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李牧的死訊,李淵實際上是不想告訴李秀甯的。自己的閨女,沒有人能夠比自己更了解。
李淵完全能夠想象的到,一旦李秀甯得知了李牧的死訊,她得是多麽的傷心欲絕。
但是,理智卻告訴李淵,必須得盡快将消息告訴李秀甯, 然後讓他們盡快帶着李牧的屍體回大興城。
要知道,李牧現在是什麽位置,這是執掌天下兵馬的上将軍,半壁王。李牧這一死,他手下的那些個驕兵悍将,誰能服誰?
這以後, 李牧這個派系當中,又得以誰爲主?
雖說李牧的三個夫人都已經給李牧留下了子嗣,李牧也算是後繼有人。但是,李牧的兒子那是還在襁褓當中的嬰兒,李牧手下的那些個驕兵悍将能不能認,這就又是一回事了。
想到這裏,李淵自己的女兒擔憂,也在爲自己擔憂。畢竟,他李淵也是李牧派系的。
“咚,咚,咚。”
深更半夜,李淵敲響了李秀甯的房門。
“爹,你怎麽來!”李秀甯揉了揉眼睛問道。
李淵楞了半晌,回答道:“有件事情告訴你,不過你一定得挺住!”
聽到父親這話,李秀甯心中不由的一沉,連忙追問道:“爹,出什麽事情了?”
“哎!”李淵語氣一沉,說道:“上将軍在城外遇到了伏擊”
“他武藝天下第一, 一定不會出什麽事情的, 一定不會的, 對不對!”李秀甯驚慌問道。
“秀甯,上将軍的馬車受驚了,連人帶馬車跌入了懸崖當中,人已經不在了!”
“節哀順變吧!”李淵面色沉重。
很快,李牧的死訊就在李淵府上傳開了,整個李淵府邸上都是一片悲傷。
當然,除了李世民。李世民不止沒有悲傷,心中甚至還有些竊喜。
“瓊花姐姐,無垢,你們兩人先在我爹府裏照顧孩子,我連夜趕往相公出事的地點!”
“等收斂好了相公的屍體,天亮,你們在帶着孩子出發,咱們一起回家!”李秀甯對兩人說道。
這山路夜裏可不好走,更别說,幾人還有孩子,夜裏的山風那可是十分的冷冽。
李秀甯此時的安排,那就是最好的安排。
瓊花公主和長孫無垢已經哭成了淚人,這個時候她們也幫不上什麽忙,隻能盡量不添亂。
因此,聽完了李秀甯的話之後,兩人乖巧的點了點頭。
在秦瓊的帶路之下,李秀甯趕赴李牧跌下懸崖的地方。
李秀甯走了沒多久,長孫無垢和瓊花公主也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長孫無垢坐在床上,輕輕抽泣着。
“無垢,喝些茶水,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誰也不想上将軍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活着的人總得繼續不是?”李世民倒了杯水對長孫無垢說道。
長孫無垢此時心中悲傷,因此,并沒有搭理李世民。長孫無垢不搭理李世民,李世民可就舔着臉往上主動貼了。
“無垢,别走了!”
“以後便留在太原府吧!”李世民繼續說道。
長孫無垢乃是聰明女子,她自然明白李世民話中的含義。
“世民,你胡說什麽呢!我已經是上将軍的夫人了,而且我們已經有了孩子!”長孫無垢瞪着美目呵斥道。
“無垢,我不在意的!”
“我真的不在意的,在我眼中你還是當初那個少女,沒有一絲絲改變!”
“這樣,孩子我養,我會對他像親生孩子一樣的!”李世民急忙說道。
“啪!”長孫無垢一耳光抽在李世民的臉上,怒聲道:“你滾,他的孩子你不配養。”
“我長孫無垢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李世民你絕了這份心思吧!”看着李世民不甘離去的背影,長孫無垢厲聲說道。
李世民心很痛,他不知道這是爲什麽,明明是自己先認識的長孫無垢,先喜歡的長孫無垢。
怎麽就被李牧給截胡了呢?最關鍵的,是現在他們兩人孩子都有了。
最讓李世民不解的,即便是李牧現在已經死了,長孫無垢甯願當一個寡婦,也不願意給他一點點的機會。
李世民很受傷,他的眼睛裏沒有光了,也感覺這輩子都不會相信愛情了!
于此同時,李秀甯也到了李牧跌落的懸崖哪裏。
山路上,李牧的屍首已經被弄了上來,暫時存放在棺椁當中。這荒山野嶺當中,也沒有什麽好的棺椁,隻是用樹木臨時打造的薄皮棺材。
“相公!”
“相公!”
李秀甯看着棺椁當中躺着的屍體,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
此時,棺椁中的這具屍體,居然連李秀甯這個和李牧同床共枕的人都瞞了過去。
此時,棺椁當中的屍體,有胎記的半拉腦袋已經摔的稀巴爛,而沒有胎記的一半也變了形。僅僅從這變了形的五官當中,能夠分辨出這正是李牧。
在馬車跌落懸崖之前,懸崖峭壁下頭就已經有徐茂公安排的專業人士在下面等着了。
馬車摔下去之後,下面等着的人第一時間處理屍體,盡量讓這具屍體和李牧做到最大程度的相似。
李秀甯心中驚慌,在加上棺材裏的這具屍體和李牧确實很像,又穿着李牧離開時候的衣服,李秀甯自然是沒有認出來。
很快,天亮了!
李建成帶着太原府的兵丁,護送着瓊花公主和長孫無垢來和李牧彙合。李建成也會随着他們一起前往大興城,幫着操辦李牧的葬禮。
約莫十來天的功夫,李牧的屍體已經運回了大興城。
“豈有此理!”
“這幫亂臣賊子,居然敢刺殺真的上将軍,朕要将他們殺了,殺了!”禦書房當中,楊廣歇斯底裏的吼道。
不得不說,楊廣的這個演技,那還是相當的不錯的。
大興城,薛道衡府邸。
“薛大人,咱們快跑吧!快跑吧!”
“宮裏傳來消息,陛下要将咱們全殺了,給上将軍陪葬!”
“秦瓊,就在剛剛,陛下召了那個左将軍秦瓊進宮,八成是要調兵了!”
“在不跑咱們可就來不及了!”
一衆門閥世家的大臣,憂心忡忡的說道。
“不能跑,這事又不是咱們幹的!”
“現在要是跑了,那就是黃泥掉進褲裆裏,不是屎也是屎了!”薛道衡斬釘截鐵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