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戰場之上的高句麗将士可就慘了。左右兩翼的新羅和百濟一撤,那這些高句麗将士的後背可就直接的露在了虎衛的刀兵之下。
“吼!吼!吼!”
來自虎衛的恐怖戰意籠罩着高句麗的士兵,一股死亡的氣息席卷而來。
“殺!殺!殺!”
就在這個時候,又聽到一股喊殺聲傳來,是伍天錫率領着城内被困的隋軍殺了出來。
城外的這場仗打了好幾個時辰了, 沒人顧的上管城内被困的隋軍。伍天錫帶着手下的将士,已經想辦法從城内殺了出來了。伍天錫這一殺出來,徹底的成爲了壓倒高句麗的最後一根稻草。
裴仁基,來護兒,伍天錫,張須陀, 這四支兵馬從四個方向咬住了高句麗大軍。現在除非乙支文德能會飛天遁地之法,不然今日這場仗, 無論如何他都得落敗。
這個時候,隋軍可以說是爆發出了恐怖的力量,不管是戰鬥力還戰鬥意志,都對高句麗大軍産生了碾壓之勢。
裴仁基四人封堵住了高句麗大軍撤退的方向,李牧的王牌兵種虎衛在其中來回穿插。一時間,高句麗大軍根本就毫無戰意可言,一個個幾乎是喪失了在戰下去的信心。
很快天亮了,朝霞如血一般,染紅了半邊的天際。
平壤城下,到處都是屍橫遍野。
鮮血染紅了土地,四處全是血色。
被踩踏的稀爛的血泥,當中橫七豎八的全是屍體。破爛的铮旗,無主的戰馬,箭頭,兵器。
高句麗敗了,隋軍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士兵們在強撐着打掃着戰場,焚燒着屍體。
雖說現在是冬季, 但也得盡快将屍體焚燒, 不然這麽多的屍體聚集在一起, 很有可能引起瘟疫。
“末将伍天錫,多謝上将軍搭救之恩,也多謝幾位将軍。”伍天錫來到李牧跟前,恭恭敬敬的施禮說道。然後,又朝着裴仁基,來護兒,張須陀三人拱手道謝。
對于伍天錫來說,李牧還真是救命恩人。若是沒有李牧,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沖不出平壤城的。隻怕,在過些日子,他和手下的這些弟兄們,就得活活的餓死在城内。
李牧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伍将軍客氣了,都是在爲陛下,爲大隋效力而已。”
伍氏乃是一門三傑,不管是忠孝王伍建章也好,還是伍天錫,伍雲召也罷,都當的起英雄好漢的稱呼。
“哎,伍将軍,怎麽不見老王爺呢?”來護兒朝着伍天錫問道。
“莫非,老王爺受了傷?”裴仁基也趕忙問道。
一聽這話,伍天錫臉色不由的一暗,心道,若是伯父受了傷那就再好不過了,可惜,伯父已經去了。
伍天錫面色一沉,聲音哽咽道:“伯父前些日子巡城之時,中了暗箭。這箭上有毒,城内缺醫少藥,昨日已經去了。”
“什麽,老王爺死了!”衆人心中齊齊一驚。
旁人隻是心中一驚,但是這個消息對于伍雲召來說,這可是猶如晴天霹靂一聲雷鳴砸在了伍雲召的心中。
“爹!”伍雲召發出一聲凄厲的哭喊之聲。
伍雲召是萬萬沒有相當,當初浿水分别,便是自己與父親的最後一面。
隻聽,“噗通”一聲,伍天錫跪倒在了伍雲召的面前,說道:“大哥,我對不起你,沒能保護好伯父。”
這個時候,伍雲召的心裏不好受,伍天錫這個心中比起伍雲召來說,那是更加的難受。
伍天錫這是忠孝王伍建章養大的,對于伍天錫來說,伍建章既是伯父,也是父親。
伍建章去了,伍雲召心中隻是傷心,而伍天錫的心中除了傷心,還有自責和内疚。
伍雲召看了一眼兄弟伍天錫,伍天錫現在這個模樣,可以說是狼狽到了極點。
這些日子伍天錫是吃也沒吃的,喝也沒喝的,渾身上下猶如乞丐一般,整個人餓的皮包着骨頭。他渾身上下都是血污,左臂上還纏着黑乎乎的繃帶。
伍天錫這副樣子,伍建章的死能夠怪他嗎?在這種絕境之下,便是換做伍雲召在城内,又真能保護的了伍建章嗎?
是生是死,時也命也!
伍雲召眼眶發紅,對伍天錫說道:“二弟,此事怪不得你,要怪也隻能乖乙支文德這個狗賊,還有門閥世家。”
“他娘的,比起乙支文德,這些狗日的門閥世家更加可惡,真該将他們千刀萬剮!”來護兒緊握着拳頭,大罵道。
來護兒是第一個來救援伍建章的,這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來護兒是一清二楚。
“我伍雲召發誓,此生必取乙支文德狗賊的項上人頭,必以覆滅門閥爲己任!”伍雲召跪倒在地,雙指并攏指天鳴誓道。
伍天錫見到兄長發誓,趕緊也跪了下來,學着伍雲召的樣子,雙指并攏,指天鳴誓大喊道:“俺也一樣!”
忠孝王伍建章與其說是死與乙支文德之手,倒不如說是亡與世家門閥的算計。
開隋九老乃是最忠實的保皇派,他們隻認姓楊的。而忠孝王伍建章乃是開隋九老中的大哥,伍建章死在高句麗的戰場之上,等于是斷了楊廣的臂膀。
隻是,門閥世家沒能想到的是,李牧居然來的如此之快。伍建章雖然死了,但是大隋卻沒有敗,反而是全勝了乙支文德的大軍。
“大哥,這是伯父臨時前留下的。”伍天錫說着,從懷中取出伍建章留下的那份筆墨。
李牧看着這份蒼勁有力的筆墨,輕輕念道:“人生有地死有處,大丈夫生在三光之下,就有八面威風。”
“生而何歡,死而何懼。”
“三寸氣在千般用,一血無常萬事休!”
看完這副字,想起伍建章這個老頭,李牧的眼眶不由的也有些紅。不得不說,伍建章對于大隋絕對是忠心耿耿。
你想想,當初伍建章苦君罵殿,在金銮寶殿上大罵楊廣,尚且帶着自己的兒子和侄兒背棺而來,這就奔着團滅去的啊!
爲國而不惜一家一姓之生死,這和門閥世家比起來,那當真是兩個極端。
“忠孝王,當得起忠孝之名啊!真乃大隋第一忠臣!”李牧歎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