解決了殷由桀再說。這沙江郡,還是我們說了算,他再厲害,也翻不了天!”殷由棣也是咬牙切齒的道。
雖然,殷由桀入魔之後,不僅重回實力的巅峰,甚至還在短短時間内,更近一步,突破到了四品。
但是,也隻是四品入門而已,就算魔道真氣對上劍氣有一定的克制,但也有限。
對上兩個四品高階,和一大群其它的五品和六品的配合默契的武者,殷由桀很快就敗下陣來,不久,就被衆人圍毆緻死。
殷由桀臨死之前,恢複了理智,唯一慶幸的就是,他聽從了小雨的意見,早早的将他送走了,他們兩父子沒有被人給一鍋端了。
小雨,我的兒子,希望你繼承我的遺志,在魔門,好好的活下去。
永别了,我最愛的兒子!
看着殷由桀閉上了眼睛,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無論是殷由極,還是殷由棣,心裏都沒有大勝之後的痛快。
隻覺得那股悶氣,更濃了,積壓在心口,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小深,去洞裏查一查,找一找失蹤的小雨!”
殷由極沒有說找到小雨之後如何處置。
其實也不用明說,所有人都知道,應該怎麽處置。
“是,家主!”殷見深恭敬領命下了山洞,殷見雲和劉虎自然不會讓殷見深一個人冒險,緊随其後,下了地洞。
殷由棣望着身影消失在地洞中的殷見深,挑了一下眉,道:“你不會認爲,幕後黑手,是他吧?”
殷由極搖了搖頭道:“當時他就在我們身邊,怎麽可能是他?不過,他與那個人之間,卻極有可能有着某種聯系,還是小心爲上。”
殷由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道:“也是。你的想法呢?”
殷由極呵呵冷笑了兩聲,道:“答案不是已經呼之欲出了嗎?”
除了李征,還能有其它人嗎?
殷由棣自然也猜到了,隻是仔細的回了一遍自李征進入沙江郡城後所發生的一切,殷由棣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對李征産生了深深的忌憚。
“此人的手段,真是太高了,完全交我們殷家玩弄在股掌之間。武當山入世一脈有了這麽一個真傳弟子,也不知是福還是禍啊。”
“武當山将來的福禍,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我們殷家,被李征這麽一搞,快要大難臨頭了。”殷由極陰着臉道。
殷由棣微微皺眉,一邊思考一邊說道:“不至于吧!我們的實力未損,你還是殷家的家主,我還是六扇門的總捕頭,沙江郡,還在你我的掌控之中,至于入魔的殷由桀,我們不是已經大義滅親了嗎?這件事,應該算是了結了吧?”
“呵呵,了結?你信不信,殷見雨絕對不在這裏?而他隻要一天不出現,這件事就了結不了!”
果然,殷由極的話音剛落,殷見深就出來了,搖了搖,惋惜的道:“人沒有找到。”
殷由極雖然早就所猜測,但是那是最壞的情況,還是保留着最後一絲期望的。
也許,殷由桀入魔後,思慮不周,沒有提前将殷見雨送走呢?
也許,殷見深徇私,在地洞中明明見到殷見雨,卻故意說沒看到呢?
抱着這一絲期望,殷由極沖着身後的殷見微點了點,殷見微的身影一閃,進入了地洞,不久,殷見微出來,對着殷由極失望的搖了搖頭。
殷由極的臉快陰出水來了:“看吧,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殷見雨并不是入魔的那個人,他的失蹤,影響應該不至于那麽大吧?”這些話,連殷由棣自己都不信,越說,聲音越小,語速越慢。
殷由極望向沙江郡城的方向,蕭瑟的說道:“我估計,對于我們的打壓,很快就會來的。我們殷家将讓出沙江郡,而你也将因咎辭去總捕頭的職務……”
殷由棣越聽,拳頭握的越緊,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差,等殷由極的聲音小到聽不見後,這才咬着牙說道:“若真是如此,那麽,我們殷家經營了數百年的沙江郡,就真的要拱手讓人了!沒有挽救的方法了嗎?”
殷由極先是用餘光掃了殷見微一眼,隻見他也是一臉的凝重,沒有任何辦法,殷由極這才死了心,搖了搖,絕望的道:“已經晚了!”
是啊!
已經晚了!
局勢已經發生到了這個地步,再想挽救,也是無力回天了。
“那麽,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殷由棣用沙啞的口音,詢問道。
“人家都把劇本給我們寫好了,我們還能怎麽辦?”殷由極将目光移動到了地上靜靜的躺着的殷由桀的屍體身上,語調沒有起伏的說道。
殷由棣跟着殷由極的視線,也集中到了殷由桀的那具屍體身上。
是啊,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也是最後的體面了。
若不是有這個,他們可能連想全身而退,都難了。
這麽說,還真是要感謝李征,沒有将事情做的太絕。
不過,想到李征的出身,也在情理之中。
正道魁首做事,都很講究。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就算其它勢力知道了李征的所作所爲,也隻會贊李征一句做的好,不會說他一句壞話的。
李征,這次可真是名利雙收了啊。
想明白這些,殷由棣的心氣一下子就洩了。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按劇本,退出舞台吧!剛才這才突然反應過來,魔迹鍾之所以會敲響,估計,州裏已經派人介入了。”
他回去之後,等待他的結局,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