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城。
上将軍府。
李牧站在沙盤旁邊,跟前是手下的文臣猛将。隻見李牧面露沉思之色,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沙盤之上,正是門閥世家的幾處主要的城池,以及門閥吐谷渾的人口分布情況。
李牧的眼中有這一抹的凝重,怪不得吐谷渾這一個區區的蠻夷小國,居然敢和大隋做對呢。
從地圖上來看, 整個吐谷渾又八成的地方都是盆地,荒山,以及戈壁灘。
而在小小的吐谷渾當中,那些适合建城的地方,早早的就已經被建造了城池。
整體來看的話,土谷渾整個就是一個一夫當關, 萬夫莫開的地方。
其國内的地盤上, 要麽就是城池,要麽就是荒漠,戈壁灘這種環境極其極端的地方。
在荒漠又或者戈壁灘上,是不适合長久的駐軍的。因此,一旦長久的攻不下城池的話,那麽隋軍必然無法久待。
這也是爲何,慕容順敢接受宇文化及這些門閥世家的原因。
他自認爲吐谷渾不是大隋的對手,但是,大隋想要短時間内攻下吐谷渾也實屬不易。
先不說如今大隋内憂外患會不會打進來,即便是他們打進來,隻要吐谷渾能夠撐一段時間,那麽隋軍自然就得退去。
“上将軍,隻怕想要攻下吐谷渾并沒有想象的那麽容易啊!”徐茂公面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吐谷渾隻是一個彈丸小國,你大隋的國力就算在強,你的兵力在怎麽多,你到了他哪裏你也施展不開。
而且,想要攻下吐谷渾, 最大的阻礙并不是吐谷渾的什麽兵馬将領,而是自然環境。
吐谷渾位于大西北深處,晝夜溫差很大。白天很熱, 晚上卻很冷,這對于隋軍将士野外駐紮是影響很大的。
“咚,咚,咚。”
“咚,咚。”
李牧用手指敲擊着桌面,用一種極其冷冽的語氣說道:“吐谷渾一個區區的彈丸小國,卻敢挑釁我大隋。”
“此次出兵,我要的不是打怕吐谷渾,也不是說他們把門閥餘孽交出來就能夠了事的。”
“我要的是吐谷渾,滅國!”
李牧的這句話,那就等于是下達了死命令。不管這吐谷渾是好打也罷,是難打也好。
李牧都得讓吐谷渾滅國,李牧的命令既然已經下達了,那身旁這些謀臣,武将就得拿出一個作戰計劃來。
徐茂公緊緊的盯着沙盤端詳了許久,指着吐谷渾地區爲主不多的河道說道。
“上将軍,臣以爲,想要攻下吐谷渾,當從水源入手。”
“吐谷渾乃是丘陵,盆地,戈壁爲主的地形,多山石,沙土。因此,吐谷渾人食水必然是以地上河流爲主,而不像我大隋一般可以打井食用地下水。”
“吐谷渾的幾座城池多數都在下遊,咱們可以在上遊斷其河道,逼迫他們出城交戰!”徐茂公指點着吐谷渾幾條主要的河道說道。
徐茂公說罷之後,李牧也看向沙盤上的河道。仔細端詳了一會之後,李牧也能夠斷定,徐茂公的計劃是可行的。
斷流其河道之後,城内一旦缺水,屆時吐谷渾人就不得不出城一戰。到時候,隻要己方固守切斷的河道之後,攻防雙方的角色就轉變了。
不過,具體以何處河道爲斷流點位,具體這仗該怎麽打,這還得仔細的斟酌,然後做出詳盡的作戰計劃才行。
“我給軍師七日的時間,七日之後,務必要做出詳細的作戰計劃來!”李牧朝着徐茂公吩咐道。
“得令!”徐茂公等人拱手言道。
于此同時。
吐谷渾,許城。
吐谷渾的這個許城是什麽城,正是由門閥世家的那些餘孽,租借了吐谷渾三百裏土地建成的城池。
原本宇文化及造反之後,不是想要建一個大許朝廷嗎?
萬萬沒有想到,造反失敗不錯,反而被攆出了大隋。
宇文化及的這個大許朝現在是建不成了,也隻能在從吐谷渾這裏租借的三百裏土地上,建造了一座小城,名爲許城。
幾個月時間了。整個許城僅僅隻是修建了一個内城而已,至于這外城,還在緊鑼密鼓的修建當中。
這也就是門閥世家是既有财力,又有人力,這才能夠在吐谷渾這種窮苦地方,修的起城牆來。
别看宇文化及現在僅僅隻是掌管了方圓三百裏的土地,這些土地還是從吐谷渾租借的。
但是,宇文化及這個人的口氣可不小,依舊在以大許朝的皇帝自居。
甚至,在這座許城當中,還組建了自己的小朝廷。
宇文化及自任大許的皇帝,薛道衡兵馬大元帥,裴蘊則是丞相。
朝廷的各級官員,那是一應俱全。
這小小的許城,倒是麻雀雖小,一應俱全。
随着大隋朝的大小門閥都逃到了這裏,這許城也是越來越熱鬧。甚至,有不少門閥世家還趁着大隋内部混亂之時,從大隋遷移了不少的百姓前來。
一時間,這小小的許城,居然聚集了足足二三十萬的人口。這些人口幾乎都是門閥世家和他們帶來的奴仆,佃戶等等。
宇文化及雖然名義上是這大許的皇帝,但是,實際上他也不過是門閥世家的傀儡而已。
整個許城,也就是大許朝的權利,幾乎全部都掌握在薛道衡和裴蘊的手中。
這日,宇文化及正在他的小皇宮當中聽着彈唱歌舞,突然聽到外面一陣陣腳步聲傳來。
“報”
“啓禀陛下,大事不好了。大隋傳來消息,李牧近日要兵伐吐谷渾!”這時,傳令兵前來禀報。
傳令兵這邊話音剛落,便見到外面裴蘊和薛道衡兩人,帶着這大許小朝堂的文武官員趕來。
感情啊,這傳令兵是先給門閥世家傳信之後,才又來了宇文化及這裏。
看到大殿外自己的文武大臣都來了,宇文化及揮了揮手,驅散了大殿當中的歌姬舞女。
而今,他宇文化及就是一個傀儡。恐怕他能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也隻有這些歌姬舞女了吧。
待到這些歌姬舞女散去之後,薛道衡,裴蘊等人這才朝着大殿内走了進來。
這些文武大臣一個個面色凝重,顯然,他們已經得了一種恐懼李牧的病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