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侯君集醉酒落水而亡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大興城。要知道,侯君集現在的官職可不小,又屬于李牧跟前的紅人,他落水而亡了,這在大興城也不是一件小事。
侯君集死了的消息一傳出去之後,頓時整個大興城可以說都是人心惶惶, 不少人心裏可謂是十分的不安。
特别是軍中那些和侯君集一樣背叛了李牧的人,他心中可謂人惴惴不安。今個侯君集能夠落水而亡,明日下一個死與意外的,會不會就是他們這些人。
軍中那些或被門閥世家收買,或被門閥世家脅迫背叛李牧的人頓時都慌了。沒有人不怕死,他們若是真不怕死, 也不會出賣李牧。
這些人慌了,同樣門閥世家的人也慌了。侯君集是他們目前收買的人當中,官職最高的一個。
最爲關鍵的, 侯君集手中掌握着殺手組織騰蛇衛。如今侯君集一死,等于門閥世家折斷了一支獠牙。
大興城,門閥世家的秘密聯絡點。
自打門閥世家明面上魚死網破之後,他們之間的見面地點也從明面上的薛道衡府邸,轉爲了暗地裏的秘密聯絡點。
“侯君集死了,這其中會不會有蹊跷!”薛道衡率先開口問道。
“我已經找當日參見宴會的人問過了,侯君集當晚确實是喝了很多酒,不過侯君集是怎麽死的就無人知道了。”
“當晚侯君集是坐在首座的,首座的人都是最後離開李牧的府邸的!”崔進朝着衆人說道。
蘇夔的眉頭微微一皺,沉聲說道:“會不會是李牧已經發現了侯君集被咱們收買的事情,侯君集不是死與意外,而是死與他殺呢?”
“侯君集可是咱們收買的人當中官職最高的,權利最大的。而且侯君集爲人十分小心,即便是暴露也不應該是他最先暴露。”
“侯君集如果暴露了,那他知道的那些人定然也暴露了。爲何, 隻死了一個侯君集,而其餘人卻沒事呢?”
“如果李牧真的發現了咱們和侯君集之間的事情,那麽應該牽連許多人才是。沒有理由隻動一個侯君集,卻不動其他人吧?”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裴蘊開口說道。
門閥世家的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此時,已經徹底的把思緒搞亂了。
他們這些人的思緒如同一團亂麻一般,怎麽解也解不開。
這正是李牧要的效果,之所以讓侯君集死與意外,就是讓門閥世家無法辨别這其中的真真假假。
以侯君集的地位,和他在整個事件中起到的重要性來看。隻要他一死,必然是要引起門閥世家的懷疑的。
如何打消門閥世家的這個疑心,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許久之後,薛道衡說道:“侯君集此人武藝不凡,如果他不是死與意外的話,那麽身上怎麽也得有打鬥的痕迹。若是毒殺,那也得有中毒的迹象!”
“咱們得想辦法看一看侯君集的屍體,如果他真是溺水而亡,那麽可能是咱們多慮了!”
薛道衡這話一出,大家紛紛點頭。
是夜,三更天時分。
侯君集府邸。
侯君集的棺椁停在靈堂當中,由于侯君集并沒有什麽晚輩,所以,自然也就無人守靈。
靈堂當中,隻有幾個打着瞌睡的家丁護院。
一個黑影悄悄的翻牆進入侯君集的府中,一路避開巡邏的家丁護衛,朝着靈堂摸了過去。
到了靈堂之後,他使迷香迷暈了幾個看守棺椁的家丁護院,蹑手蹑腳的進入了靈堂當中。
此人,正是門閥世家找來,查看侯君集屍體的仵作。
他小心翼翼的掀開棺材蓋,看着靜靜的躺在棺椁當中的侯君集。
仵作十分謹慎的檢查着侯君集的屍體,隻見侯君集渾身蒼白,略微的有些浮腫,這是典型的被水泡過溺死的現象。
但是,這些隻是表象,是不是溺死的,還得仔細觀察一番,才能下定結論。
仵作小心翼翼的掰開侯君集的口,發下他的後中帶着水漬,将手指深入侯君集的咽喉,使勁的一捅然後查看了一番手指,發現手指尖上是有些淤泥的。
咽喉當中有淤泥,這說明是活着的時候落水的。隻有活着的時候落水,池底的淤泥才有可能嗆進咽喉當中。
緊接着,他有看了看侯君集的耳膜,活着跌落水中,除了咽喉處會有泥沙之外,耳膜也會穿孔。
果然,侯君集的耳膜也已經穿孔了,這是因爲落水時的水壓刺激造成的。
此時,已經基本可以斷定,侯君集是活着的時候落水而死的。
而且,剛剛檢查侯君集的咽喉和瞳孔,等處的時候,已經可以斷定他是沒有中毒的迹象的。
此時,隻要在檢查一番,侯君集的身體上有沒有因爲打鬥造成的淤青,便可以得出最終的結論了。
想要查看之後這人死前有沒有經曆過什麽大戰也十分的簡單,人死亡之後,他們的鮮血就不在流動,十分的容易形成淤血的紫青色的小塊。
仵作檢查着侯君集的屍體,并沒有在他的屍體上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經過仵作的一番仔細的查看之後,似乎還真就沒有查出侯君集的死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甚至,就連仵作自己,都覺得侯君集可能真的就是死于意外。
正所謂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畢竟,這仵作已經親自檢查完了侯君集的屍體,在侯君集的屍體之上,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仵作查探完畢之後,回去給門閥世家的人禀報。門閥世家的人在得到消息之後,心中可謂是迷糊到了極點。
侯君集真的是溺死的,而且在死之前,壓根就沒有打鬥的痕迹。所有的證據,都把指向了侯君集當真是酒後落水而亡的。
盡管如此,侯君集的死還是震懾住了一些心懷不詭之徒。
約莫過了七八天之後,這個時候侯君集的棺椁也已經下葬了。這些日子,門閥世家還真就老實了許多。
不止是門閥世家老實了許多,就連軍中那些被他們收買的人也老實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