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犯柯明珠,現在本捕頭對你進行問話,你要如實回答,如若說假話,逃避朝廷律法追究,将會受到朝廷律法的嚴懲,你可清楚了?”
馬二花盯着那人犯柯明珠,冷漠的說道。
“好。我會如實回答的。”柯明珠應道。
“你有無犯罪?”馬二花問。
“沒有,民婦是被冤枉的。”
柯明珠的回答,如衆人所料。
“問完了。”馬二花道。
“好,狀師有什麽要問的?”吳笑卿望向柯明珠的狀師萬花筒。
萬花筒起來,對吳笑卿鞠躬,又對馬二花這邊鞠躬。
然後方才問道:“有。馬二花,我是你的狀師萬花筒,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第一個問題,剛才捕頭控訴中提到,你和耳冬梅平日有隙不知道是不是如此?”
披頭散發的人犯柯明珠哭着道:“我和耳冬梅平日并無矛盾,隻是她每每無中生有,惹起事端,欺負于我,她罵我,打我也不曾還手。此鄉鄰皆有人證。望大人明察。”
接着,這柯明珠便要将這耳冬梅平日裏如何欺侮她的情狀聲淚俱下的說了出來。
旁聽之衆聞言皆是垂淚。
吳笑卿見柯明珠哭哭啼啼說起傷心事不絕于耳,便是道:“柯明珠,你的意思,本官已明白了。狀師,下一個問題。”
那狀師萬花筒即問:“柯明珠,本狀師又問你。此次案發當天,你和耳冬梅之間的沖突,是誰惹起?”
“是耳冬梅引起的。那天早上,她一來到即辱罵我,說我是賤人,勾引她的老公,行苟且之事,話說的非常難聽,她越罵越兇,到後來還對我拳打腳踢……”
柯明珠哭泣着,對耳冬梅的行徑如同數家當似的,一五一十當庭說出來。
在柯明珠的陳述裏,連傷人的刀都是耳冬梅拿來的。
而耳冬梅拿刀來砍她,追着她砍,數落着她是賤人。
耳冬梅最終是受傷了,可她的受傷是她是自己不小心跌倒被自己拿的刀給刺傷的。
但捕快來到之後,耳冬梅卻向捕快哭訴,是她柯明珠持刀砍傷了她。
捕快不由分說,将她給擒拿了。
她完全是無辜,她不僅不是犯人,而且是妥妥的受害人。
柯明珠說得聲淚俱下,旁聽之人也不禁爲之垂淚。
就連吳笑天那柔弱的心也被感動了。
這人真應該無罪。
應該馬上釋放。
而且應該好好的安撫一下她受傷的心靈。
審理員吳笑卿聽着聽着,卻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說完了沒有?還有什麽問題的沒有?趕快問。”
那狀師萬花筒說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柯明珠,你以前有沒有犯過罪?”
那人犯柯明珠道:“小女子從來沒有犯過事。”
旁聽席上有老婦人附和道:“我女兒從小就不幹任何偷雞摸狗的勾當,哪裏有犯過事?”
萬花筒狀師滿意的道:“報告審理員,本狀師問完了。”
“好,既然你們問完了。那本官來問幾句。”吳笑卿目無表情的問道。
“人犯柯明珠,受害人耳冬梅是不是你用到刺傷的?”
“不是,是她自己拿着刀刺我,我躲閃開,她自己撲倒在地上自己不小心刺傷了自己。”柯明珠回答吳笑卿的話語帶着恐懼。
“人犯柯明珠,你之前在捕快面前的供述是否屬實?你有無如實供述?”吳笑卿又問。
“大人在上,民婦所說句句屬實,隻不過那捕快沒有如實記錄,他們就是要欺負民婦無知,教民婦簽字畫押了。”
“本官看到,你在捕快那筆錄,一共有七份,隻有第一份承認是自己持刀刺傷了耳冬梅,而其他六份均是辯稱是耳冬梅自己跌倒誤傷了自己。但每份筆錄上,你均是寫上了‘此筆錄與我所說的相符,我簽名蓋指印确認。’這又是怎麽回事?你到底你次說了真話?”
吳笑卿的話語帶着淩厲的氣勢。
“大人,您聽民婦說。第一次,是捕快們做好了筆錄,教我那樣寫字簽名确認的。我說事實不是這樣的,他們卻說,沒有關系的,你簽名了,蓋好指印就放你出去,否則我們繼續查,你繼續呆。
那時我呆在捕快點裏,慌了神,故而便是承認了。
大人,後來民婦清醒過來,就再也沒有這樣說了。而是如實說是耳冬梅自己跌傷的,不關我的事。相反,一直都是她欺負我。”
柯明珠連忙解釋。
吳笑卿擺擺手,不太耐煩的道:“本官已知曉。問話完畢,下面,請捕頭舉證。”
對于場上的問話,吳笑天勉強按照那意思記下。
不過,那民婦說話太多,又急于辯解的,語速比較快,吳笑天在記錄的時候,隻好摘其要點,匆匆記下些了。
“下面進行舉證。”捕頭馬二花拿出指控審查報告,打開,裏面摘錄了案件的證據。
馬二花念了起來。
“下面是第一個證據。
人犯柯明珠的供述與辯解,人犯柯明珠的供述與辯解與庭審中問話時所做的供述與辯解相一緻。
第二個證據是受害人耳冬梅的陳述。
耳冬梅陳述了她本人被柯明珠受害的經過。”
耳冬梅的陳述被馬二花讀的相當詳細。
那柯明珠聽着連連甩淚,出聲打斷:“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耳冬梅她說謊!”
庭下旁聽席上也有老婦人在喊冤:“大人,冤枉啊,冤枉啊,事實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那耳冬梅在說謊,在冤枉我女兒,在冤枉我女兒。”
吳笑卿則是敲了幾下驚堂木。
“柯明珠,請肅靜!”
“庭下旁聽之人,請肅靜!再在庭審中吵吵鬧鬧,本官就要轟你們出去了!”
“柯明珠,捕頭大人讀你供詞證言之時,不見得你出聲。如今捕頭大人念對方證詞,你卻出聲妨礙,你有什麽道理,不可以等人家念完再發表嗎?”
“你們不要再吵鬧,再吵鬧,本官就要當庭對喧嘩之人處以杖刑了!”
在吳笑卿的維護下,馬二花順利的讀完了耳冬梅的陳述。
在耳冬梅的陳述裏,吳笑天看到了案件情況的另外一個情景描述。
道是這人犯柯明珠不守婦德,平日裏老是想着要紅杏出牆,勾引鄰居家耳冬梅的丈夫柯大韓,勾引還不特指,還有理了的對耳冬梅風言風語,辱罵其連老公也守不住,該去死了就好,以便成全柯大韓和她的好事。
對于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案發當天,耳冬梅實在是忍無可忍,就同柯明珠吵了兩句,不料這柯明珠實在太潑婦,立即回家裏拿出刀來,追着她來砍,一直砍她砍到輕傷,要不是捕快們及時趕到,恐怕如今已經被柯明珠剁成了肉醬。
大相徑庭的兩份方筆錄在庭審中被舉了出來。
吳笑天有些心裏不踏實了,這到底誰是誰非呢?
兩種迥然不同的說法。
兩個都說自己說的是事實。
庭下一片嘩然。
庭下許多人當即對耳冬梅的說法,表示不可信,是故意說謊話,是在懵逼審理署。
吳笑卿連拍驚堂木:“肅靜,肅靜!”
聲音被壓制下去。
馬二花念完耳冬梅的陳述筆錄,接着說道:“請質證。”
吳笑卿不好氣的對剛才念耳冬梅筆錄過程中哭着老是說冤枉的柯明珠說道:“好了,人家捕頭已經舉證到一組了,輪到你質證了,柯明珠,你對捕頭舉的證據有什麽意見啊?首先,你對你自己的供述與辯解有什麽意見沒有?”
“什麽?我自己的供述與辯解?”柯明珠似乎有些蒙了。
好像剛才,都是在說耳冬梅的筆錄啊。
“叫你認真聽,你又不聽。如今問你意見,你又裝糊塗。”吳笑卿說道,“剛才馬捕頭的話,你沒有聽見嗎?她說你在捕快面前的供述與今天你在庭審中問話時,你說的是一樣的,是不是這樣啊?你剛才在庭審中有沒有如實說話呀?”
“哦,民婦所說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大人。”柯明珠惴惴不安的看着庭上的審理員大人,不敢直視的說道。
“那你對耳冬梅的陳述有什麽意見呢?”吳笑卿問。
“有!她說的句句都是假話,是冤枉我的話……”
柯明珠還要繼續說下去。
吳笑卿擺擺手:“行了,本官知道了。狀師有什麽意見?”
“本狀師同意我方人犯的意見。”萬花筒隻說了這句話。
“好,捕頭,接着舉證。”吳笑卿指揮道。
馬二花接着舉證:“下面接着舉一組證據。”
噼哩啪啦
馬二花念了一組證人證言。
一口氣說了五個證人的證言。
這五個證言說法大同小異,均言人犯柯明珠與受害人耳冬梅平時關系不好,兩個人雖然是鄰居卻時常吵架,耳冬梅懷疑柯明珠勾引她老公,柯明珠卻否認說耳冬梅在敗壞她的名聲。
案發當天,二人又吵在一起,吵鬧越演越烈,接着兩個人動手動腳起來了,後來柯明珠拿刀出來捅傷了耳冬梅,然後耳冬梅的家人見狀報警了,最後捕快到來控制住了柯明珠,同時送耳冬梅到江湖醫院醫療、驗傷。
從這五個人的證言,吳笑天有一個直觀的感受。
這兩個婦女,确實是有矛盾,且因矛盾在案發當天相互打罵了起來,最終耳冬梅被刀傷了,這刀傷很可能是柯明珠用刀所導。
但具體的打鬥情況怎麽樣,吳笑天注意到,五個證人就細節上所描述的并不大一緻,隻大體上同受害人陳述的較爲一緻。
難道柯明珠真的是用刀傷了人?
而非她自己所辯解的,耳冬梅是自己跌倒誤傷了自己。
就證人證實的情況看,耳冬梅是有跌倒在地,但那是被柯明珠捅傷大腿後腳立不穩跌倒在地上的。
“這組證據舉證到這裏,請質證。”馬二花念完這五個證言之後,說道。
吳笑卿一拍驚堂木,問道:“人犯柯明珠,你對捕頭所舉這組證據有什麽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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