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他大伯,不好了,不好了,小雨,還有由桀,他們,他們消失不見了!”
殷由極扶着惠娘,眉頭微微皺起:“什麽,不見了?走,帶我去看看。”
殷由極查看過一番之後,望着殷由桀之前躺的床,臉色非常的難看。
“你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小桀。”
“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對不對,小雨他人呢?”惠娘眼睛一亮,上前一把抓住殷由極的手腕,緊張的詢問道。
殷由極歎了口氣道:“小雨他,可能被由桀帶走了。”
“怎麽可能?他都廢了……”惠娘也想到了什麽,臉色蒼白的說道:“你是說,他轉修魔道了?這,他,他怎麽敢?”
一旦發現家族中有人轉修魔道,帶個家族都要受到來自江湖和朝堂等各方面的打壓。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我怎麽會感應錯誤?長樂劍氣與鬼魔真氣交織在一起,錯不了的。”
“小雨,我可憐的小雨。”惠娘一想到她的兒子小雨,跟着你的父親,進入了恐怖的魔門生活,心就一陣刀絞。
殷由極顯然也沒有想到,弟弟會這麽極端。
竟然一點兒也不顧忌家族,廢了之後,連三個時辰都沒到,就轉修了魔道。
還把小雨帶走了。
你都轉修魔道了,小雨跟着你,能有什麽出息?
你的這個執念,怎麽就放不下呢?
怎麽這麽多年了,就是想不開呢?
耳邊傳承惠娘的苦嚎聲,幹擾着他殷由極冷靜的思考,讓他的太陽穴突突的冒起,忍不住沖着惠娘低吼道:“冷靜,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這件事壓下來,若是讓外面的人知道了,由桀帶着小雨轉修了魔道,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我的家主之位,沒了,你的優渥的生活,消失了,我們這一支重新變成旁系,隻能仰着嫡系的鼻息生活。你願意過這樣的生活嗎?”
惠娘随着殷由極的描述,臉色越來越蒼白,還不等殷由極描述完,就一個勁兒的搖頭,連連道:“不想,不要,不願意!”
“那就聽我的!”
“好!”
殷由極帶回踱了幾圈步,道:“你這樣跑過來,這件事,看來是瞞不住了,我們要化被動,爲主動,我會立刻安排人去找,但是,隻是做做樣子,主要是争取時間。”
争取什麽時間,魔氣消散的時間。
殷由極從懷裏取出一塊鎮魔玉佩,以長樂劍氣激發之後,将其放在床上,鎮壓魔氣,使其不會外逸,被其他人察覺,同時,加速削減魔氣,讓其盡快消散。
“記住,在魔氣消散之前,這裏,不要讓任何人進入這時,明白了嗎?”
惠娘趕緊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後,猶豫片刻,還是問了一句:“小雨他……”
“放心吧,小雨畢竟是由桀的兒子,由桀那麽疼愛不雨,小雨不會吃苦的。”
“可是……”
“沒有可是,從這一刻起,你要記住,由桀和小雨,都隻是單純的失蹤了,你不知道小雨具體的情況,聽明白了嗎?”
“嗯嗯,聽明白了。”惠娘張了幾次口,最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隻是深深的低下了頭。
……
沙江郡城南的十裏亭,一朵烏雲緩緩的降落了下來。
落地後,緩緩的向中心收縮,最後化爲一張畫滿了烏雲的黑紗鬥笠,被一隻潔白無瑕的手,拾起黑紗鬥苙,扣在自己的頭上。
靈雲翻身騎上小毛驢,晃晃悠悠的向着沙江郡城駛去。
到了沙江郡城,靈雲不知道李征的地址,根據血衣樓的聯系方式,她找到了最近的一家聯絡地點。
“城西的開山武館?武館?是什麽東西?”
“武館是一年前,由盤氏爺孫倆創立的,據說出身于一家落魄的縣級豪族,因爲沒有其它安身立命的本事,就開了一家武館。這武館還真是老盤頭兒獨創的,隻要給錢就叫人練武,而且還是可以修煉到四品的傳承,據說,在同級别的武功中,也屬于前列呢。”聯絡點的負責人,認真的向靈雲解說着他所知道的一切,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他的使命。
靈雲算是聽明白了,搖了搖頭道:“異想天開。”
這不是打破各大勢力對民間武功傳承的壟斷嗎?
這樣做的人,怎麽可能有好下場?
怪不得武館會荒廢下來,被愛占便宜的李征給占了。
“給我武館具體的地址。”
聯絡點的負責人告知了具體地址後,又說盡職盡責的說道:“對了,這裏有一條情報,不知道,對您有用沒有用?李征剛入駐武館,就被武館之前的弟子們給圍了,然後,李征當衆做出了開設武館的決定。”
“什麽?”靈雲聽後,直接目瞪口呆,這李征,是要找死不成?
若是這樣的話,這個客卿令牌,還送不送了?
靈雲本來以爲,這是一場非常簡單任務,沒想到遇到了這樣的變數。
若是不知道,倒也罷了,但是既然知道了,總要問清楚了,才能行動吧。
靈雲直接對聯絡點的負責人道:“将這則情報,以加急的方式,傳遞上去,注明一定要劍字組的組長查看後,對劍一二五的任務做出具體的指示。”
“是。”
靈雲從聯絡點出來後,牽着她的小毛驢,随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正打算出去逛逛,無意間看到有一個易容的少年,駕着一輛馬車從她的身前駛過,正好輾過一個小水坑,瞬間,濺了她一身的泥。
靈雲的臉上,立刻晴轉多雲。
随手一彈,一道無影無形的劍氣打到了車轱辘上,車轱辘頓時斷了,翻倒在地,露出了裏面的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而駕車的少年,被掀飛後,好不容易爬了起來,看到馬車裏摔出來的屍體,吓傻了。
顯然,他也不知道,馬車裏面載着的,竟然是一具屍體。
靈雲看到這一幕,微微搖了頭輕聲自語道:“明顯是一個替罪羊嘛。”
這孩子,命不久矣。
靈雲推斷出了這一切後,也就沒有再爲難這個孩子的想法了,一轉身,不經意間,她的身影就在了人群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