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慘叫聲中,丁文高聲道:“此人星圖修爲已散,右臂已失,左腿也廢了,他在這裏做下的惡,将來大家準備如何讓他償還,就交給大家決定了。”
丁文撇開那惡棍不理會,大步往村主府過去。
但還沒走到,村主府裏已經沖出來一群人。
死府裏的這群人還沒看到死懿的下場,李未明被迫娶的醜陋妻子死倔抓着特意帶來的榴蓮,一雙眼珠子大小不一,翻唇大嘴裏的黃色龅牙縫隙間還有綠色植物。
“李未明!你拿着劍要幹什麽呐!你發什麽瘋啊!再不把劍丢了跪下認錯今晚再讓你喝洗腳水!”死倔覺得這還不夠有威懾力似得,又舉起榴蓮吼道:“喝完了還得跪榴蓮!”
是的,李氏被構陷之後,李未明的醜陋妻子死倔就開啓了壓迫模式。
動不動就打罵,還特别喜歡在人前羞辱和懲罰李未明。
“罰他光身倒立!”一群死府的人也都哈哈大笑,他們見慣了李未明爲了活命的卑微模樣。
死倔等着李未明吓的跪地認錯求饒,可是眼前熟悉的人影突然消失不見了。
死倔隻覺得一陣風從臉旁掠過,她的腿彎突然受擊,不由自主的單膝跪在地上,手裏的榴蓮也掉了下去、于是她左膝蓋恰好壓了上去。
死倔的慘叫聲響徹了晴空,驚走了村子後面山林裏的群鳥……
丁文左手抓着的劍鞘橫起,壓着死倔的額頭,讓她站不起來,嘴裏則說:“其實我很奇怪,你在人前羞辱李未明大概是想證明給死氏一族的看到他怕你,什麽都聽你的,絕對不敢報仇,以免死懿找理由殺了他。有他這般英俊的夫君,你卻爲何在他家人都遇害之後,既怕他被殺,又不好好對待,甚至于兩個人私下的時候還要對他施以各種惡劣折磨呢?”
“李未明、你、你、你裝什麽威風!你就一個喪家之犬,要不是因爲我你早就死了!你不知道感激我的救命恩情,還敢對我動手!你還敢……啊!”死倔憤怒的斥責還沒說完,胳膊就被扭的劇痛,她這才意識到根本不可能吓住李未明了。
一群死府的人想搭救,但看着劍離死倔太近,恐怕李未明下殺手,投鼠忌器而不敢沖上前,一個個怒喝道:“李未明你敢亂來今天誰也救不了你!留你這個孽畜就是看死倔的面,你還敢猖狂!”
“李未明!趕緊放開死倔,跪下認錯!”
“你還敢對死倔動手?今天我非得替她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我們死家的厲害!”
一群人正嚷嚷着,一個死府的人從村外回來,看見死懿的慘狀,驚恐大叫着往這邊跑:“死懿胳膊腿都廢了!那活兒也被割了!死懿胳膊腿都廢了!那活兒也被割了!……”
死府的一群人這才變了臉色,意識到李未明是真的發瘋了……
死倔也變了臉色,牙關不由自主的打顫着說:“你、你别亂來啊!你、你再亂來十四夫人不會放過你,到時候把你千刀萬剮,天天讓你喝洗腳水……”
“到底是要千刀萬剮,還是不殺關着天天喂洗腳水?”丁文皺着眉頭,旋即又覺得跟死倔談矛盾的問題沒意義,就抓着她胳膊扭的力量稍微加大,又問一次:“剛才問你的話,還沒回答。”
死倔吃不住疼,又聽說死懿被李未明弄成那樣,怕他下殺手,連忙說:“我長這麽醜誰也不會喜歡,我自己都讨厭看鏡子,再怎麽對你好也沒用。你家人又都死了,你肯定恨我們,對你好更沒用。隻有讓你害怕聽話,你爲了活命才會聽我使喚。”
丁文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我确實沒想到如你這般醜的人的想法……說起來對你倒也不好下殺手,隻是活罪卻是難免。你就跪着榴蓮不要起來了,不要逼我殺你。”
丁文撇下死倔,疾步前走,身形快速前沖,手中銀劍揮動,化作疾光,接連飛閃,連斬了三個死府的人。
這些人他都認識,是李未明灌醉了死倔,從她嘴裏問出來的,深度參與構陷李氏一族的主要人員。
這群人試圖抵抗,然而戰鬥力差距太大,丁文隻管揮劍斬殺就是,剩下的怕了,掉頭逃跑。
丁文揪住盯上的一個,把那人胳膊拽住,踹倒,接連兩劍刺廢了那人兩條腿,怒斥道:“李氏出事,李未明的父親被扣住看管,你趁機逼迫李未明的父親,問他藏起來的值錢東西在哪裏,爲了達到目的接連廢了他兩條腿,時候得意洋洋的吹噓,你既然以狠毒爲榮,現在也廢你兩條腿,讓你用餘生體會狠毒的後果!”
丁文追擊逃跑中不能放過的惡人,一劍一個、一劍一個,如此又追進了死府,跳上屋頂,看有人在攀爬圍牆,便一把抓起房頂的瓦片丢了過去。
瓦片精準的砸中爬牆的男人,那人吃痛摔了下去,捂着後背哎喲連天的叫喚。
“死府的人聽着!再有妄想亂逃的,瓦片砸的就是腦袋了!”丁文一聲怒吼,同時丢出瓦片射在好幾個人身旁腳下,那些在圍牆前的人就不敢亂動了。
丁文掃視了一圈,仍然警惕的四面觀察。“死府的人聽着,今天我替李未明報仇,該殺的殺,該懲處的懲處,沒有參與的人當然也會放過。冤有頭債有主,今天隻報該報的仇,罰應罰的罪。我念到名字的自己站出來,誰若不肯出來,你們就替我把他找出來,漏了一個,一把火燒了,屆時冤死之人也一起找那藏匿之人去吧!”
丁文最後添了一句,以免死府的人故意包庇,原本他想吓唬死府的人漏了一個就全部殺絕,又覺得沒必要上來就如此恐吓。
丁文一個個的念了名字,還添上這人如何處置,爲何如此處置。
“……最後一個:死作,前日唾了李未明一口唾沫,罵他死剩種。李未明想唾回他一口,罵回他一句。”丁文念完了所有的名字,看下面站出來的一個不少,其實裏面要殺的隻有兩個,那兩個人瑟瑟發抖,卻不敢連累家室,自問無路可逃,就隻能出來等死。
“女人帶孩子進去回避。今日我紅淵山丁文替李未明讨還公道,對等報仇。你們死府活着的人将來若要報仇,來找我便是,記住不要找錯了人。世上已經沒有李未明了,我是紅淵山丁文。”丁文說罷,一片片的瓦飛甩出去!
兩個人腦袋被射中,頓時震的七竅流血而亡;還有廢了手,廢了腳的;還有幾個欺辱性的毆打過李未明,他們打的李未明哪裏,大約有多重,身上同樣的位置也就被瓦片砸中,力道也大約有多重。
最後隻剩一個了,丁文一躍落下去,按照李未明記憶裏的想法,對着那人臉上也唾了一口唾沫,再罵了句:“落井下石的龌龊小人!”
那人不敢作聲,也不敢擦,隻是慶幸沒有廢手廢腳。
丁文知道死府按規則,未來在山園村呆不下去,因爲沒有符合條件的人能繼任村主的位置。
可謂是從哪裏來,回哪裏去,一番折騰害死了李氏,他們死氏也死了一批,廢了一批,回到原來的村子也得沒落成小家族了。
丁文讓死府的人取了石碑,用劍刻下了李未明的遭遇經過,以及忍辱偷生的複仇之想,再立到李氏的一片墳墓中。
“死府的人限兩個時辰内離開山園村,哪裏來的回哪裏去。不要等我去殺了幕後主使十四夫人回來再看見你們,那時别怪我不客氣。原本你們死府償命的還不如李氏死的多,隻是念在主使者到底是十四夫人,才讓她一人抵了多條命,你們想抵命的話就盡管留下!”丁文留下了這話,騎馬離開山園村。
這番話本來不必說也可以,死府的人即使多逗留幾天最終也還是得回原來的村子,然而讓死府的人盡快滾回去,這也是李未明的遺願。
雨下着,淅淅瀝瀝的,打濕的土路變成泥濘路,馬走的艱難,腳陷下去,擡起來,就包裹了泥濘,走着走着泥濘包裹的就更厚,落下時泥濘滑動,仿佛要倒。
馬隻能擡腳時蹭去些泥濘再落腳,如此一來走的更慢了。
丁文也就下了馬,牽着馬走,因爲現在步走和騎馬一回事,沒必要無謂的消耗馬的體力。
山園村去向仙城的路就這一條,村裏也沒有仙法聯絡的絕技,他不怕有人能提前通知十四夫人。
本來路上就沒有多少人,下雨的時候就更難見着了。
丁文牽着馬走着,突然聽見背後有人呼喊,距離太遠聽不太真切,但隐約似在喊李未明。
丁文停下來等了會,那聲音越來越近,聽的也更真切了。
“李未明——李未明——”
丁文頗爲奇怪,聽着聲音,搜索李未明的記憶,一時并不能确定是誰。
山園村幾百戶人,李未明一直勤于練功,跟許多村民都不熟悉。
過了會,他看見追上來的人了,搜索記憶倒是喊得出名字了。
“你是李笑蓮?”丁文記得李笑蓮是被死懿禍害的一個女子的姐姐,他以前見過幾次,村主府裏也有人談論過她長的水靈。“找我什麽事?”
“李未明,你,你等等——”李笑蓮騎了匹老馬,能追上來全靠天氣,等到走的更近了,丁文看她要下來,幫忙扶了把。
丁文等了會,看她目光閃閃爍爍,吞吞吐吐的也沒有個說法,就催促說:“我趕着去向仙城,有事快說。”
“……你這一去,你們家就斷後了。”李笑蓮被催着,吐出這麽一句。
“我說過李未明早就死了,我是紅淵山丁文。擔心他的心意他也無法知道,也沒有對我說的意義,沒有别的事情請回吧。”丁文牽着馬要走,李笑蓮咬了咬牙,急了,狠了狠心,鼓起勇氣大聲說:“我是說,你去之前給你們家留個後!算我報恩,謝謝你替我妹妹報了仇!”
“啊?”丁文吃了一驚,這也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