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牧的示意之下,楊廣整日不理朝政,在後宮當中飲酒做樂。看到楊廣這幅模樣,門閥世家的人自然是放松了許多。
對于門閥世家來說,一個昏庸的楊廣,要比一個聖明的楊廣要好的多。
不過,盡管楊廣如今表現出一副昏庸無能的模樣。門閥世家依舊對楊廣心存殺心。
兩者之間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 不是你殺我,那就是我殺你。因此,楊廣一日不死,就難消門閥世家的心頭之恨。
“聽說了嗎,今日刑部尚書李圓通前去勸谏楊廣,結果被楊廣打了三十闆子!”
“楊廣這厮, 也就靠着個李牧, 自打他登基坐殿便是仰仗着李牧。如今李牧一死, 把楊廣給整不會了!”
“如此說來,還是天助我等這邊啊,李牧死的好啊!”
一衆門閥世家的大臣們,在薛道衡的府邸之上,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着。
俗話說的好,驕兵必敗,這些門閥世家如今便是驕兵。李牧一死,他們這是着實有些膨脹了。
所有人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唯獨蘇夔是一言不發。蘇夔是門閥世家這些大臣當中難得的人間清醒啊,他總是覺得哪裏不多。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李牧死的時機忒過巧合了,偏偏的就在他們最需要李牧死的時候,李牧就死了。
“蘇兄,怎麽不說話?”崔進朝着蘇夔問道。
蘇夔楞了一下,沉聲回答:“總是覺得,這事情來的有些蹊跷。”
“哎, 蘇兄,你多慮了!”
“這李牧的屍體咱們可是親眼所見, 有甚蹊跷之處?”崔進瞞不在乎的說道。
于此同時,皇宮當中。
楊廣正在飲酒做樂,天色漸漸的黑了,楊廣好像也已經醉了。
“娘娘!”
“娘娘!”
就在這個時候蕭皇後帶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衆多侍從連忙躬身施禮。
蕭皇後這可是正宮娘娘,大隋的皇後,李牧一死,這天地下若說誰還能勸的住楊廣,那非得是蕭皇後不成。
“都下去吧,本宮要和陛下說說心裏話!”蕭皇後揮了揮衣袖,示意讓大殿當中的舞女,侍從都散了。
“散了,散了。”
“都散了!”得了蕭皇後的命令,張衡連忙領着衆人散去。
蕭皇後自然早就知道楊廣不理朝政,沉迷作樂的事情。之所以現在才來勸楊廣,正是因爲他覺得楊廣需要好好發洩一番。
而今也該發洩夠了,楊廣也該走出來了。因此,蕭皇後這才來勸說楊廣。
楊廣還是晉王的時候,那個時候蕭皇後是他的正妃。楊廣做了皇帝之後,蕭皇後便一直是正宮娘娘,大隋的皇後。
老話說,一代新人換舊人。
但是,這些年,不管楊廣身邊換在多的人,再多或妩媚,或妖豔,或清純
總而言之吧,在多五花八門的女人被充實進楊廣的後宮當中,蕭皇後的位置都是穩如泰山。
蕭皇後能夠坐穩正宮,不是因爲她的相貌,而是因爲她的才華。
一個什麽都不會的花瓶,可能能夠得到楊廣的寵幸,但是永遠坐不上正宮娘娘的位置。
想要坐穩這正宮皇後的位置,可以說是賢,才,淑,德缺一不可。
驅散了衆人之後,這諾大的宮殿當中,就隻剩下楊廣和蕭皇後兩人了。
蕭皇後邁着款款蓮步,走到楊廣的跟前,此時,楊廣正斜卧在軟塌之上,好似已經醉了。
蕭皇後來到楊廣的身後,坐在了軟塌之上,揉捏着楊廣的太陽穴幫他醒酒。
“陛下,逝者已逝,活着的人還得繼續不是!”
“這大隋離不開你,這天下也離不開你啊!”蕭皇後輕聲細語的說道。
陡然間,楊廣雙目猛的睜開,頃刻之間居然沒有一絲的醉意!
“媚娘,你以爲朕真的醉了嗎?”楊廣冷不丁的問道,将蕭皇後吓了一個機靈。
“陛下.”
“陛下,沒醉?”蕭皇後遲疑道。
“媚娘,有時候親眼所見的也未必是真的?”
“朕爲什麽這般如此,你真以爲朕是傷心過度嗎?”
“不,當然不是!”
“門閥世家想要讓上将軍死,于是上将軍死了!”
“上将軍一死,門閥世家想要朕變成現在這幅模樣,朕也就随他們的願,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朕倒要看看,這些門閥到底要幹嘛?”楊廣铿锵有力的說道,哪裏還有之前尋歡作樂的模樣。
“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門閥世家想讓上将軍死,于是上将軍就死了!”
楊廣的話在蕭皇後的耳邊回蕩着,陡然間,蕭皇後突然就覺得,興許上将軍沒死。
蕭皇後已經聽出了楊廣這番話的弦外之音,但是楊廣沒說,她也就沒問。
“知道了陛下沒有沉淪,臣妾也就放心了!”蕭皇後松了一口氣說道。
蕭皇後聰明便聰明在這裏,她可能會從楊廣的話,去猜測一些弦外之音。但是,隻要楊廣不說,她永遠不會去問。
是夜。
大興城,上将軍府。
“幾位夫人,有一件上将軍生前的遺物送來,還請幾位一起打開!”徐茂公說這揮了揮手,示意手下人将一個大木箱擡進府裏。
将箱子放下之後,徐茂公帶着衆人退了大廳,并且将門給帶上。
“嘭,嘭,嘭。”
“嘭,嘭。”
“嘭。”
不知爲何,李秀甯,長孫無垢,瓊花公主三人突然覺得心髒一陣急促的跳動。好似,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一樣。
三人一起圍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打開箱子。
“啊!”
打開箱子之後,三人齊齊的一陣驚呼,随即,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李牧,你個王八蛋!”
“你連我們也騙!”
李秀甯看着從木箱中蹦出來的李牧,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别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瞞着你們,也是爲了讓你們表現出來那種悲傷的情緒,才好滿過門閥世家!”李牧對三位夫人說道。
“哼!”
“花言巧語,你爲什麽要詐死!”李秀甯朝着李牧問道。
“運河要修建完畢了,運河修建完畢,就是陛下和門閥世家攤牌的時候了!”
“隻有我死了,才能夠讓門閥世家肆無忌憚的亮出自己的底牌!”
“馬上,到決戰的時候了!”李牧沉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