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剛亮。
金銮寶殿上文武兩班大臣分别位列左右,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李牧依舊是站在武将這邊的最前端。
楊廣打後面走了上來,端坐在龍椅之上,雙手撫摸着龍椅扶手上的龍頭,這兩顆龍頭被楊廣盤的十分的圓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金銮殿上, 文武百官齊齊的跪倒在地上,高聲的呼喊道。
“衆愛卿平身。”
龍椅之上,楊廣語氣雖然不重,但是卻顯得十分的渾厚。
文武百官們依次站起身來,李牧這邊剛剛平身,當即便出列,朝着楊廣禀報道:“啓禀陛下,臣彈劾民部尚書樊子蓋。”
李牧這一說話, 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其實都心知肚明李牧要說的是什麽事情。這四十八萬兩黃金丢失的消息,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雖然不是什麽秘密,但是大家卻是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李牧今天在朝堂上将這件事給解開了。
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都知道,這隻怕是要出什麽大事情了。這可是四十八萬兩皇杠,這些黃金丢了,按照大隋的律法别說是将樊子蓋一撸到底了,就是将其抄家滅族也不爲過。
文官這一列,樊子蓋眼前也是一黑,心中陡然一沉。雖然已經有了應對的對策,但是樊子蓋還是有着一種在鬼門關内走了一遭的感覺。
“愛卿,你要彈劾樊愛卿什麽事情啊?”楊廣看向李牧,一副不解的樣子。
還真别說,楊廣的這個演技還是相當不錯的,要是讓郭老師評價,這一仗S卡指定是沒跑了。
李牧并沒有先提及皇杠丢失的消息, 而是在醞釀了一下, 朝着楊廣問道:“敢問陛下, 若是這國庫丢了四十八萬兩的黃金,該當何罪?”
“什麽?”
“國庫丢了黃金,還丢了四十八萬兩。我大隋雖富,但是這四十八萬兩黃金也是天文數字啊。”
“若是真丢了四十八萬兩黃金,按照大隋的律法,這直接負責的官員那得淩遲處死,他的家人也的誅滅九族。便是間接牽連的官員,也各個都得斬首,他們的三族之内,男的全部流放,女子全部充入教司坊。”楊廣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楊廣這話一出,朝堂當中民部的官員那一個個是吓的瑟瑟發抖。要知道,這民部可是一個重要的部門,這是大隋的錢袋子。民部當中的官員,幾乎各個都是樊子蓋親信。楊廣雖然也往民部安插了些親信,但是這些人毫無疑問的都被樊子蓋的人架空了。
楊廣今天的這話,這是要将整個民部血洗一番。直接負責的官員是誰,這是樊子蓋。樊子蓋得淩遲處死,誅滅九族。他們這些樊子蓋的親信,也跑不了。
李牧和楊廣的這一唱一和之下之後,整個朝堂的氣氛都壓抑了很多。李牧看着氣氛醞釀的差不多了,這才沖着楊廣拱手說道:“陛下,臣聽說,樊子蓋大人護送的四十八萬兩皇杠丢了。這皇杠丢失可是有些時日了,樊大人可是一直隐瞞不報啊。”
“這個消息隻怕是不止臣知道,天下的百姓隻怕都知道了。可唯獨陛下不知道,樊大人這不僅僅是丢了皇杠,這是欺君之罪啊。”
李牧這話一出,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都看向了樊子蓋。确實如同李牧所言,皇杠丢失的消息已經算是傳遍了天下了。文武百官,包括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了皇杠丢失的消息。
皇杠丢失這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了,樊子蓋也确實是犯了大罪。正所謂紙是包不住火的,現在既然這塊遮羞布被李牧扯下來了,接下來便要看樊子蓋怎麽應對了。
“放屁。”
“胡言亂語。”
“李牧,你這是在污蔑本官。誰告訴你的皇杠丢失了,依着我看如今天下盛傳的皇杠丢失一事,就是你李牧造的謠言。”
李牧這邊話音剛落,樊子蓋便站了出來,指着李牧大罵道。
震驚!滿朝的文武百官都張大嘴巴,呆呆傻傻的看着樊子蓋。
此時,滿朝文武百官心中都是這樣的想法,他們心想,老鐵啊,你這個頭是真的鐵啊。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押送的皇杠丢了,你還死不承認。咋的,你是劉謙啊,你還能變成四十八萬兩皇杠不成?
要知道,前些日子世家門閥可是動用了全部的力量幫樊子蓋找皇杠來着。既然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那這個皇杠指定是丢了,畢竟要是皇杠沒丢的話,也不可能費那麽大的力氣去找。
但是,這皇杠既然已經丢了,樊子蓋今天還是這麽的剛,這老頭有點不對勁啊。莫非不是要破罐子破摔,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楊廣看着台下底氣十足的樊子蓋,心想,這劇本有點不對啊?按理說,這件事被揭穿之後,樊子蓋不是應該跪地求饒嗎?
楊廣看了看李牧,朝着李牧使了一個隻有兩人懂的眼神。楊廣那眼神的意思是,皇杠沒出什麽差錯吧?
李牧朝着楊廣微微點了點頭,那意思是在說,皇杠都在我家呢,樊子蓋這老小子是在唬人的。
“樊愛卿,空穴怎會來風。既然天下盛傳皇杠丢失,唯獨你說這皇杠沒丢。朕盤算了一下時日,按理說這幾日皇杠應該要到大興城了。不知道,這皇杠什麽時候能夠到?”楊廣朝着樊子蓋問道。
既然樊子蓋說皇杠沒丢,那好,楊廣就給他樊子蓋要皇杠,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拿出來。
“陛下,這皇杠确實沒丢,最多月餘皇杠若是到不了大興城,不用陛下懲罰,我樊子蓋自己找個歪脖子樹上吊算了。”樊子蓋承諾道。
你還真别說,樊子蓋說這話的時候是底氣十足,若不是前些日子他大張旗鼓的找皇杠,别人還真以爲他的皇杠沒丢呢?
“愛卿,這日子不對啊?”
“按理說這至多三五日皇杠就該到大興城了,你怎麽還要月餘的時間呢?”楊廣朝着樊子蓋發問道。
“陛下,你有所不知。”
“皇杠如今途徑山東濟南府,而這個山東地界可謂是十裏一小匪,百裏一盜。如今山東帥唐壁正在山東剿匪,這幾日來大興的路上到處都是戰事。爲了避免皇杠出什麽意外,臣便令運送皇杠的車隊在濟南府驿館先停着了。等到山東帥唐壁騰出手來,便會派兵護送車隊經過山東。”
“臣這是爲了保證皇杠萬無一失,這才在濟南府耽誤了一些時日。可是誰知,卻被有心人傳言成了皇杠丢失。這當真是人言可謂啊,依着臣看,這是有人想害老臣啊。”樊子蓋說着,朝着李牧看了過去。他所言的誰要害他,這是不言而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