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人被三兩下輕松解決,陳一鳴走進詭異山村。
裏面建築受到旋風、爆炸、震動波及破損了大半,随處可見裂開的地面,坍塌的土屋。
陳一鳴看了眼死去的樹人殘軀:“很神奇,它們的根系可伸可縮,對震動的感知極爲敏銳,幾乎杜絕了我們潛入異世界的可能。”
朱松檢查了一番,其中一具較完整的樹人殘軀,回道:“确實如此,我們一旦踏上空間通道對面的土地,必然會被周圍的樹人察覺到,恐怕沒有足夠的時間收集情報。”
任務按照計劃順利進行,但大家的心情卻愈發沉重。
面對感知能力敏銳的樹人,隊伍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進去就是戰鬥,之後退出空間通道,等待局勢往哪個方向發展。
這種命運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難免内心滋生浮躁、焦急、猶豫的負面情緒。
趙淑敏一腳踢向還在燃燒的樹幹,大量黑灰夾雜着帶火苗的碎木塊炸開,露出空無一物的樹心。
她碎碎念道:“爲了百分百絕殺樹人,沒掌握好下手輕重,全部都打壞了。”
這沒心沒肺話,一下讓沉悶的氣氛消散不少,大家至少能強顔歡笑了。
事已至此,想多也是無用,隻能盡力把每個細節做好。
……
大家坐在重新完善了一番作戰計劃,這才進入空間通道。
剛踏上異世界土地,一股腐朽、陰森、惡臭的氣味撲鼻而來。
這裏是一個直徑十多米的山洞,角落殘留着各種各樣的骨頭,從外表、大小、形狀判斷,有一小部分是人類的骨頭。
“這就是試煉之地的真相?”
陳一鳴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騙局,到了黑水河那個層次,以實質化的精神力,創造一個小考驗太簡單不過。
能通過考驗之人必定是意志堅韌,精神得到一定程度的蛻變,再加上冥冥中的暗示,出去後武道突飛猛進。
然而這種進步本質上,是自己堅持帶來的蛻變,但卻下意識以爲是無上存在賜予自己的新生。
這時,山洞外傳來嘩啦啦的聲響,一顆又一顆大樹變化成樹人形态,一張張人臉輪廓看向山洞内。
這些樹人有高有矮,高的接近百米,矮的十多米,有強有弱,并非每一個體都是非常強大。
陳一鳴目光轉向山洞外。
入目所及之處殘留着荒涼的痕迹,天空一片黃灰之色,空氣流動過程中攜帶大量沙塵。
若是把樹人拿掉,這片區域幾乎徹底失去綠色,真實的原貌是戈壁地帶,這很符合黑水河給環境帶來的改變,幾乎沒有活物。
淩中雲、趙淑敏他們四人,早已做好戰鬥準備。
陳一鳴叮囑道:“樹人内部情況不明,最強大的那個樹人也不知道在何處,除非迫不得已,否則我不會出手,你們盡可能不要讓自己陷入險境中。”
“沒問題。”
說完,趙淑敏提着戰矛第一個沖出山洞。
朱松和姜凱快速跟上,他們一個負責糾纏騷擾敵人,一個負責抵擋敵人的強大攻勢,配合趙淑敏放大三人組的戰力。
淩中雲在山洞口止步,負責遠程火力壓制、解圍、觀察敵情。
若無陳一鳴在後面壓陣,淩中雲就是戰鬥進行時的決策人,他一般會選擇地勢相對高的視野開闊處,防止敵人設下陷阱隊伍卻還被蒙在鼓裏。
人類與樹人,在異世界的首次戰鬥一觸即發。
趙淑敏所過之處,一個個樹人的樹幹産生爆炸,一時之間火光沖天,連環爆炸讓地面震動沒停下來過,留下一個個焦黑的大坑。
朱松的飛輪面對比自己弱小的樹人,殺傷效率甚至在趙淑敏之上,被劇毒沾身的樹人,樹幹被腐蝕出一個個大洞,在痛苦的哀嚎中死去。
姜凱化身小巨人,在沒遇到與隊伍同層次的樹人前,用蠻力持盾橫掃,大量樹人的樹幹被硬生生砸斷。
站在洞口的淩中雲,不斷九箭齊發,每一道箭矢旋風都變小不少,在精神力的操控下,宛若跟蹤導彈射向樹人。
遠程攻擊手段,面對相對弱小的樹人,無視躲避,無視距離,殺傷效率比隊伍另外三人加起來還高。
短短數分鍾,四人隊伍便橫掃山洞附近五公裏範圍,場中弱小的樹人幾乎全滅,還站着的二十多個樹人,正瘋狂地追殺三人組。
這二十多個樹人,由三個達到半步武師境層次,帶領剩餘相當于武者境巅峰的樹人。
頂層戰力半步武師境,人類四,樹人三,人類占優勢,但樹人還有很多弱半個層次的幫手。
趙淑敏、朱松、姜凱三人,采用遊擊戰的戰術,帶着樹人溜圈圈,時不時出手來一下狠的,滅殺一兩個相對弱小的樹人。
淩中雲用能量箭矢遠程騷擾,不斷逼相對弱小的樹人躲避,導緻樹人明明占據數量上絕對優勢,卻始終未能完成合圍。
中途樹人嘗試分出一小部分,沖向山洞方向的淩中雲時,三人組立刻爆發全力,當即在很短時間内滅殺了三個樹人,逼迫分兵的樹人重新返回支援。
又過了差不多十分鍾,隻剩下不到十多個樹人了。
樹人停下追殺行爲,朝遠方撤離,三人組也默契停手,沒有追上去。
遠方大量樹人把山洞所在區域包圍住,人臉輪廓表情各異,但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
任務進行到這裏,作戰計劃可以說是被完美執行,人類面對樹人的試探性入侵,給予一記響亮的回應。
無論是虛張聲勢,還是打腫臉充胖子,樹人并不了解人類世界的真實情況,震懾的目的大概率是達到了。
陳一鳴和四人組在山洞口,看了眼遠方正在集結的樹人,樹人化身的整片森林仿佛活了過來。
好在從始至終,沒有武師境層次以上的樹人出現,并不需要到陳一鳴出手救人。
他們沒有過多逗留,很快通過空間通道返回藍星。
……
與去時沉悶壓抑的氣氛不同,重新踏上藍星的土地,每個人都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特别是中年人朱松,那張平時較爲嚴肅的國字臉,此時也帶上了笑容。
等在詭異山村外的王榮輝見狀,走上前說道:“大家都辛苦了,接下來這裏交給軍隊,江南市已經擺好酒宴,迎接各位英雄歸來。”
朱松擡頭看天感歎道:“這次多虧了陳首長爲我們壓陣,不然我們也不敢在未探明的情況下,闖入這種層次異世界生物的地盤。”
王榮輝笑道:“沒錯,陳首長當記首功。”
兩人一唱一和,仿佛沒有陳一鳴領隊,任務就無法完成似的。
陳一鳴聞言頓時心生警惕,自由價更高,糖衣炮彈他都沒興趣,白送倒貼也不會要,主要是這些人給不了他需要的。
況且這裏面肯定有問題,朱松此人說不定原本就是軍方的人,從一開始就身背額外任務。
被人簇擁上位當然能掌控莫大權勢,但也意味着被占用大量時間,陳一鳴可不願意過上每天處理不完公務的生活。
坐上越野車,駛離詭異山村。
一路上,陳一鳴看到大批士兵正在荒野中挖坑,一車又一車炸藥在附近等着,這裏的荒野區俨然成爲了大工地。
由于空間通道周圍也受到異世界輕微幹擾,科技武器失靈、出錯、走火等情況仍未能解決。
所以隻能退出詭異山村一段距離,埋下一圈又一圈炸彈,确保一旦樹人入侵,立刻遭到人類全方位打擊。
震懾樹人目的達成,但不意味着高枕無憂,局勢依然未徹底明朗,需要江南省乃至大夏國持續嚴陣以待。
……
星空大酒店。
江南市最豪華的酒店之一,此時門口早已清空,所處的這條街的頭尾,也都有士兵站崗,不允許無關人員進入。
一倆輛豪車,在保安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進入地下停車場。
陳一鳴在街頭遞給士兵邀請函,得到通行的允許後,步行來到酒店門口。
他本不想參與這些亂七八糟的酒宴,有這個時間宅在家默默修行不好嗎?
但王榮輝再三保證不會讓他上台發言慶祝,會全程幫隐瞞真實身份,隻需要低調出席就夠了。
最後陳一鳴看王榮輝,操勞江南省諸多事務也不容易,雙鬓都白了,心一軟答應了下來。
“歡迎光臨!”
宴會廳門口,左右兩排絲襪制服大長腿,畫着精緻妝容的禮儀小姐姐,帶上常年練習的笑容,微笑道。
陳一鳴目光停留在領頭的那兩位,好像是哪個電視台的主持人他記不清楚了,那臉蛋那身材确實誘人。
電視台爲了收視率,女主持大部分都衣着性感,絲襪短裙是标配,但由于鏡頭拉寬的緣故,還是拉低了不少容貌比不得真人。
禮儀小姐姐隻當陳一鳴是一般賓客,以微笑回應其帶有點侵略性的目光。
走進宴會廳,陳一鳴發現裏面人已經很多了。
除了一些漂亮名媛外,就是政府高層,武道勢力高層,大公司老總,以及一些武二代,權二代,富二代。
這些人各有各的圈子,比如盛裝打扮的名媛們,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小聲說笑,比如二代們聚在一起高談闊論。
陳一鳴對自己說,精神緊繃了一天了,就當吃個飯放松一下。
“帥哥,你一個人來的嗎?”
正當陳一鳴拿了一碟甜點、牛排、水果開吃時,一個身穿低胸亮閃閃禮服的少婦,舉着酒杯走了過來。
“是的,拗不過有人再三邀請,其實我根本不想過來。”陳一鳴瞥了眼來人,繼續幹碟中的牛排。
“您可真幽默。”少婦當然不會真信了這話,捂嘴笑道。
她隻當對方是哪家的公子哥,隻不過性格奇特一些,不喜歡拉幫結派。
陳一鳴幾口幹掉牛排,從旁邊拿了張紙巾擦嘴,問道:“你有點眼熟啊,我好像在電視上見過你,唱那首什麽歌來着……今夜無法入睡。”
少婦略有生氣,說道:“那不是我唱的,那是情歌天後孫菲的歌,我的成名曲是明天會變好。”
說完,又補充道:“我可是受邀從京城來到江南市,給所有陣前士兵打氣鼓舞的。”
說到這,少婦下意識挺胸站直,心中使命感、榮耀感、責任感爆棚。
陳一鳴偷偷瞥了一眼,對方低胸禮服内的光景,抱歉道:“這樣啊,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少婦對這話明顯還不滿意,又質問道:“孫菲都四十多接近五十歲了,你在和我開玩笑吧。”
“你沒到三……十……你還沒結婚嗎?”陳一鳴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麽,突然問道。
“問這幹什麽?”少婦愣神,想不通對方何出此言。
下一刻,她腦袋發暈,腳下一軟,後退一步才穩住。
她才二十五,怎麽可能三十。
少婦氣沖沖糾正道:“還不是你們男的都喜歡性感,搞得我們台上台下,都是被迫走性感風,我才二十出頭好吧,也沒結婚。”
“我才十九。”陳一鳴念叨了一句。
“可惡!這人不知道女人的年齡是禁忌嗎?是哪家的公子哥?除了帥點,一句好話沒有。”
少婦心中抓狂,快被氣瘋了,表現在外的是臉色通紅。
偏偏還得強顔歡笑,畢竟能受邀參加這個宴會的,家境非同一般,指不定就是電視中哪個大佬的後輩,或者武道強者的後人。
而她雖然名氣也不小,一曲成名,經常受邀出席各種酒會,還全國各地巡回演唱,但終究是一個歌星而已,空有莫大知名度,實則命運不在自己掌握中。
她最大的心願和無數同行一樣,就是嫁入豪門,隻不過這太難,無數例子表明大概率是成爲一時情人,被人玩弄一段時間後抛棄。
陳一鳴見狀,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了,索性不再搭理少婦,自顧自又拿了兩塊牛排吃起來。
少婦收回交朋友的心思,哼了一聲,最後也沒與陳一鳴碰杯,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離開。
陳一鳴瞅了眼對方離開的背影,少婦禮服後背是V型設計,露出一片奶白的肌膚。
他搖了搖頭,覺得這也不能全怪自己,誰讓這女人看起來就像是剛結婚,被滋潤得白裏透紅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