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很清楚,這個時候如果說什麽大義,要侏儒男爲其他玩家的存活做貢獻,是絕對不可能打動侏儒男的。
搞不好反而容易讓侏儒男生出逆反心理,想要讓所有玩家都給他陪葬。
但換個角度描述“零号病人”之後會過的有多好,就可以讓侏儒男的重點都放在對“零号病人”的憤怒上。
這樣一來,反而可以讓侏儒男願意開口說話。
事實就和夏夕預料的一樣,此時侏儒男的眼裏充滿了憤怒。
不過……他的眼神看着有些呆滞,即使是迸發出憤怒情緒的時候,都顯得呆呆地,他的眼珠也有些渾濁,像是垂暮的老人。
除此之外,他的臉部看着還有些浮腫,雖然不算顯眼,但仔細看可以看出來。
這大概都是被傳染之後出現的症狀。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那個‘零号病人’跟我一起死!”侏儒男咬牙切齒地吐出這麽一句話。
“那你告訴我,你昨天都接觸過什麽人,我們也好幫你找到‘零号病人’。”夏夕順勢說道。
以站在侏儒男的思維角度說這話,更容易激起侏儒男傾訴的欲望。
“我昨天……”侏儒男眼珠下意識地向上方看,很努力地思考着,“我昨天出去之後,把每層樓都走了一遍,中途遇到很多人……但都沒有近距離接觸過。”
他停頓了一下,微微皺起眉頭,很認真地回憶着。
好一會兒,他才接着說:“我沒有【解毒丸】,但又急于了解醫院裏的整體形勢,所以就大着膽子出去了。”
“我準備了一個面罩,在路上也一直和所有玩家都保持距離……”說到這裏,他又停了下來,眉頭皺得更緊,似乎回憶對他而言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
夏夕心下了然,看來這種傳染病會影響一個人的反應能力和思維能力,侏儒男不光是眼神變得遲緩,就連思考和回憶也變得遲鈍。
不過她沒有催促侏儒男,耐心地等着侏儒男回想起來。
這個時候催促是沒有任何效果的。
很快,侏儒男又開口了:“一路上雖然遇到不少出來查看情況的玩家,但大家的防備心都很重,彼此都盡量保持着距離。沒有人主動接觸過我,我也沒有不小心和誰撞上。”
“這怎麽可能?”已經交涉回來的排骨男聽到這話,忍不住質疑,“‘零号病人’總不能不出現就可以傳染别的玩家吧?要真是這樣,就很難有找出‘零号病人’的依據了。”
“不一定需要直接接觸。”一旁的葉空青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夏夕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确實,間接接觸也是可以的。”
有的病毒比較頑強,離開人體之後還能夠存活一段時間,如果在那段時間裏被其他玩家觸碰到了,那麽就存在被感染的可能性。
比如說,帶着病毒的唾沫粘在牆壁上,某個人順手摸過,又沒有洗手就進食。
又或者病毒飄散在空氣裏,随着人的呼吸進入呼吸循環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