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城。
“駕,駕,駕。”
一支馬隊駛進了大興城,這支隊伍正是打太原回來的李淵一家子。
自打李牧幫着李淵請了一個太原留守的官職之後,李淵便帶着一家人,舉家搬遷到了太原。
對于李牧和李秀甯的婚事, 李淵是不贊同的。李淵這個人性子有些固執,甚至可以說是迂腐。
他總覺得,既然與柴家訂下了婚約,那麽在沒有弄明白柴紹的生死之前,是不應該将女兒嫁出去的。
但是,奈何一家人都支持這場婚事,李淵便成了家中的異端。
在者說來, 現在這場婚事乃是楊廣指婚,胳膊擰不過大腿,李淵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女兒成親這是大事,成親的對象又是當朝半壁王,堂堂上将軍。因此,對于這場婚事,李淵也得重視。
畢竟,他李淵在朝堂之上可是沒多時好友,萬一禮制上有些許的逾越。說不得這些門閥世家,不敢得罪楊廣,李牧,得拿他李淵開刀。
要知道,這場婚事可是一龍二鳳。雖然來說,主要是由禮部來督辦,但是作爲李秀甯的親屬,李淵這一家也勢必是要在場的。
“老爺, 你說這公主爲妻,秀甯爲妾,秀甯嫁過去之後,會不會受欺負啊!”李氏夫人撩起馬車的簾帳,語氣當中略帶擔憂的問道。
這當娘親的,總是希望自家的閨女能夠過上好日子。嫁給上将軍,半壁王這般權勢滔天之人,自然算是加入了豪門。隻是,這當小難免是要受到大婦的欺壓的。
“娘,二姐不是當妾,是平妻。”李世民在一旁糾正到。
在李世民看來,他父親之所以能夠飛黃騰達。從一個有名無實的唐國公,變成了獨掌一方的封疆大吏,那正是抱了李牧的大腿。
所以,對于姐姐和李牧的婚事,李世民可謂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
朝堂之上,沒有靠山那是不行的,毫無疑問,李牧便是這朝堂之上,最爲頑固的一座大靠山。
姐姐和李牧成親之後,那他們便是實打實的至親了,屆時,背靠李牧,說不得他爹屁股下頭的這個椅子,還能往上挪一挪。
“哼,臭小子,你當真以爲娘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平妻啊,無非是說出去漂亮一些罷了。這些大戶人家便隻有妻妾,哪裏有什麽平妻之說。”
“若是你姐姐受了欺負,你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李氏夫人瞪了一眼兒子,惡狠狠的說道。
李氏夫人自然是知道自己這個二子心中的所想,她之所以能夠支持這場婚事,也多是被李世民給撺掇的。如今臨到了婚事之時,李氏夫人這心裏越發的擔憂起來了。
這人有貴賤之分,這堂堂大隋的長公主,當朝皇帝的親妹妹,那自然是貴中之貴。這樣的人當了大婦,若是想欺負她家閨女,那她家閨女豈不是隻有受欺負的份。
“夫人,瓊花公主自幼溫婉,想來不是擅妒之人。”李淵口中安慰着夫人,但是實際上自己的心裏也打鼓。
畢竟,這男女之間,情情愛愛的事情,那是不好用常理去揣摩的。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已經足夠複雜了,更莫說這是三人之間的情情愛愛了。
李淵心知,想這麽許多也是無用。便是這婚後女兒當真受了欺負,他們又能夠如何是好?
不管是瓊花公主,還是上将軍李牧,這身份都是大的吓死個人,他們這個娘家,可是無法爲李秀甯做主。
這個時候,李淵也不知道說些什麽,隻能安慰着自家夫人。
不過,上将軍這個人總歸還是不錯的,看起來并非是薄情之人。
李淵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說話間的功夫,李淵的這支隊伍已經來到了唐國公府門前。
“唐國公”
“李兄,好久不見。”
“李兄.”
車馬停下,唐國公府門前已經聚攏了一衆的官員,這些官員雖說官職并不大,隻是大興城中下層的官員。但是,這唐國公府可從未這般熱鬧過。
這些官員當中,與唐國公李淵有些交情之人,便稱呼他爲李兄。相互之間沒有交情的,便稱之爲唐國公。
彼此之間,顯得很是熟絡。
“多謝諸位相迎,李淵不敢當啊!”李淵下馬,朝着衆人拱了拱手,客套着。
李淵當初在大興城官做的并不打,自然也沒有這麽多的好友知己。李淵心中明白的很,這些人可不是沖着他來的,都是沖着李牧來的。
今日前來迎接他的人,多數都是鹹陽城中下層的官員。這些人自然是沒有資格接觸到李牧的,因此,這才前來相迎與他,想要從旁側擊,從而搭上李牧這條大船。
官場之上,這并不算什麽稀罕的事情,不過是常規操作而已。
“世民,建成,先帶着你娘親回去休息。”李淵朝着父親吩咐道。
李世民和李建成兩人趕着馬車進了府邸之後,李淵這才朝着一種的同僚官員拱手道:“諸位,咱們進府内叙談吧。”
官場之上,講究的是一個伸手不打笑臉人。如今,李淵府上有喜事,這些同僚前來賀喜,李淵豈能不請人進府,喝些茶水。
“多謝,唐國公了。”
“多謝,唐國公。”
這一衆官員的臉上,頓時是笑開了花,猶如綻放的菊花一般。
他們既然來李淵府上相迎賀喜,那自然要想辦法在李淵府上多待一些時間,多攀談一番,方才能夠扯上關系。如今,李淵請他們進府,那自然是在好不過了。
李淵畢竟屬于皇親國戚,雖然當初官做的不大,但也算是大戶人家。雖然一家搬到了太原,但是這府上還是留有仆人打理。整個府上,也算是井井有條。
李淵請這些官員進了府裏,讓府中的傭人備了茶水,與這些并不算十分熟識的人叙談着。
李淵也是官場的老油條了,深谙官場當中的玄奧。言語當中是既不把話說死,又不把話說滿,猶如打太極一般。
而這些官員也是初次登門,自然也不會将目的表現的太過露骨。相互之間的交談,也多數都是攀附關系。
什麽,誰與誰乃是同鄉,誰與誰的老師之間乃是摯友之類的話。
總而言之,就是要将那些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關系,非得扯弄到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