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安遠縣的府衙大堂上,張大力連着他的妻兒都跪在大堂之上。
今日的審訊和往日不同,往日的審訊都是公開的,大堂外頭會有百姓觀看。
而今日,府衙的大門緊閉, 這場審訊并沒有對百姓公開。
接連幾天的審訊,不管怎麽用刑,張大力都是不發一言。刑部派來的這位郎中,他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了。
今日,張大力若是在不招供畫押的話,那麽他便準備對張大力的妻兒用刑了。
你張大力能夠抗的過去刑罰, 你這妻兒,隻怕是抗不過吧。
典獄長正是聽說了這些事情,昨日晚間才提點了張大力幾句。
要知道, 在這個年代,用刑那是在尋常不過的了。審訊的過程當中,打死幾個平頭老百姓,死了也是白死。
此時的張大力已經心如死灰,他已經準備招供畫押了,隻要不連累自家的妻兒,怎麽都好。
“啪!”
“張大力,本官在問你一次,你招是不招?”刑部派來的這位郎中作爲主審,将手中的驚堂木拍的是震天響。
“咣當!”
然而,就在張大力剛要說話的時候。府衙的大門被人蠻橫的踹開,隻見一隊黑甲軍士沖了進來。
張大力犯的是殺人奪金的追,這案子按理說應該是歸刑部管,看到軍隊的人沖了進來,這讓刑部的這位郎中不由的有些發懵。
“不知這位将軍是哪位?”刑部郎中問道。
一時間,這位刑部的郎中并沒有認出秦瓊這位上将軍跟前的大紅人。
這将軍穿上铠甲, 那看起來都差不離。畢竟,不是說有将軍都像宇文成都那般, 胸前挂金牌。
“天策軍左将軍,秦叔寶。”秦瓊報出了自己的名号。
一聽秦瓊的名号,刑部的這位郎中吓了一跳。若是論起級别,他可比秦瓊差的遠了。
至少得是他們刑部侍郎,這才能給秦瓊算是平級。
在者說了,這天策軍,這是天策上将軍,半壁王李牧的親軍。這個左将軍秦叔寶,不用問也知道,這是上将軍的心腹啊。
毫無疑問,現在就是用大拇腳趾想,也知道秦瓊是爲這個張大力來的。
一時間,刑部的這位郎中不由的覺得有些撓頭。
原本以爲是一個小的不能在小的案子,沒想到,居然炸出了上将軍這條大魚來。
現在,這個事情不好辦啊!一個不好,兩頭都得吃瓜落。
這個時候,安遠縣府衙的縣令等地方官員,已經早早的列開了老遠,以示自己和刑部的郎中不熟。
這些人雖然官職做的不大,但是甚至官場當中的門道。正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這個上層較量的時候,想要不被殃及池魚,那最精明的選擇,就是有多遠,離多遠。那是,越遠越好,越遠越安全。
刑部的這位郎中,面對秦瓊也是心中發怵,但是,卻也不能任由秦瓊将人帶走,否則他回去之後,也沒辦法交代。
“今日我刑部正在審查要犯,不知,可否等我刑部審完犯人,下官在與左将軍叙談?”刑部的這位郎中說道。
現在,隻要逼得張大力簽字畫押,那案子便是闆上釘釘,坐實了的。那就不怕秦瓊在給他們要人,除非秦瓊能夠縱兵強行搶人。
然而,秦瓊怎麽可能會給他們這個機會。隻聽秦瓊說道:“你們無須審了,這個張大力乃是我們天策軍中的逃兵,貪墨了軍中三千兩黃金,本将軍奉命上将軍之名,要将人提走。”
“什麽?”一聽這話,刑部郎中懵了,果然,自己預料的事情來了。
不過,這個張大力乃是刑部的人犯,也不能就這麽三言兩語之間,就讓秦瓊把人帶走吧。
“左将軍,這,總不能空口白牙說是你們軍中的逃兵,便是你們軍中的逃兵。”刑部郎中硬着頭皮說道。
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刑部的這位郎中,不管能不能阻止秦瓊把人帶走,他都得略微的反抗一番,否則回去之後沒辦法交代。
“來人,将軍名冊給他看!”秦瓊話音落罷,身後一名軍中文書,拿出一本軍名冊來。
隻見,這軍名冊上赫然便有着張大力的名字!
軍命冊上張大力的名字赫然在列,一時間,這刑部的郎中也難以分辨秦瓊所言是真是假了。
“張大力,我且問你,你可是軍中之人?”刑部郎中朝着張大力喝問。
秦瓊朝着張大力微微點頭,示意讓他承認下來。
張大力也不是傻子,雖然不知道這些當兵的爲什麽救他。但是,他落在門閥世家的手中,必然是個死字。既然如此,跟這些當兵的走,結果怎麽也不會更壞。
“沒錯,我正是從天策軍中逃出來的,爺貪墨了三千兩黃金的軍饷,你能拿你爺爺怎麽着!”張大力喝喊道。
“怎麽樣,這位大人,現在信了嗎?”秦瓊朝着刑部郎中問道。
“左将軍,即便是你們軍中之人,這犯人是我刑部先抓到的,他犯了殺人的罪?”刑部郎中反駁道。
秦瓊沒有搭理刑部郎中,朝着張大力問道:“你殺人了嗎?”
張大力當即大喊道:“我沒有,他們誣陷與我!”
“這位大人,你可聽到了。殺人的罪他現在可沒認,貪墨軍饷的罪他認下了。”
“在者說來,民不可大于軍,即便是同樣的案子,也得我們天策軍辦了之後,你刑部才能在辦!”
“人呢,我先帶走。若是有什麽問題,讓你們刑部崔尚書去找上将軍談!”秦瓊語氣不善的說道。
說完之後,秦瓊當即朝着身後将士一揮手道:“來人,将人犯帶走。”
秦瓊一聲令下,身後當即沖出幾個兵丁,架着張大力和他的妻子,孩子便走。
看到這群當兵的兇神惡煞的樣子,安遠縣的這些個捕快,衙役哪敢上去阻攔。
至于這位刑部的郎中,他倒是有心想攔,但是手中無兵無将,那什麽攔人家啊。
片刻的功夫,秦瓊就已經帶着張大力離開了安遠縣府衙。
“哎,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看着這些當兵縱馬遠去的背影,刑部這位郎中憤憤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