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來整的戰死,守護在楊廣龍舟周圍的大隋将士們,他們的死傷也越發的慘重。
很快,五千将士已經不足千人了。整個江面上,到處都是随波逐流的屍體。龍舟的甲闆,側舷, 到處都是堆積如山的屍體。
撐不住了,已經徹底的撐不住了。
張衡帶着數百名小太監,手中持着刀兵,守在龍舟大殿的門口。
“愛妃,今日,朕隻怕要命喪與此了!”楊廣說着, 伸手撫摸着蕭皇後的臉頰。
“陛下.”
“陛下若亡,臣妾必然不會苟活!”蕭皇後含淚說道。
“哒, 哒,哒。”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陣腳步聲,緊接着,便看到張衡帶領的數百太監,被殺的狼狽逃竄。
“蹭!”楊廣一把抽出寶劍,大喝道:“朕倒要看看,那一個亂臣賊子,能夠取朕的首級。”
一聲大喝之後,楊廣手持寶劍,二話不說的就朝着叛軍殺去。楊廣可是馬上皇帝,當年,平南陳,滅北齊,亡東西二晉之時,楊廣可是爲大隋立下了汗馬功勞的。
當年的楊廣, 那也是真刀實砍的從戰場上拼殺下來的。雖說當了皇帝之後, 那就在也沒有上過戰場。刀馬有些生疏,但是幾分武勇還是有的。
不過, 畢竟很久沒上過戰場了,在加上楊廣這些年有些發福了。砍殺了二十來個賊軍之後,楊廣的氣力有些衰竭了。
“呼,呼,呼。”
楊廣喘着粗氣,那就好似拉風箱一般。
張衡帶着百來個武藝還算不錯的小太監,死死的将楊廣給護衛在了中間。
“啪,啪,啪。”
“陛下,果然不複當年晉王之勇也!”宇文化及鼓掌笑道,身後帶着一衆亂臣逆子朝着大殿走來。
看到宇文化及,楊廣恨得牙癢癢啊。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宇文化及居然會反叛自己。
而且,今日,居然是穿着龍袍來的。
“宇文化及,你狗膽包天,這身衣服是你能穿的嗎?”張衡指着宇文化及,大聲的喝罵道。
“哈哈!”
“這不是張衡張大人嗎?萬萬沒有想到,你一個殘缺之人,居然如此的忠心?”宇文化及朗聲大笑道。
張衡瞪了一眼宇文化及,而後朗聲說道:“我張衡雖然身體殘缺,但是卻有着一顆赤膽忠心。你張衡雖然身體完好,但是,你的這顆心卻是黑的!”
被張衡這個閹人指着鼻子一頓罵,宇文化及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哼!”
“一個将死的廢物,與你計較個什麽。既然你想爲他楊廣盡忠,待會便送你一程!”宇文化及冷冷的說道。
“早知你宇文化及腦後有反骨,朕早就應該取你性命!”楊廣冷冷的說道。
“哈哈!”
“楊廣,可惜啊!當初你沒取了我宇文化及的性命,今日,我宇文化及要取你的性命!”
“楊廣啊,楊廣,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夠翻盤!”宇文化及朗聲大笑,好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嘭,嘭,嘭。”
“哒,哒,哒。”
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得外面傳來一陣人被打飛的聲音,然後就是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龍舟當中,衆人齊齊的往外看去,隻見,宇文成都一言不發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此時宇文成都沒有着甲,赤裸着上身,脖子上卻依舊挂着李牧贈的那枚刻着“橫勇無敵天寶大将軍”的金牌。
“成都,成都!”
看到兒子宇文成都的時候,宇文化及心中不由的一沉,朝着宇文成都連聲呼喚。
然而,宇文成都依舊一言不發,殺出了一條血路之後,就這麽靜靜的站在了楊廣的前面。
手中鳳翅鎏金镗一橫,指向宇文化及這群亂臣賊子。
自古忠孝兩難全,這一刻,宇文成都是選擇了盡忠,還是盡孝,顯而易見。
“成都,成都!”
“你這是做甚,爲父就要登基坐殿了,待爲父殺了楊廣這個昏君之後,爲父就是皇帝了!”
“咱們改朝換代,爲父就是大許國的皇帝。到時候,你便是太子。爲父百年之後,你就是皇帝!”
“成都,過來,快過來!”宇文化及,朝着兒子招手言道。
“蹭!”
說那時遲,那時快,宇文成都手中鳳翅鎏金镗寒光一閃,隻見宇文成都左手中指橫飛出去。
這斷指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宇文化及的面前。斷指之痛,宇文成都愣是沒有哼出一聲。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今日斷指,你我二人再無父子之情。”宇文成都看向父親,語氣冰冷的說道。
這個時候,宇文成都的心徹骨的疼啊!他又豈願和父親爲敵,但是,他是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父親居然成爲了霍亂天下之人。
“宇文成都,你大膽!”
“我是你爹,沒有我,哪裏來的你。你的性命都是我給的,區區斷去一指就能償還了嗎?”
“你爲了楊廣這個昏君,居然反我!”
“你居然反我!”顯然,宇文化及的情緒有些崩潰,指着宇文成都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好,既然你要我這條命!”
“今日之後,便将這條命還你!”宇文成都冷冷的說道。
“咚!”說完這話之後,宇文成都一惇手中鳳翅鎏金镗,大喝道:“今日,誰若想傷陛下分毫,先從我宇文成都的屍體上踏過去!”
宇文化及咬了咬牙,眸中有些濕潤,片刻之後,他一揮手道:“殺!”
宇文化及一聲令下,周圍無數的叛軍沖殺了上去,宇文成都一杆鳳翅鎏金镗,雖有萬人,吾亦往也!
“殺啊!”
“叛賊,你家麥鐵仗爺爺來也!”
就在這個時候,龍舟的甲闆之上,傳來麥鐵仗粗犷的聲音。
此時,麥鐵仗率領好幾千水性不錯的兄弟,泅渡上了龍舟,也加入了戰場當中。
有了麥鐵仗這支生力軍的加入,此時,卻也暫時解除了楊廣的性命之憂。
龍舟之上的空間雖然不小,但是,擁上來的雙方士兵更多。雙方人馬在這龍舟之上,展開了血與肉的短兵相接。
一時間,整個龍舟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血肉磨坊,幾乎每一個呼吸,都會有死去!
鮮血橫流,整個運河的河面都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