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羅藝這個人的人品那确實是不咋樣。單雄信說的,也确實是實話。
但是,這就算是大實話,也不能什麽大實話都往外說吧。在者說了,就算是說這件事,你也不能當着人家羅成的面說吧。
正所謂對子罵父, 是爲無禮。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當着人家兒子的面,罵人家的父親,那就是你的無禮。
這古代可是最遵循孝道的,就剛剛單雄信的那句話,往大了說。羅成就是一股熱血湧上心頭,給單雄信拼個你死我活也不爲過。
也就今個是秦瓊母親的壽誕之日, 兩人這心中還有着些許的克制。
徐茂公站出來這麽一說, 單雄信也不是那種死不認錯的人。他趕忙表示道:“軍師, 我這個人你知道的,我嘴裏沒個把門的。剛剛這酒也喝多了,純屬是胡說八道。”
“單二哥,今日我老道打個圓場,你給羅成兄弟道個歉如何?”徐茂公和單雄信商量道。
“道歉,道歉,是該道歉。”單雄信一邊應道,一邊朝着羅成打了個稽首,面帶歉意的說道:“羅成兄弟,剛剛這話是我單通不對,還請小兄弟原諒則個。”
“諸位兄弟,我單通先自罰一杯。”
說罷,單雄信将自個手中的酒杯朝着周圍舉了舉,然後一飲而盡。
“羅老弟,今日不是計較的時候, 這件事咱們暫且揭過吧?”邱福用胳膊肘捅了捅羅成,示意道。
秦瓊的母親,那是邱福的姑母,是羅成的舅母。按理說賈柳樓的這一幫弟兄,就數他們和秦瓊最近。無論如何,今個這事情不能是他們鬧起來的。
“今日我羅成也有不對的地方,剛剛發生的事情咱們就權當無事發生。”羅成說罷,也是滿飲了一杯。
看到兩人化幹戈爲玉帛,老道徐茂公也松了一口氣。幸虧兩人沒鬧起來,不然今個這事隻怕不好收場。
今日賈柳樓拜壽的這些人,有單雄信帶來的綠林道上的豪傑,也有太原府一戰收複的北平府的軍官。
這要是真打起來,這綠林道上的人那肯定得幫着單雄信,北平府的這些軍官,那就得幫着羅成。這一個處理不好,那就是一場混戰。
衆人雖然各自落座,但是這賈柳樓當中,卻還是彌漫着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
“哒!哒!哒!”
這個時候,秦瓊正好打樓梯上走上來。秦瓊這是多敏感的一個人,一上二樓,他就感覺到這個氣氛有點不對。
雖然如今衆兄弟各自都在飲酒交談,裝作沒有什麽事情發生,但是秦瓊從衆人的臉色上,多多少少的也看出了問題。
“軍師,這是怎麽回事。我看諸位兄弟的這個面色,有些不悅?”秦瓊将徐茂公拉到一旁,小聲的問道。
秦瓊居然問起了這件事情,那徐茂公也不能隐瞞。他小聲的對秦瓊說道:“秦二哥,是這麽回事”
徐茂公一邊說着,一邊瞥了幾眼程咬金,将剛剛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給秦瓊說了一遍。
秦瓊聽完這事情的經過之後,他心裏那個氣啊。倒也不是氣單雄信和羅成起了沖突,他氣的是程咬金這個架秧子起哄的。
程咬金這厮忒不識大體,大家夥都是兄弟,你就是想看熱鬧,也不能看在自己兄弟身上啊。剛剛要是沒有程咬金架秧子起哄,羅成和單雄信倆人也壓根不至于打起來。
“啪!”
秦瓊來到程咬金面前,猛然的一拍桌子,頓時将程咬金吓了一跳。
秦瓊找上門來了,程咬金哪裏不知道,肯定是秦瓊知道他剛剛起哄的事情了。
“這個牛鼻子老道,真不是個東西,居然告我老程的黑狀。”程咬金在小聲的嘀咕道。
但是程咬金這厮,他是渾身上下哪裏都不硬,唯獨是嘴硬。秦瓊都知道了,他還在哪裏裝傻充愣呢。
“二哥,剛剛打架的可沒有俺老程,你這是要幹嘛啊?”程咬金昂着頭看向秦瓊,一副無辜的表情。
秦瓊這會是越看程咬金這幅樣子,心裏越氣。秦瓊心想,你程咬金還給我裝呢,你當真以爲我什麽都不知道。
“哼!”
“打架的是沒有你,但是沒有你這架也打不起來。”秦瓊冷哼道。
秦瓊這一發火,程咬金心裏也發虛。程咬金打小是跟在秦瓊屁股後邊長大的,别看程咬金這小子平時無法無天的,但是他最怕秦瓊。
“秦二哥,你别生氣。”
“這這我也沒能想到單二哥和羅成兄弟真能打起來不是。”程咬金舔着個大臉幹笑道。
“你沒有想到他們能打起來?”
“我看你是生怕他們打不起來?”秦瓊氣呼呼的說道。
這大好的日子,原本大家都很快樂,但是經過這麽一鬧,衆兄弟之間那就有了隔閡,隐隐約約的這賈柳樓的衆人就分成了三個派系。
單雄信這些綠林豪傑是一個派系,羅成和北平府軍官出身的是一個派系,另外一個派系便是樊虎,連明,金甲,銅環,唐萬仁,唐萬義這些底層官吏又是一個派系。
徐茂公感覺到了,現在這賈柳樓的氣氛有些怪異,隐隐約約的有一種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這個時候,隻見徐茂公對秦瓊說道:“秦二哥,老道我倒是有一個法子讓大家夥兄弟和好如初,這關系還能更進一步。”
一聽這話,秦瓊趕忙問道:“軍師,不知你有何辦法?”
徐茂公一笑,對秦瓊說道:“古有桃園三結義,三兄弟同生共死,生死與共。今日咱們到不如效仿一番,在座的這些兄弟,有一個算一個,在這賈柳樓磕頭結爲異姓兄弟。咱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這生死尚能與共,更别說這小小的不睦了。”
秦瓊聽徐茂公說完,心想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在座的都是我秦瓊的好哥們,好朋友。雖然大夥都給我秦瓊面子,但是他們之間尚且缺少一個名分。
現在也分不出個誰是兄誰是弟,這相互之間自然是較着一股勁。
思量片刻之後,秦瓊朝着在座的衆兄弟問道:“不知諸位兄弟對于結義這件事怎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