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四寶轉頭跟她對視，順手拎了面巾紙扔給她：

“那我問你，如果現在煜晨哥哥跟沈瑞山，兩個人站在你面前，讓你選的話，你會選誰？”

幾乎是直擊靈魂的拷問，陸安琪被問得張口結舌，她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事實上沈瑞山在她的回憶裏一直是那個跟她并肩努力的學霸，還有别的嗎？

看她猶豫，君四寶皺眉，不确定地追問：

“嫂子，你不是還對你初戀念念不忘吧？我這次很明确告訴你，煜晨哥哥擺明了不會放，你要再不确定的話，他真的會生氣。”

陸安琪重重地歎氣，一邊擦眼淚一邊回答：

“我跟沈瑞山本來就沒什麽。”

高中的時候那種青蔥般朦胧的感覺根本就沒有發展，又怎麽去說結局？

至于沈瑞山自己，他大概也隻是在爲那段時間沒有說出各自心裏的想法而不甘，真的會有多深的情感嗎……

她不确定，也不期望什麽。

車子還在行駛，君四寶拐了彎，像是決定什麽一樣，轉頭看着她說：

“嫂子，煜晨哥哥不是很希望被人了解，他從小就沒有得到過父母的愛，跟着慕家那個專治的老爺子長大，别說在國内的時候要求就特别嚴格，好像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出國了，我哥說他像是孤兒一樣地過生活，他們是在國内老鄉會上認識的，大家都以爲煜晨哥哥真的是孤兒。”

陸安琪好奇：

“他不是家境很好嘛，怎麽會被人這樣認爲？”

“哎呀，還不是因爲他什麽都不解釋，他的吃穿用度都是頂級的，但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不跟同學住在一起，久而久之大家都以爲他的東西是偷來的，有一夥小痞子就跟他作對，那次煜晨哥哥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我哥看到去幫忙……”

“對了，那次好像也是爲了保護林霜，我哥本來以爲煜晨哥哥會跟林霜姐走到一起，現在看來沒有，嫂子——煜晨哥哥不喜歡表達，他有什麽事都憋着，爲了朋友被打得吐血都不求饒，可是他現在很喜歡你，所以請你千萬别讓他傷心好不好？”

陸安琪突然苦笑：

“我沒有讓他傷心的魅力，放心吧。”

“你有的，嫂子找不到你的時候，我哥說他都不敢離開，從來沒見過煜晨哥哥那個樣子，說不上傷心，就跟着魔一樣，什麽也做不下去，人特别煩躁，還踢了他兩腳呢。”

四寶一邊開車一邊說，語氣如常，但聲音挺凝重，不像是開玩笑。

陸安琪一顆心有些浮，她向來不喜歡給自己定太高的目标，也沒有那麽高的自信，害怕結局不好。

可現在突然就覺得可能事情也沒想象中那麽糟，媽媽失蹤了，起碼還有慕煜晨真的在幫她找，不是敷衍。

車子在一個紅燈面前停住，君四寶趴在方向盤上，歎着氣開口：

“嫂子你也别太擔心，聽我哥分析，那人不是真的想殺人，不然早就下手了，現在就想着讓你離開煜晨哥哥，手段這麽low，我有懷疑的人，但我哥不讓我瞎說，其實想着就是林曉曉那賤人，昨天真後悔沒把她嘴撕爛了……”

話剛唠叨一半，陸安琪手機響起，她看着熟悉的一串數字，眼睛看向車窗外面，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起電話。

那邊聲音比想象中急切：

“琪琪，你在哪裏，我要見你，關于阿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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