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治療？……直接就淦的嗎？”
“不需要任何準備？但這也太草率了吧！”
房間的所有人才剛從一聲‘劍來’回過神來，又被這一手剛猛直刺給震驚了。
不怪别人心中質疑，任何人親眼所見後，都會覺得不靠譜，包括陳一鳴自己。
這類似癌症中化療的方法，強制滅殺體内的神秘符号殘片，健康的張老或許能受得起較粗糙地折騰，但現在可是瞳孔都開始渙散了。
但陳一鳴相信同境界面對任何對手，精神小人有劍法天賦加持，瞬滅已是殘缺的神秘符号不是問題。
剩下的問題無非是，如何盡可能避免波及張老。
此時此刻，甚至有人腦海中已經出現這樣一幅畫面：兩種銘紋境層次的力量在張老體内交戰，然後嘭的一聲，把張老炸成碎末。
被迫讓開的醫療大拿老者，和他的醫療團隊們，太陽穴位置快要抽筋了，這完全不符合正常的醫學規律。
若非鄭宏有事先交代過，他都想上去呵斥對方了。
就是在衆多沒信心的目光下，插滿張老身體的極細亮光，綻放到最強點後轉瞬即逝。
寶劍化作一道流光回到陳一鳴手中。
陳一鳴精神力探入張老體内，神秘符号殘片被全滅，唯一不确定因素就是，精神世界中不再完整的精神體。
“張老沒事了？”鄭宏低聲問道。
張家的人也都看着陳一鳴，揪着心等一個答案。
收回精神力，陳一鳴點了點頭道：“算是達到預期，接下來就看張老自身的恢複能力了。”
……
不多時。
“我沒事了！”
張老睜開雙眼，用手撐着從床上坐起來。
陳一鳴見狀，也是松了口氣。
實質化的精神力，果然不再如虛幻的精神力那般脆弱，不再完整的精神體肯定是有影響的，但至少人清醒過來沒問題。
張家所有人一擁而上，哭哭啼啼地圍在床邊。
其他人也差不多，質疑歸質疑，也都是希望張老能活過來。
當所有人情緒穩定下來後，張老向陳一鳴表示了萬分感謝。
同時，道出一個糟糕的消息：
發動襲擊的黑光，是從一名哨崗巡邏士兵身上射出來的。
附體？
陳一鳴瞬間想到這個可能。
如此一來，似乎有些麻煩了，他記憶中萬米屍體身上滋生出來的鬼怪，可沒太高的智慧。
但現在能讓鎮國武師反應不過來，顯然不能再拿舊印象來衡量了。
當即，鄭宏帶着陳一鳴去尋找，張老所言的那名士兵。
……
沒多久，兩人來到位于邊境的哨崗。
稱呼爲哨崗，實際上是一座小型軍營，負責監視周圍十公裏無人區動靜。
此時，哨崗内燈是亮着的，但卻詭異地寂靜到無聲程度，隔着很遠兩人都感知到，裏面已經沒有活人的氣息。
“出事了！”
陳一鳴眉頭緊鎖。
哨崗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向西南無人區的指揮部彙報情況，不可能失去聯系很久都沒發現。
而他才剛剛滅了張老體内的神秘符号殘片。
兩人在哨崗門口停下腳步，鄭宏拿出聯絡器與指揮部溝通，得知這個哨崗一個小時前剛剛彙報過情況。
陳一鳴臉色一沉。
這個未知的敵人，顯然是得到神秘符号殘片全滅的反饋，提前離開了，而他和精神小人卻沒能發現。
很快，兩人進入軍營查看情況。
才剛進門，一左一右兩道黑光便急速射來。
鄭宏渾身一僵，感知到黑光的瞬間，從精神到肉身神經反射仿佛變得遲鈍很多。
一種刺骨的寒意，不光是凍住了血肉，連帶精神世界中的精神體都受到影響，無限放大内心中的恐懼。
要知道，他可不是一般阿貓阿狗，而是半步武師境，整個大夏國也隻有兩位數人次。
陳一鳴不敢大意，手持精神小人所化寶劍，一記回旋斬擊。
隻見一圈白光急速擴張，正面與來襲的黑光碰撞到一起，一黑一白兩種力量刹那間的投影出倒映在雲層上。
那場景就類似大海洋流交彙處，冰冷與熾熱以一條無形的線分隔開來。
下一瞬，天空中畫面奔潰。
耀眼的白光綻放，一度把白晝變成黑夜的半片天空，仿佛堅冰遇上烈日，快速消融。
地面上，在這一次碰撞中，整個哨崗被徹底夷爲平地，揚起漫天的煙塵。
……
幾分鍾後，一切恢複平靜。
陳一鳴和身體還有些僵硬的鄭宏，在哨崗廢墟中找到了兩幅殘缺的圖案。
圖案是那兩道黑光的源頭，原先被刻畫在石牆上。
其中一幅是類似羊頭的怪物，雙目血紅帶着瘋狂之意，另一幅是類似蝙蝠的怪物，體表有紫色花紋，讓人隻是看一眼意識似乎就要被拉進去。
“用神秘符号所做的畫？”
陳一鳴打量着兩幅圖案，意識溝通手中的寶劍。
精神小人：劍道以外的神秘符号組合方式，缺乏相關的知識積累，沒辦法全部解析。
與此同時，精神小人傳過來一部未命名的新功法。
新功法以圖案中部分神秘符号爲根基，把類似黑光的力量運用到劍道上，屬性偏向冰冷、黑暗、詛咒、幻境。
可惜，陳一鳴并不是靠這個變強，與其把精力放在神秘符号學習上，不如尋找更多的技能點加點天賦。
這個隻能當做擴展關于神秘符号的知識面。
旁邊的鄭宏問道：“怎麽處理這兩幅圖案？”
話語中帶着慌亂。
他剛才先後看過羊頭怪物，和蝙蝠怪物兩幅圖案，刹那間置身于一片屍山血海的場景，本人的意識似乎有失去控制的迹象。
好在圖案變殘缺後，似乎原先設定好的無法順利激活，這讓鄭宏能強行主動脫離出來。
陳一鳴收回目光。
剛才鄭宏的異樣被他看在眼中，之所以任由被圖案影響，就是想簡單測試半步武師境，大概能表現出多少抵抗能力。
事實證明，若是完全的圖案，大概率對視一眼就會被控制。
即便是殘缺的，看上一眼兩眼問題不太大，但也肯定不能拿來研究。
最終。
陳一鳴一劍把殘缺的兩幅圖案徹底摧毀。
這種邪惡的東西，除了他本人可以看，最好一點隐患不留。
除了兩幅圖案，接下來沒能發現更多的線索，對方像是試探性的留一次暗手，便離得遠遠的了。
……
轉眼三天過去。
期間，陳一鳴曾前往超級大湖一趟，那頭媲美鎮國武師的水怪不見蹤影。
他又闖入湖底超級大裂縫的空間通道，對面确實是一片水域，隻不過類似藍星的大洋。
并且環境惡劣，時常有恐怖的雷雲風暴肆虐，風力等級遠超藍星上任何記載。
在看不到邊際的情況下，陳一鳴也沒有離開太遠，同時也沒發現水怪的蹤迹。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别墅小院。
陳一鳴和坐在輪椅上的張老聊了一會，知道對方傷勢能夠徹底恢複，隻不過需要時間，然後便離開了。
等院子裏的談話聲消失一段時間，張青青從裏屋出來。
她走上前，幫着推着輪椅，沿着石徑小路前行。
路上，張老突然開口：“聽你媽說，那天你故意稱呼别人爲叔叔。”
張青青臉上一尬，小聲解釋：“誰讓鄭叔叔突然叫我過去啊，當時大廳裏這麽多人，我腦袋都懵了。”
張老歎了口氣道：“可惜了。”
張青青撅了撅小嘴：“不，我哪都不去，就陪在爺爺身邊。”
張老無奈，沒有再問。
他兒女那一輩的張家人，面對頂梁柱轟然倒塌的可能，也是爲了家族的延續，沒有什麽對與錯。
隻不過，由于出身問題，張青青這種任性慣了，明顯不适合。
但現在西南無人區面臨的問題，張老自己都無能爲力，所以必須得未雨綢缪了。
他打算把一部分張家人安置到江南省，隻不過出了張青青這檔事，拜托陳一鳴照拂卻是沒臉提了。
……
離開别墅。
陳一鳴随意走在蓉城街道上。
張老重傷的事并未宣揚出去，但軍方的行動不會因此而停止，蓉城進入類似戰時的狀态。
一隊又一隊的士兵走上街頭，不僅僅是巡邏，還對家家戶戶，以及城市每個角落進行檢查。
這些士兵全部突擊接受了特訓，三人爲一個小組，一人負責檢查，一人負責觀望，一人負責監督另外兩人。
總之，嚴格按照規定分工合作。
一旦發現有異常狀态，同組的人不是進一步查看，而是向隊長打報告，防止一組的人全部中招。
某個時候，電話響起。
陳一鳴接通後，裏面傳來風無忌的聲音。
他把風無忌找來，自然不是缺少打手，而是打算從對方的水晶虛影天賦上，嘗試能不能打開局面。
脫胎于水晶虛影天賦的水晶冥想法，兩者之間終究有本質區别。
水晶虛影天賦，随着風無忌的開發，未來還有提升的空間，尤其是當風無忌突破到武師境。
而水晶冥想法，如果沒有更多可供參考的，上限就在擺那裏，起作用的對象是内勁層次，面對自然之力太弱了。
例如：鄭宏本人有練成水晶冥想法，而當時面對那兩幅圖案，涉及神秘符号時，水晶冥想法可以說沒起什麽作用。
不多時，陳一鳴和風無忌在機場碰頭。
陳一鳴直接帶着風無忌，前往那個被夷爲平地的哨崗，一路上簡單地說了下神秘符号的事。
風無忌聽完，不僅沒有恐懼，反而是興奮。
武道之路，開的挂若不夠大，仍然需要去争那甚至是唯一的機會。
他當前已經陷入了瓶頸，而水晶虛影天賦的極限在哪裏？
若是遇到合适的對象，比如和淨化之力完全相反的自然之力，說不定能一舉完成質變。
……
重臨被夷爲平地的哨崗。
“先試試看。”
陳一鳴把位置指出給風無忌。
風無忌點了點頭，來到怪物圖案被摧毀的位置。
他雙手合十，雙目中光芒一閃，頓時腦後浮現一道水晶虛影。
與水晶冥想法構建的水晶對比，水晶虛影天賦無疑多了一絲靈性，這一絲靈性帶來了改變的可能，而不是死物。
接着，一道道淨化之力，随着水晶虛影的緩緩轉動，往四周包括地面擴散而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将近半個小時。
忽然，異變發生。
陳一鳴敏銳感受到一絲惡意，從地底往地表上湧。
他趕緊往後退了一大段距離，同時緊緊收斂住自身氣息，生怕把對方吓到了。
風無忌會意，維持着水晶虛影的同時，注意力集中到腳下。
陳一鳴事前和他商量好，除非是必死的局面，否則全靠他自己解決問題。
“來了！”
地面猛地冒出數十條陰影觸手，一出現便封鎖了風無忌幾乎所有退路。
陳一鳴隻能用肉眼觀察。
陰影觸手幾乎由純能量構成，上面并沒有神秘符号，而是一些奇怪的印記，有那麽一絲神秘符号的錐形。
他心中暗道：“看來面對黑潮，還得想辦法忽悠女靈體。”
藍星的武道水平在黑潮面對，現在看起來連嬰兒還不如，當前絕對還隻是試探階段，對方便展現了深不可測一面。
眼前陰影觸手上的奇怪印記，如果陳一鳴沒有看錯，就是與對應自然之力産生共鳴的造物。
通過掌握印記，進而實現與自然之力産生共鳴，印記又是神秘符号的簡化錐形，再通過掌控神秘符号，進而突破到銘紋境。
這是一條循序漸進的進化之路。
而藍星人類武道，無論是印記還是神秘符号，都缺少相應的修行法，甚至可以說是一片空白，突破純粹靠天賦靠運氣。
至于陳一鳴，他靠的是加點天賦。
這樣的方式，突破境界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掌控相應的力量。
勉強可以算缺點的是，他本人也解釋不清，到底如何掌握相應的自然之力，自然沒辦法教别人。
場中，風無忌與陰影觸手戰到一起。
風無忌此人能從剛擁有内勁，然後突飛猛進到半步武師境，水晶虛影天賦自然有其非常特殊之處。
隻見一時半會，陰影觸手在隐約有無形力量助力下，風無忌僅僅略處下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