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開快一點。”
艾麗卡坐在當地的轎車上催促着司機,心情突如其來的煩躁,當他聽到劍之王東尼已經來到了撒丁島很快就要和威廉戰鬥,當即無法忍耐也沒有辦法找佐拉咨詢保養這件事。
弑神者之間誰更強這件事,其實對于魔術世界的魔術師而言也是分外好奇,隻是作爲君臨于這個世界的王,大多都有着自己的領地,除非是争奪不從之神,也鮮少彼此争鬥,沒有正兒八經的打一場擂台賽,其實很難判定弑神者之間最誰強。
即便是最強的騎士,最上位的魔術師都無法與身爲Campione的王所抗衡,自然也無法評估王擁有的力量,能夠和王抗衡的隻有王和天上的諸神,這是這個世界的真理。
不過根據英國格林尼治賢人會議裏對于Campione戰鬥情況收集資料得到的報告書,依然能夠看出弑神者之間誰的力量更強的端倪,由于彼此擁有權能的不同,弑神者之間互相克制的情況也并非沒有,隻是對于人類魔術師而言,決定弑神者強弱的隻有兩個标準,第一個是權能的數量,第二個是權能的強度。
當弑神者弑殺了神明,從而奪走了能力和力量,這就是權能,神明沒有權能這個概念,因爲能力和力量隻是神的一部分,而弑神者奪走的隻是神靈的一部分。
根據弑神者資質和相性的不同,弑神者奪走神的一部分能力和力量,這部分能力和力量有多有少,有強有弱,弑神之後得到的或許是一個權能,或許是兩個權能,三個權能,也有可能盡管奪走了一個權能,可是那個權能無比強大。
三百年來,沃班侯爵弑殺的神明不計其數,他所擁有的權能也成爲複數,而草薙護堂隻弑殺了一位神明,因此他的權能隻有一個。
以草薙護堂所擁有的權能爲例,他的權能是東方軍神韋勒斯拉納的十大化身,以十個化身的能力變化與敵人戰鬥,使用一次的化身在一天之後無法再次使用,同時強大的化身發動的條件也十分嚴格。
因爲權能隻有一個,一天之内化身使用有着次數限制,所以草薙護堂并沒有得到像其他Campione那樣的絕對權威,盡管對于人類魔術師來說,草薙護堂絕對不算強,可是對于擁有衆多權能的弑神者卻絕對不算強。
劍之王東尼和威廉之間的戰鬥究竟誰才是最強,如果雙方殊死搏殺的話誰才能夠赢得最終的勝利活下來,艾麗卡不敢再想下去,哪怕她在露庫拉齊亞·佐拉面前總是信心滿滿。
前方的爆炸聲此起彼伏,轎車驟然之間停了下來,這是一處沙灘,沙灘上滿是手裏拿着武器的阿努比斯戰士,他們一個個前赴後繼地鋪在正在爆炸燃燒的中心處,以他的視角依稀可以看見劍之王東尼和威廉正在火焰的中心。
“快逃!”
艾麗卡說道,可是所有的路都被無窮無盡的阿努比斯戰士們堵住了,這是同歸于盡的戰術。
———-
火焰的中心
威廉聽見了哭聲,那是少女哭泣的聲音,她哭得傷心極了,飄渺的哭聲,這哭聲似乎來自于九天之上,又似乎就在自己身邊,他心中隐隐刺痛看着前方出現的少女。
潘多拉,所有Campione的義母。
“東尼死了。”潘多拉說着,語氣中帶着飄渺,明明聽上去未帶任何感情,可是飄渺的聲音就在空中回蕩,卻始終不落在地面,這句話始終徘徊着,徘徊着心中。
“母親大人很介意東尼的死嗎?”威廉臉上露出了微笑,盡管這番笑容在潘多拉面前并不妥當,自己殺了她的孩子,現在露出嬉皮笑臉的模樣,隻是會進一步得罪對方,可是威廉根據自己的本心作出回應。
“不論是薩爾瓦托雷東尼亦或者你威廉潘德拉貢,都是我潘多拉割舍不下的愛子,當兩個孩子發生争鬥,一死一傷,最爲傷心難過的卻始終是作爲母親的我。”女神潘多拉傷感地說着,用手指戳了戳威廉的臉,又是傷感又是輕浮地說道,“你是一個好孩子,應該不會再讓母親傷心了吧。”
“你的孩子都好鬥,這不是作爲Campione的天性嗎?”
威廉說着并沒有正面回答潘多拉的問題,反而進行了積極的反問,弑神者是愚者之子,身體裏都流淌着好鬥的血液,哪怕是原著中自诩爲和平主義者的草薙護堂都同樣擁有着這份特性,準确來說如果沒有這份特性的人是不可能完成弑神的壯舉成爲弑神者的。
潘多拉沉默,她用着溫柔如水的目光注視着威廉,想要從他的口中得到承諾,可是對方卻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并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
潘多拉想要讓威廉做出承諾,不要再對她的孩子Campione動手了,如果說她的孩子是因爲她準備的儀式,弑殺了神靈而得到權能而強大,那麽威廉是因爲本身就強大,所以才能弑殺神明,才能夠成爲Campione。
“這是一個母親對于自己孩子的請求,僅僅是這樣,你都不肯答應我嗎?”
潘多拉拉着威廉的手臂向着自己的孩子,撒嬌請求,刻意讨好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是母親對孩子的請求,威廉微微動容,隻覺得麻煩。
“如果倒在地上死去的是我,你也會以這個樣子向東尼求情嗎?”威廉問道,在潘多拉的身上總能夠讓他不由自主地聯想到那位抛棄了自己前身的親生母親。
“我會的,我說過不論是你還是東尼,都是我無法割舍下的愛子,你們兩人的争鬥,彼此之間的以命相博,如果說最痛苦的人會是誰,那麽一定會是我。”潘多拉的回答和最初的回答如出一轍。
“假如,假如,作爲母親的您,如果最終隻能在兩個孩子中選擇一個,您,您又會怎麽做?”
威廉想要得到答案,他無視潘多拉痛苦的内心,再度提出這個相似又有些不同的問題,這是他的本性使然,其實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已經隐隐約約察覺到了那位抛棄了自己的親生母親似乎和那位威廉公爵有着不清不楚的關系,名字同樣叫着威廉,亞瑟王沒理由地選擇了自己,這都讓他隐約有了猜測。
同樣是作爲母親,那麽潘多拉究竟是怎麽想的,一時之間威廉向着潘多拉問話的語氣和眼神,都變成了仿佛在質問優柔寡斷的前未婚妻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