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海船送出霧區後,鄧神秀自駕一艘小船,往中土馳去。
這日傍晚,他正躺在小船上仰望星空,烏沉沉的海面平靜得沒有一絲風,忽地,他胸口爆發出一道奇光,震寰珠竟從他胸口掙脫,懸浮半空。
本來一直缭繞着震寰珠的絲絲龍氣,緩緩滲入震寰珠中,便在這時,震寰珠的光芒愈盛。
整個天際仿佛誕生一道極光,他目力所及處,整個大海都被照亮,這一刻,無數潛藏在海下的生靈,探出了腦袋。
鄧神秀看得呆住,他雖不明白震寰珠在發哪門子的瘋,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無數的靈力正往震寰珠蜂擁灌入。
日月星辰、海洋、山岚,天風……似乎所有的自然存在,在這一刻都被引動了。
整個過程持續了将近半盞茶,忽地,天際的極光消失,震寰珠恢複本來面目,直直落入他手中。
他才一把抓住震寰珠,立時從小船上躍下,直沉海底。
他并未感知到什麽詭異和恐怖,但震寰珠鬧出這麽驚天動地的動靜兒,真驚動什麽了不得的存在也不稀奇。
豈料,他才沉下海底,十餘道恐怖的氣息,鋪天蓋地壓來,整個海面如開了鍋一樣,他根本不敢放出感知,趁亂逮住一條丈許長的旗魚,死死抱住不放。
旗魚受驚,拖着他直往海下紮去,他在海底憋了足有一個時辰,胸中如燒火一般辣辣的疼時,才壯着膽子浮出海面。
海面已恢複了平靜,一個又圓又大的月亮高懸半空,仿佛就墜在他頭頂,他浮在海上,大口大口喘氣,再想找小船時,早沒了蹤影兒。
好在指北針之類的必備、貴重之物,他早牢牢縛在身上,并未遺失。
他取出指北針探明方向,又從腰中解下水囊,一通猛灌。
随後,他平躺了漂在海面上,借助釋放的一點靈力,托舉着身體,能毫不費力地懸浮不沉。
緊接着,他開始抓起胸口的震寰珠,細細摩挲,豈料念頭才接觸震寰珠,就陷了進去。
鄧神秀一驚,險些沉底,咕噜咕噜灌了好幾口海水,再浮上海面時,他強壓住心頭的激動,再度将意念沉入震寰珠中。
轟地一下,一記大道雷音灌入他心靈深處:大道無邊,大欲勝天,得我欲珠,遇禍莫怨。
大道雷音才散開,刷地一下,一頭黑漆漆的西瓜大小圓腦圓腦的飛豬迎面撞來,險些将他灌入其中的意識撞散,那頭飛豬面目猙獰,眼生怒火,邪氣凜然。
鄧神秀懵了,盡管他得震寰珠前世今生加一塊兒也沒幾年,但也算使用頻繁,從沒見過這麽邪性的玩意兒。
“莫非是那鎮國龍氣激活了震寰珠。”
他意念才生出,黑豬竟然傳出了意念,“此爲大欲珠,不叫震寰珠。激活大欲珠的是至純精氣,不是鎮國龍氣。”
鄧神秀被震慘了,用意念道,“你是?”
黑豬道,“吾乃器靈怨淵。”
鄧神秀道,“這大欲珠從何而來,你存在多久了,可還需要至純精氣,現在你處于何種狀态,可能提供清靈氣與我……”
他本來就對震寰珠存在諸多疑問,如今震寰珠徹底激活,生出了器靈,他沒道理不打破砂鍋問到底。
熟料,黑豬不知是靈智低下,還是才複蘇的緣故,對鄧神秀的許多問題,根本不做理會。
問了半天,鄧神秀才勉強弄清楚,器靈有兩個,一個叫“怨淵”,一個叫“顯”。
現在整個大欲珠還處在沉寂狀态,也就是說,還需要吸收充足的負面情緒,才能将“顯”喚出來,提供給他“太清氣”。
怨淵沒有交流欲望,隻回答和大欲珠有關聯性的信息,而且惜字如金,沒有情緒。
讓鄧神秀弄不清楚,這器靈到底有沒有靈智,還是隻是一段植入的記憶。
怨淵不肯交流,鄧神秀隻能将意念從大欲珠中挪出,長夜漫漫,想睡也睡不成,他又取出至善令,開始刷帖。
在論壇裏閑逛一圈後,沒發現什麽有意思的帖子,給楚狂歌發了個私信,本打算撩撥一下楚楚,結果楚楚沒有音信,多半是在感悟劍訣。
掃了一排私信星名,忽地,鄧神秀的眼神在“血殺三千”的星名上定住了,接着,他給血殺三千發去一句超經典的信息:在麽?
按道理說,兩人已經徹底鬧掰了,奈何鄧神秀是個死沒臉的。
他聊扯“血殺三千”,自然是因爲他又缺了點啥,找别人不合适,還是“血殺三千”大有潛力可挖。
他信息發過去大概半柱香,明玉洞府内,才将意念沉浸入至善令中的曹達化從暖玉床上一咕噜坐了起來。
這幾天,他簡直度日如年。和鄧神秀鬧翻後,他依舊對“鎮國龍氣”戀戀不忘,又不敢用私信騷擾鄧神秀,派人去查“特污兔”的底細,毫無線索。
總之這段時間,他過得渾渾噩噩。
此刻,鄧神秀主動找他,讓曹達化看到和“鎮國龍氣”再續前緣的可能。
“找我何事?”曹達化明明内心騷動如火,偏要故作高冷,神似删了網戀男友威信号忍不住重新又加回的女網友。
“沒事兒就不能聊聊?”
“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
“聊鎮國龍氣,總有的聊吧。”
“你到底想說什麽?”
“大日果有沒有,有的話勻我三五個。”
這正是鄧神秀找曹達化的目的,他要配置三光甯血膏,現在是萬事俱備,就差大日果了。
這玩意往别出尋,不好找,血殺三千貌似在至善宮的地位不凡,應該是有辦法的。
曹達化一陣胸悶,他就知道特污兔輕易不找上門來,隻要找上門來一準沒有好事。
他不打算繼續慣着,回複:“大日果我的确能弄到,但必須用鎮國龍氣換,我可以搭一些星耀值,考慮好後答複我。”
回複完畢,曹達化先退出論壇,他打算先抻一抻。
鄧神秀連續去信,沒有得到回複。
血殺三千這一波操作,把鄧神秀秀懵了,怔怔半晌,才明悟過來。
随即,他開始全盤策劃“弄大日果”的計劃,想了大半夜,終于有了大略方案,并開始付諸實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