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宇文士及和李密便帶來趕到甯陵縣。他們來到甯陵縣之後,并沒有先去大牢找王薄,而是還是打探懷了王薄孩子的女人。
隻有将這個女人掌控在手中,才能夠讓王薄言聽計從。
一個懷着孕的女人料想也是跑不到哪裏去的,更何況她那相好的王薄。如今還被關在甯陵縣的大牢當中。
甯陵縣,客棧。
“宇文大人, 李大人,打聽到了。”
“王薄這個相好的原本是甯陵縣城青樓裏的頭牌,後來這才被張員外給贖了回去。”
“衙門裏的管獄說,前些天城裏的潑皮侯三給他帶些金首飾,說是讓照顧着點王薄,莫要讓他在牢裏受苦。”負責打探消息的屬下對宇文士及和李密禀報道。
“李兄,你怎麽看?”宇文士及朝着李密問道。
李密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這風塵女子倒也有情有義, 張家勢大她救不出王薄,卻也知道使些銀錢,讓他在牢獄當中能夠少遭些罪。”
“李兄是說,是王薄那個相好的托侯三帶去的東西?”宇文士及問道。
“必是如此。”
“這黃金首飾必然是富貴人家才能有的東西,區區一個潑皮哪裏有這些東西。”李密回答道。
“李兄,咱們拿了這個侯三,豈不是便能夠找到王薄這個相好的了。”宇文士及問道。
“不錯,讓人抓了這個侯三,便能夠知曉那女子的藏身之處。”李密微微點頭。
侯三是甯陵城中的潑皮,整日遊手好閑無所事事,因此找他可是十分的容易的。
甯陵縣,坊市。
“老王頭,這個月的月錢該交了吧?”侯三随手抓起攤上的一個梨子,對着攤主老頭說道。
“三爺,最近生意不好做,你看能不能寬限幾日?”老頭看向侯三, 言語當中帶着些許的哀求。
“生意不好做?”
“你的生意不好做,爺的生意就好做了嗎?”
“沒錢也行,改日把你家那個孫女帶來,讓爺捏上幾把。那小胸脯鼓鼓囊囊的,看的也眼饞。”侯三笑呵呵的說着,滿口的污言穢語。
“有錢,有錢。”
“我這便給爺拿來。”老王頭打懷中取出一塊破布,破布當中包裹着老頭的全部家當。
聽到侯三在打自家孫女的注意,這老王頭哪能不慌。自家孫女那還是未出閣的大姑娘,要讓被這潑皮捏了幾把,那日後還怎麽嫁人。
老頭小心翼翼的取出了自個近一半的家當,遞到了侯三的手中。
“爺,你拿好,您拿好。”老王頭趕忙賠笑道。
“老王頭,不是爺說你。爺還未娶親,你孫女也未曾許人。你若是将你那個孫女許給爺,這日後哪裏還有月錢這碼事。”侯三一邊掂量着手中的銅錢,一邊說道。
“我們這小門小戶的,如何能夠高攀的起三爺。”老王頭賠笑道。
“哼!”
“給臉不要臉的老貨!”侯三謾罵咧咧的往前走,繼續收着下一個攤販的月錢。
一直等到侯三消失在小巷的盡頭,這些被壓榨的商販,這才狠狠的啐了幾口。
“賞你們的,拿去吃酒吧。”侯三從懷中取出約莫一二十枚五铢錢,抛給身旁的兩個跟班。
“三爺,您不去嗎?”兩個跟班問道。
“爺今個不去,爺得去春眠樓耍耍。”侯三得意的說道。
“三爺,你這趟春眠樓,今個你懷裏的這些錢,可得被您給糟蹋的幹幹淨淨。”一個跟班說道。
春眠樓那和城裏的暗娼館子不一樣,那就好比一個是街邊的足浴,另外一個頭那是高檔會所。
春眠樓那裏是城裏官員,富戶潇灑的地方,侯三這種小癟三,平日裏哪裏能夠去的起那種地方。
“我告訴你,今個爺去這春眠樓不花錢,不光今個爺去不花錢,這個月裏,爺去都不花錢。”侯三得意的說道。
一聽侯三說出這般大話,倆跟班那是一個标點符号都不信。别看侯三欺行霸市的看起來很威風,那也得看在什麽地方。他也就在這些小商小販面前好使。要真敢到春眠樓裏吃白食,這兩條狗腿都得被人給打斷。
兩個跟班用一副便秘的表情看着侯三,侯三心中頓時也來氣了。他哪裏不知道,這是不相信他說的話啊?
“怎麽的,你倆還不信咋得?”侯三看着兩個跟班,氣呼呼的問道。
“三爺,您别問我倆信不信,您自個信嗎?”跟班反問道。
一聽這話,侯三樂了。還真别說,他自個也不信自己能有到春眠樓吃白食的這天。
這春眠樓的後台可不一般,據說當地縣太爺的小舅子入了股。平日裏他若是敢去這春眠樓吃白食,那這三條腿隻怕都保不住。
但是,誰讓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落到他頭上了呢。他就幫春眠樓的老鸨子跑了一趟腿,結果這老鸨子就許了他一個月白嫖春眠樓。
“我告訴你們倆,是這麽回事!”
“前幾日我在春眠樓後頭撒尿,正好給這老鸨子看到了。我幫她跑了一趟腿,這不,許了我這個月到春眠樓不花錢。”
“我尋思着,興許我撒尿的時候被看到了,她八成是覺得我大,想讓我給她這裏面的姑娘練練技術。”侯三頗爲自信的說道。
“咦!”倆跟班臉上,幾乎是同時露出鄙夷的神色。
倆人心說,就你那尺寸還大呢?你可得了吧你,當牙簽都嫌棄忒細,這筷子攪大缸有啥技術可言?
侯三也不在搭理兩人,自顧自的往春眠樓的方向走去。
這倆跟班看着侯三得意的模樣,心裏也盤算着,改天自己是不是也去春眠樓這後門撒泡尿,說不得也能遇到這樣的好事。
侯三美滋滋的在街上走着,心裏盤算着,自己這一個月的時間可不能浪費。但凡是自己還能走得動道,那每天都得來這春眠樓一趟。
嗯,不對,這樣的好事可不經常遇到。即便是自個走不動道了,扶着牆根那也得往春眠樓去。
侯三正一邊走着,一邊美滋滋想這,豈不知他的身後已經悄悄的跟上了幾個彪形大漢。
跟在侯三身後的這些人,那一看就是沒懷好意。這般看來,侯三今個的春眠樓,怕是去不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