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說宇文化及有問題,實際上楊廣是有些懷疑的,他實在是找不到宇文化及背叛自己的理由。
要知道,可以這麽說,宇文化及的身上,已經徹底的打上了楊廣的标簽。他是楊廣的人,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若是楊廣倒台了, 宇文化及能夠得到什麽好處?
楊廣倒台,對于宇文化及來說,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李牧看着楊廣的表情,知道楊廣恐怕是并不相信宇文化及會背叛,這個時候,是得給楊廣下一記猛藥了。
“陛下,若是他們讓宇文氏成爲下一個楊氏呢?”李牧朝着楊廣問道。
楊廣覺得宇文化及不會背叛與他, 但是,如果他們讓宇文氏成爲下一個楊氏嗎?
李牧總不可能告訴楊廣自己是穿越者,告訴楊廣他就是在去江都的路上,被宇文化及殺死的。
所以,李牧隻能用這種方式告訴楊廣,這其中的事情。
李牧明白楊廣此時的心情,在得知侯君集背叛的時候,李牧也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侯君集之所以背叛李牧,是因爲門閥世家許了掌權之後,讓侯君集代替李牧的位置。
那麽,如果門閥世家許給宇文化及,掌權之後讓他代替楊廣的位置,那宇文化及是定然扛不住這種誘惑的。
讓宇文氏成爲下一個楊氏,說的便是如此。
當初,楊氏之所以能夠坐上皇位,正是得益于門閥世家的支持, 這其中出力最大的便是當年的關隴八大家。
當初,他們可以推楊氏上位,如今,便可以推宇文氏上位。
想到這裏,楊廣不由的渾身一個戰凜,這件事細思極恐啊!
宇文化及的祖上乃是宇文泰,當年的八柱國之一,宇文化及這一支,雖然隻是宇文泰衆多子孫之一。但是,這般顯赫的家世,已經足夠支撐宇文化及坐上楊廣的位置。
這個時候,楊廣已經相信李牧的話了。一來,是因爲李牧從來沒有錯過,二來,是因爲宇文氏确實可以取代楊氏。
李牧知道,這個時候楊廣的腦子一定很亂。
“陛下,你好好冷靜冷靜,切勿不可輕信宇文化及,也不可打草驚蛇!”
“還有兩年時間,時間還早,咱們還有時間細細謀劃!”李牧對楊廣說道。
大興城,上将軍府。
李牧回到府邸當中,立即将徐茂公喚來,開始了細細的謀劃。
既然楊廣答應了這個計劃,那麽,李牧便已經開始布置了,兩年的時間,應該一切都還來得及。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麽兩年之後,便可以一舉将門閥世家斬盡殺絕。
轉眼之間,又過了半年的時間。
這半年時間裏,李牧一直在暗中謀劃,一直在爲最後的一錘定音做着鋪墊。
“如果把兵力不動聲色的鋪出去,還不能引起門閥世家的懷疑呢?”李牧還是琢磨着。
“上将軍,亂起來,隻有亂起來才能渾水摸魚。這個時候,就得讓秦二哥的那些綠林朋友動起來了!”徐茂公在一旁出主意道。
書房當中,李牧和徐茂公兩人一陣竊竊私語之後,算是将這個計策定了下來。
月餘之後,七月。
沛郡。
“滾出去!”
“我們沛郡不能修建運河,沛郡乃是漢高祖的祖地,豈能容你們破壞此時的龍脈!”
“滾出去!”
運河在修建到沛郡的時候,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制,最關鍵的是,沛郡民風彪悍,壓根不給你講道理。
沛郡,這裏乃是漢朝開國皇帝劉邦的故鄉,而且也是一個好武之風的地方。
整個沛郡,是人人佩劍,個個會武!
而且,如今在沛郡受到的阻力和在梅縣受到的阻力可不一樣。
在梅縣受到阻力的原因,說到底還是梅氏在暗中操控着。
但是,在沛郡不同,沛郡百姓之所以阻止修建運河,那是自發阻止的。
運河需要從沛郡穿城而過,沛郡百姓認爲這會影響沛郡的氣運,想要這運河繞城而過。
而且,這種出過曆代開國之主的地方,本就帶着一種玄之又玄的意味。
整個沛郡的百姓一起阻止,這讓負責修建運河的官員很是頭疼,總不能将整個沛郡的百姓全殺了吧。
實則,沛郡如今發生的事情,一切都在李牧的掌控當中。
現在沛郡發生的事情,也正是李牧的推波助瀾。
李牧需要發生一場暴動,隻有這場暴動發生,才有可能展開李牧的駐兵計劃。
沛郡百姓和修建運河的隊伍僵持了十餘天之後,負責修建運河的官員實在是忍不住了。
這每條河道的修建都是有工期限制的,超過工期修建不成,那是要受到處罰的。
沛郡的這段河道的修建,乃是工部的一個姓鄭的侍郎負責的,此人乃是五姓七望的門徒。
朝堂經曆了大清洗,五姓七望和江左士族的門徒大肆占據了重要的位置,在修建運河的官員當中,自然也是如此。
此時,門閥世家内部對于修建運河也十分上心。他們想要冒險除掉楊廣,那麽就隻有将楊廣從大興城内騙出來。
門閥世家殺楊廣的計劃,正是等運河修建好之後,诓騙楊廣巡河前往江都。
想要讓楊廣出大興城巡河,那麽就先得把運河給修建好。因此,這修建運河的工期耽誤不得。
“來人,在去與沛郡郡守溝通!”
“我在給他三日的功夫,三日之後,一定要将堵在工地的百姓驅散!”
“否則,我就要強行驅散百姓了!”鄭姓侍郎說道。
和沛郡百姓僵持的這些日子,鄭姓侍郎可不是什麽事情都沒幹。他早就暗中派人通知了五姓七望的主家,讓他們給自己調來了足足五千的精銳将士。
手中有了兵,這人的腰杆立刻就硬了起來,工期不能在這麽無休止的延誤下去了。
既然來軟的不行,那就得來硬的了。然而,偏偏沛郡百姓,那是軟硬不吃。
盡管沛郡的官員一番好生勸阻,但是,沛郡百姓卻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三日之後,看到眼前這一幕,鄭姓侍郎頓時臉色鐵青,猶如便秘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