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崗山腳下,翟文龍,翟文虎兩人率領一千名喽啰兵就守在山下的隘口之處。
既然宇文士及說了負責押送李密的官兵會從這裏過,那他們就在這裏等着就行了。
瓦崗山下就這一條路,平日裏也沒什麽人過。商隊多走水路,這處小道可以說荒廢多時了。
山道兩旁到處都是密集的灌木,山路也是坑坑窪窪, 坎坷不平。
翟讓這個人還是很講究的,既然拿了人家宇文士及的好處,那他必然是要将士氣給人家辦成的。
翟文龍,翟文虎兩人是一點不敢怠慢,翟文龍帶人守着白天,翟文虎帶人看着晚上。
這哥倆連續守了好幾天, 現在連他們自個心裏也犯嘀咕,尋思着官府的人是不是改道走别處了。
于是同時, 距離瓦崗山不遠處。
“哎, 兄弟,前面是不是要到山東地界了。”木籠囚車當中,李密朝着周圍負責押送的衙役問道。
李密臨上路之前,宇文士及就告訴他了,一進山東地界就會派人将他劫下來,因此李密心中這個着急了,不等别的,他此刻是就想早一步到山東地界。
“蒲山公,咱們如今還在河南地界呢,前面就是梁郡了,過了梁郡才是山東。”大理寺的衙役回答道。
大理寺處置的都是一些犯官,雖然是犯官,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些人難免在朝中有個什麽之交好友的。因此,這大理寺的衙役一個個也都是人精, 對他們押送的這些個犯人,也是和顔悅色的。
“蒲山公,要不要停下來歇息一會?”衙役朝着李密問道。
“不用, 不用!”
“快些趕路吧!”李密對衙役說道。
這衙役心裏也犯嘀咕,心想,這到了流放地可就沒這麽輕松,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急着趕路的犯人呢。
李密急着趕路,衙役們一個個都有馬匹,倒也不累。于是這支隊伍,押送着木籠囚車中的李密,繼續往前趕路。
“大哥,來了。”
“木籠囚車,來了一輛木籠囚車。”翟文龍正在哪裏百無聊賴的等着,一個小喽啰急匆匆的跑禀報道。
“先藏起身來。”翟文龍手一揮,帶着兄弟們躲進了灌木叢中。
“咯吱!咯吱!”
車輪壓在坎坷不平的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眼瞅着押送李密的馬車,已經來到了瓦崗山下了。
“這山看起來甚是不凡,隻怕山中有匪寇盤踞。”車隊當中,一個衙役說道。
“哈哈!”
“這土匪都是圖财,這裏就算有匪寇盤踞,也是劫奪商隊。咱們押送的人犯人,這些匪寇除非是腦子有毛病,不然才不會劫咱們呢。”又有一個衙役笑道。
其實這話說的在理,大隋的土匪雖然不少,但是卻是十分的有職業道德,也就是說都是劫财不害命。
他們押送的是囚車,又是官府中人,劫了他們那時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哪裏會有這麽呆傻的土匪。
“大哥,他罵咱們是傻子!”灌木從中,一個小喽啰趴在翟文龍耳邊小聲的說道。
“那裏來那麽多廢話,給我看着點,等人進了包圍圈,就給我攔住他們。”翟文龍命令道。
就在押送李密的車隊進入埋伏之後,前後左右的灌木從中挑出了密密麻麻的土匪,足足有幾百号人。
這時,隻聽一個嗓門大的土匪喊道:
“呔!”
“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開,要想走此過,留下買路财!”
陡然間,周圍跳出了這麽多的土匪,将負責押送的衙役吓了一跳。
緩和了片刻之後,衙役們心想,眼前的這些土匪是眼神不怎麽好吧。留下買路财,我們這是押送的犯人,又不是什麽商隊,留什麽買路财。
這套劫道的說辭,那是老祖宗留下來的非物質文化遺産,土匪但凡是劫道之前,他都得喊上一遍。
這大概就和和尚喊阿彌陀佛,道士喊無量天尊一個道理。
這些負責押送犯人的衙役,那也是常年在外面走的,這江湖規矩還是懂的一些的。
“敢問可是瓦崗山上的英雄,不知你們大當家的姓甚名誰?”衙役班頭打馬上前,朝着前方攔路的土匪問道。
土匪就和老虎是一樣的,他有領地劃分,個人隻能在個人的地盤劫道,要是一不小心撈過界,那就非得打個你死我活不成。
如今他們是在瓦崗山下被劫,因此這衙役班頭判斷,這群土匪必然是盤踞在瓦崗山上的。
“我們大當家的乃是小”那大嗓門的喽啰兵嚷嚷着就要回答。
“啪!”
小霸王翟讓幾個字還沒喊出來,翟文龍一個大耳光子就扇在了此人的後腦勺上。
“腦子裏有屎是不是?”
“給當差的報名号,你吃錯藥了。”
翟文龍怒聲訓斥道,覺得自己的小弟好像不是很聰明的樣子,隻能自己站出來說話。
“諸位差爺,這名号便無須知曉了?”
“敢問,這木籠囚車當中的可是蒲山公李密?”
翟文龍從前是在城裏做生意的,這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他一眼便看出了木籠囚車當中的這人氣度不凡,看起來非富即貴。心裏有八成的把握,這就是蒲山公李密。
衙役班頭也明白了,感情這些土匪是沖着李密來的啊。既然目的如此明确,顯然自己說囚車中的不是李密,他們也不能相信。
“不錯,此人乃是正是蒲山公。”差役班頭應道。
“是就好!”
“不瞞諸位說,有人花錢買了這個人。我也不爲難諸位,諸位放下囚車,你們走吧。”翟文龍對差役們說道。
這劫囚車是一宗罪,殺了大理寺的衙役那可又是一宗罪了。這些衙役丢了囚車,也是罪過,因此隻劫囚車,不殺衙役的話。這些衙役反而得編個瞎話,把這件事圓過去。
不過,這對于這些衙役來說也不是什麽大事。每年流放的犯人多了去了,流放之路又多是千裏之遙,死在路上的囚犯的數不勝數。
李密丢了,對于這些衙役來說,也不過是一封文書的事情。隻要他們自個守口如瓶,那麽在這文書上,衙役可以是半路病死了,也可以是負罪跳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