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這邊正在爲大隋的海上事業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殊不知,裴蘊,宇文成龍,這些門閥世家最後的餘孽已經悄悄的潛入到了華亭縣。
裴蘊,宇文成龍活着的目的是什麽,他們活着的目的, 就是爲了給李牧添亂。
李牧越發的重視華亭縣,越發的重視海上貿易,那麽宇文成龍,裴蘊就越是要在這方面給李牧添亂。
總之,就是不能讓能李牧這個仇敵痛快。
裴蘊在華亭縣足足待了兩個來月之後,這兩個來月的時間, 裴蘊他們可不是來華亭縣吃吃喝喝, 遊山玩水來了。
這月餘的時間, 裴蘊聯系了十幾個大型的海盜團隊。這些海盜團隊有高句麗的,也有扶桑的。
而且,無一例外,裴蘊挑選的這些海盜團,一個個都是惡名在外,窮兇極惡的海盜團。
這些海盜團,向來在打劫的時候,都是不留活口的。
在金錢的開路之下,裴蘊總算将這十幾個大型海盜團約到了一起。
距離華亭縣三百多裏外的海面上,一艘私船。
這艘私船是裴蘊租賃而來,專門來見這些海盜團的。
這些海盜可都是上了海捕文書的,一旦落到了官府的手裏,他們就是有八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因此,他們是無論如何不可能上岸的。裴蘊想見他們,那麽就隻能和他們在大海上相見。
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約定的地點之後, 裴蘊稍微的等候了沒多久,在這些海盜團的代表就陸陸續續的上了裴蘊的船上。
在這些海盜的眼中,裴蘊這可是一會大肥羊啊!單單是爲了見到他們,裴蘊就付出了海量的金銀。
這些海盜什麽事情還沒爲裴蘊去做,從裴蘊手中得到的财貨,就得是平日裏做幾樁生意的收獲了。
要知道,他們做生意那是腦袋别在褲腰帶上,現在這是不費吹灰之力。
“哒,哒,哒。”
一陣腳步聲響起,之後便聽到一陣朗聲大笑:“哈哈,這便是我等要見的幕後金主了吧!”
說話的人明顯不是隋人,那一口大隋官話,說的也是磕磕巴巴。
這些海盜由于常年活動在海面上,靠着打劫大隋商隊來過日子,所以,他們多多少少都是會說一些大隋官話的。
當然,他們大隋官話的水平,也僅僅是說出來能夠讓人聽的懂的水平。
“諸位當家的,裴某久仰大家的名号,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諸位皆是悍勇之輩,咱找大家的事情,也就有了着落!”裴蘊朝着衆人拱手說道。
“啪啪!”
裴蘊一拍手,身旁的侍從當即打開了船上的十幾口箱子,打開箱子一看,裏面全部都是金燦燦的馬蹄金。
“這裏是五萬兩黃金,算是一個定錢,大家拿去分分。裴某人有要事求大家去辦,事情辦好之後,還有十倍銀錢相贈!”
看到這五萬兩黃金,在場的這些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些海盜多數都是來自于扶桑,高句麗的苦哈哈,他們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現錢了。
雖然說他們平日裏經常在海面上打劫,但是,他們劫來的東西,也都是貨物居多,哪裏見過這麽多的馬蹄金。
原本,這些海盜在看到這十幾箱子馬蹄金的時候,手都往腰間的刀摸去了。
這些人都打算殺人越貨算了,但是,聽到裴蘊說事情辦成之後,在送十倍的黃金,在場的這些人直接都懵了。
伸向腰間,摸刀的手也縮了回來。
十幾箱子黃金的十倍,那就是一百多箱子黃金。
五萬兩黃金的十倍,那就是五十萬兩的黃金。
聽到裴蘊這一番話之後,這群土鼈海盜,一個個腦袋瓜子“嗡嗡”的。
這件事辦成之後,他們這輩子也不用發愁了,還做個甚的海盜?
“裴先生有事直說!”
“吾等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對,我等願意爲裴先生效力!”
一衆海盜你一言,我一語紛紛開口表示,願意爲裴蘊效力。
這些海盜是有奶便是娘,隻要裴蘊的價錢開的足夠,那他們自然什麽事情都願意幹的。
裴蘊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份地圖,放在這些土匪的面前,沉聲說道:“我請諸位從這裏登陸,然後,突襲這些工廠。将這些工廠全部燒毀,這裏頭的工人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福船雖大,武器也強橫,但是,在大海上想要追逐海盜的小船很不現實。
所以,李牧暫時的那這些海盜也沒有辦法,沒有好的剿滅海盜的方法,隻能在福船上加裝武器,兵丁防備海盜。
海盜搶奪的,也多數都是那些用私船貿易的商人。
而今,裴蘊居然雇傭這些海盜上岸殺戮,燒毀工廠。
裴蘊做這一切的目的,就是爲了激怒李牧,讓李牧出海圍剿海盜。然後,在收買大批的海盜,在大海上對李牧出手。
“就這麽簡單?”其中一名海盜頭子驚訝道。
裴蘊微微一笑,回答道:“當然沒這麽簡單,大家搶奪此處之後,大隋的上将軍李牧必然會被激怒,到時候必然會出海圍剿。”
“到時候,我想請大家一起出力,将李牧圍殺與海上。李牧一死,這華亭縣還不是任由大家施爲?”
“諸位,這樁買賣你們可虧不了。李牧能死,這日後華亭縣的這些海商,對于大家來說就是待宰的肥羊。”
“即便是咱們殺不了李牧,答應諸位的黃金一兩不會少,而且,我讓大家劫掠的地方,那可都是工廠,哪裏一樣有大批的财貨。”
“大家誰搶的财貨,那就是誰的,何樂不爲呢?”
衆多海盜思量一番之後,其中一個海盜頭領站出來說道:“此時,價碼可以,但是定錢不夠!”
“五萬兩黃金,我等十餘家一分,才能有多少,定錢在加些!”
實際上,這些五萬兩黃金的定錢,對于這些土包子的海盜來說,已經是夠了。
但是,正所謂漫天要價,坐地還錢,這些海盜自然是想先盡量的多弄些錢财到自己的手裏。
裴蘊這是人精了,他哪裏不明白這些海盜的意思,不過,爲了能夠讓這些海盜出力,這個善财童子,當了也無妨。
裴蘊點了點頭,回答道:“好,我在加兩成,一共先給諸位十五萬兩黃金!”
“待到諸位出手,将此處劫掠之後,我在給三成。至于最後的四成,待到截殺李牧結束之後。不管成與不成,剩餘四成一并支付!”
“好,爽快!”
“這件事,我等接下了!”爲首的一個海盜頭子說道。
這些海盜頭子,多數都和李牧有仇,他們本就痛恨李牧,自然對于這種事情不會排斥。
事情談妥之後,裴蘊當天便支付了三成的定錢,然後回到華亭縣,靜等消息。
裴蘊找到的這些海盜的勢力可并不小,這些海盜團,多的有一兩千号人,少的也有五六百号人。
這十多個海盜團加在一起,足足有一二萬人之衆。
這些海盜團回去之後,當即開始召集人手,大家按照分的的銀錢比例,各自點兵。
手下人多的海盜團,自然就分的錢多一些,手下人少的海盜團,也就分的人少一些。
三日之後。
是夜!
趁着夜色,數十艘海盜船,載着七八千的海盜精銳,朝着岸邊悄悄的摸了過來。
這七八千的海盜僅僅是上岸的海盜,在海邊上,還有專門負責接應的海盜。
在裴蘊的安排之下,整個襲擊可以說是井然有序,壓根就沒有海盜那種亂糟糟的景象。
由于這些年海上貿易的發展,整個華亭縣的四周林立着大大小小的工廠。
這些工廠幾乎都在華亭縣的外圍,爲了方便運輸貨物和原料,這些工廠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都是依靠着大海建造的。
而且,這些年并沒有出現過海盜上岸襲擾的情況,所以,這些工廠的防禦都十分的松懈。
在這些商賈的眼中,海盜,海盜,海盜就是大海上的盜匪。
既然是大海上的盜匪的話,那這陸地上就不歸這些海盜們管。
也正是因爲如此,這些來華亭縣辦廠的商賈們,根本就沒有重視這些來自大海之上的危機。
今夜,天空當中一顆星都沒有,到處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也算是爲這些海盜突襲這些工廠,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掩護。
夜,無月,無星。
風很大!
海盜的小船揚滿了帆,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朝着岸邊射來!
“殺!殺!”
“搶,搶!”
“搶隋人的錢财,搶隋人的娘們!”
“上啊,并肩子上啊!”
一幫扶桑和高句麗的海盜,大吼着朝着岸邊沖去。
當然,他們喊的這些話,那都是扶桑和高句麗的語言,反正吧,翻譯成大隋的官話,也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俗話說的好,人一過萬,無邊無沿啊!
這些海盜雖然沒有過萬,但是,卻也足足有八千往上。他們一路朝着岸邊沖來,黑壓壓的一眼都看不到邊際。
這些海盜上岸之後,沖進岸邊的工廠當中,他們是逢人便殺,遇人便砍。
一路朝着岸上沖殺過去,壓根就不留活口。
這些工廠當中,也有看護人員。但是,這些看護人員,也就等于是這廠裏的保安。
這些人哪裏是窮兇極惡的這些海盜的對手,他們剛剛沖出去,沒有幾個回合就被這些海盜殺了個幹淨。
這些海盜都是高句麗和扶桑人組成的,高句麗人和李牧有仇,順帶也仇恨大隋百姓。扶桑人雖然和李牧沒有什麽明處的沖突,但是,這些扶桑人也很是貪婪,如同鬣狗一般。
“快跑!”
“海盜殺上岸邊來了,快跑啊!”
“快去報官,快去報官!”
“救命,快救救我!”
整個工廠區域,到處都是慘叫聲,哭喊聲。
這些工廠當中的工人,壓根就不是這些窮兇極惡的海盜的對手。面對這些海盜的襲擊,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是爺們的跟我沖上去,讓女人和孩子先走!”
“在這麽下去,誰也跑不掉!”
“褲裆裏有卵蛋的,跟老子上去!”
一些男人撿起了地上的雜七雜八的武器,迎頭朝着海盜沖了上去,他們想要拖延一些時間,讓女人和孩子先走。
很多工廠當中,都是一家人都在裏面做工。甚至,就連孩子平日裏也會在工廠做些雜活。
約莫個把時辰之後,海盜們已經停止了殺戮,而是開始往船上搬運貨物。
按照裴蘊給他們計算的時間,從上岸,到撤離,他們有一個半時辰的反應時間。
海盜不是軍隊,不可能事事做的完美,所以,必然會有人逃出去報官。
而這一來一回,從報官到軍隊的支援到來,差不多是兩個時辰。
裴蘊算出一個半時辰,專門留出了半個時辰作爲海盜的撤離時間。
海盜撤離之時,在廠區點燃了一把大火,在滔天的火光下,一具具屍體還潺潺的流着鮮血。
在滔天的大火當中,這些屍體散發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華亭縣,李牧府邸。
“上将軍”
“上将軍,大事不好了!”
“海盜襲擊了咱們的沿海工廠,秦二哥已經帶兵去了!”李牧睡的正香,王伯當匆匆前來禀報。
一聽這話,李牧頓時臉色一變,整個人臉色難看了起來。
這些年李牧沒有動這些海盜,就是因爲這些海盜太過難纏,福船雖然厲害,但是,在速度上卻比不過海盜的小船。
非要去圍剿這些海盜,實在是勞心費力還不讨好。
而且,有這些海盜在海面上遊蕩,時不時的劫掠一番用私船貿易的商人,也能夠讓更多的商人租賃官船。
當然,李牧也并非是不動這些海盜。福船是商船,所以速度上并不快。李牧一直在暗中建造海軍的戰艦,一旦戰艦建成之後,就是收拾這些海盜的時候了。
而今,李牧還沒有對這些海盜出手,這些海盜倒是先上岸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備馬!”
“我得親自過去!”李牧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匆匆對着門外的王伯當吩咐道。
李牧心中暗道,這幫海盜還真是不知道好歹,在海面上劫掠居然已經難以滿足,打起了陸地上的主意。
當真是該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