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喆瞪大了眼睛,又往後退了兩步。
梧桐樹居然當着他的面就這麽動來動去的,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明白這一點,他就更加害怕了。
他鼓足勇氣,顫抖着腿往門口挪去。
剛走出兩步,窗外的枝條突然急射而來,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又快又迅猛。
李喆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精準地刺中了心髒,瞬間失去了意識。
枝條毫不留戀地從李喆的胸口抽出,枝葉上的血漬快速被吸收幹淨。它重新恢複柔軟,回到粗大的樹幹上,輕微的晃動舒展着。
依舊和樹枝上的繩索步調一緻。
*
趙亦楓把井下的符文直接拓了下來。
那是刻在石壁上的符文,拿紙貼在上面,再用炭筆掃過去,就可以直接把符文的形狀原樣拓下來,避免了照着模仿的時候出現誤差的可能。
夏夕和溫竹苓對比了好久,總算找到了骨灰壇和井壁上的全部的對應符文。
根據每個符文的注釋,她們又讨論了一番,最終一緻确定了這串符文的含義。
宋舒顔聽到夏夕和溫竹苓的解釋之後,瞪大了眼睛,眼裏寫滿了不可置信:“你們說什麽?”
夏夕耐着性子重複了一遍剛剛說過的話:“骨灰壇上的這段符文大概意思有兩個,一個是讓所有人無法揭開壇子上的封印,你的骨灰會永遠都被困在這個骨灰壇裏,而你的靈魂活動範圍不能超出這座将軍府。另一個是讓你和你的孩子之間相互形成了一個制衡的關系。”
“你前面說的這些我都懂,我就是不明白什麽叫我和我的孩子之間形成了制衡關系?”宋舒顔的臉色有些難看,“制衡什麽?”
“根據井下的符文來看,你們相互之間制衡的是距離。”溫竹苓溫和地解釋,“有這兩組相對應的符文在,你和你的孩子的屍骨無法相隔太遠,但也無法靠的太近。”
宋舒顔後知後覺地明白了過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能靠近那口井,就是因爲這個符文的制約作用?”
溫竹苓肯定地點頭:“是的。”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同時井下的符文也有阻隔所有人觸碰到孩子屍骨的作用,所以當時趙亦楓才無法把嬰兒屍骨拿出來。”
宋舒顔咬牙切齒地連連咒罵阮嬌嬌,半晌才問:“那個冊子上面寫了抵消這些符文的辦法了嗎?”
溫竹苓遺憾地搖了搖頭:“上面隻是關于每一個符文的注釋,并沒有解決符文效果的辦法。”
“那這麽說,我永遠都沒有辦法再抱一抱我的孩子了?”宋舒顔的臉上帶了些絕望。
此時她壓根兒沒有心思再威脅這些人,她一心想的是,她的孩子将永遠被困在井底,而她隻能聽着孩子的啼哭無能爲力。
隻要想到這裏,她就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空了一大塊,然後被無數的細線拉扯着擰起來,細細密密的疼。
“你也别這麽悲觀,”夏夕安慰了一句,“我們還沒有把将軍府裏所有的地方都找完呢,說不定在其他地方可以找到解決這些符文的線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