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隻是區區時家藥業的老闆。
誰能想到呢,聞名世界的頂級奢侈品豪車的幕後老闆,居然也是他。
前兩日的酒會上,當這個消息被确認,在場的衆多老闆都被驚住了。
在這之前,時硯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家裏的中藥公司招的職業代理人。
一般的大小就會,他極少出席,除非是恰好在國内,有可能受到邀請。
即便是被邀請,一般也是十次有七八次不會出現。
相比較其他的圈子裏的人,時硯的存在感不是很強。
不過偶爾出席幾次酒會,被一些年輕的女孩子看到,難免會心生歡喜。
長得好看,還是很占便宜的。
從前并未聽說他和誰家的千金有暧昧,誰想到這次居然和戚檸确定了下來。
想到那天下午的酒會,兩人站在一起時的融洽狀态,莊夢洲不免有些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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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回來繼承家業?”沈家,沈父雙目炯炯的看着兒子。
沈爵癱在沙發裏,單腿彎曲,一隻銀漸層的小奶貓乖乖的匍匐在他的小腿上,小屁股偶爾還動一動,亮出小利爪抻抻懶腰,坐在對面的沈母能看到小奶貓粉嘟嘟的小肉墊。
“嗯,不舍得?”
沈父冷哼,“那就趕緊的,我好帶着你媽到處玩玩。”
現在星門出行便利,全國三十多個省會和直轄市都已經搭建完畢,之後就準備搭建下邊的省市了。
作爲省會,基本上都具有濃厚的曆史底蘊,要麽就是先進新型城市,也該出去走走了。
沈爵是他唯一的兒子,生他的時候,沈父已經快四十歲了。
如今眼瞅着奔向古稀之年,也該放松放松了。
說實話,這隻是公司,又不是皇位,沒有道理霸占着公司不給兒子的。
主要是這些年他們夫妻倆也存下了很多的錢,就算日後兒子不孝順,這筆錢也足夠他們老夫妻過上神仙日子。
既如此,何須整日兢兢業業辛苦工作呢。
沈爵笑的吊兒郎當。
沈母道:“你和羅晴真的分手了?”
“還有假分手?我聽說假離婚的,假分手有什麽必要?”
說實話,沈母的确不喜歡羅晴。
真要說羅晴有哪裏不好,倒也不至于苛刻,就是氣場不和,反正第一眼看到時就不喜歡。
架不住兒子是個主義大的,如果她真的和羅晴鬧起來,沈爵絕對會帶着羅晴離開沈家,能不回去就不回去。
知子莫若母,沈母隻是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偶爾羅晴去了沈家,她也是客客氣氣的。
至于說給羅晴支票讓他離開自己的兒子,沈母沒那麽“時髦”。
他們家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憑什麽就得直接給出那麽多錢。
别說隻是交往,日後能不能走入婚姻都難說。
這不是典型的被人空手套白狼嘛。
錢多了撐的?
“那你可别對愛情失去希望。我不是非讓你娶個門當戶對的,最起碼對方的家庭要和諧融洽。羅晴的母親不是個壞的,可就是拎不清,夫妻倆被他們爹媽和小叔子吃的死死的。”
就沒見爲了侄子虧待自己女兒的。
還不至于苛待,可是在爹媽眼裏,侄子比女兒重要,這就離譜。
“當然,門當戶對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婚後沒有那麽多麻煩事。”
沈爵也隻是聽聽,沒往心裏去。
他不講究這些,喜歡就行。
“你們别操心這事兒了,我自己心裏有數。”
沈父看向兒子,張張嘴想說什麽,卻被沈母一把排在了膝蓋上。
看到妻子那擠眉弄眼的樣子,沈父滿腹的話憋了回去。
晚上回到卧室,沈母道:“兒子不經啰嗦,如果你虎着臉訓斥他,指不定他轉頭跑了,咱們還得在家裏工作。”
“我是他老子,讓他早點結婚生孩子不行呐?”沈父氣呼呼的道。
“行,怎麽不行,你去說吧。”沈母一臉好笑的看着他,“你們父子倆脾氣一樣一樣的,你覺得自己有理,不就仗着老子的身份嘛。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你就說我吧,我之前很不喜歡羅晴,表達過自己的想法後,就不再說什麽了,更沒逼着兩人分手,現在呢?”
沈母啪的拍打雙手,“分了。”
“他們自己分,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逼着他們倆分手,多影響我們的母子感情啊?讓一個外人沖垮我們母子之間的橋梁,多不劃算?”
“你也别催着兒子結婚生孩子,現在女朋友都沒影呢,你就惦記孫子。爲了一個還沒出生的孫子孫女,和自己的兒子置氣,真不知道怎麽想的。”
“……”沈父聽着老闆叽裏呱啦的連珠炮似的話,莫名覺得有道理。
“那就不催了。”
“嗯!”沈母滿意的點頭,“睡吧,明天你帶他去公司,先盯些日子,覺得差不多了,咱們就去海城住個三倆月,享受享受。”
沈爵常年不回家,沈父一腔“父愛”堵在心裏,基本都發洩不出去。
這次回來說要繼承家業,沈父本想着擺一擺譜,想到兒子的脾氣愣是沒敢。
他就怕一擺譜,兒子直接甩手走人,他還得在公司繼續上班。
說真的,一把年紀了,别的老朋友都開始當甩手掌櫃了,他仍舊奮鬥在事業第一線,說出口都是苦澀心酸。
沈父佛了。
早點讓兒子接手工作,他帶着老伴全國各地逍遙去,眼不見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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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琛休息日,帶着小胖子和幾個同學回家,準備打打籃球。
“姐,怎麽弄得?”其中一個籃球架“骨折”了。
此時家裏的保安正将一個新的籃球架安裝上去。
戚檸張嘴打了個呵欠,“被風吹倒的吧?”
旁邊正在插畫的林穗憋住笑,沒有将真相告知戚琛。
事實上,上午戚檸帶着飛盤去逗弄金子。
結果飛盤撞擊到籃球架上,直接把一根鐵架削斷。
當時林穗沒看到,還是聽家裏的保安說的。
她好奇的湊上去看了一眼,好家夥,飛盤沒事,反倒是鐵架遭了殃。
籃球架:不愛了呗,厭煩我了呗,我死給你看。
戚琛腦洞再大,也猜測不到真相。
随即招呼同學走了。
“昨晚沒睡好?”林穗問道。
“玩遊戲一直到淩晨三點多。”戚檸又一個呵欠冒出來。
“手裏的項目完成了?”
“沒有,懶得做了。”戚檸從沙發下邊取出一張薄毯,“你弄着,我睡會兒。”
“好!”
客廳裏,一個在睡覺,一個在插花,暖暖的陽光穿透落地窗灑在身上,靜逸美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硯從樓上下來,看到睡的昏昏沉沉的戚檸,彎腰将人抱起來送上了樓。
林穗看着兩人,唇角含笑。
不知道他們倆什麽時候結婚。
自己作爲嬸嬸,肯定是要全權操辦戚檸的婚禮的。
想想似乎也很有趣。
日近黃昏,林穗來到廚房,陳嫂已經開始準備晚飯了。
“陳嫂,戚琛的同學晚上留在這邊,你多做些孩子們喜歡吃的。”
“好的,太太!”陳嫂對林穗的感官非常好,畢竟在戚家工作了好幾年,始終沒有個女主人。
如今先生終于娶妻,這個家裏似乎也變得更加溫馨了。
而且林穗是個非常容易相處的人,陳嫂文化程度不算高,林穗也能和她聊得很投緣。
“小姐那邊,等你問問時先生。”
“哎,我知道,太太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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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外邊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察覺到房間裏還有人,戚檸撐起來靠在床頭。
“有意思嗎?”
時硯低笑出生,“有!”
看她睡覺,總覺得歲月靜好,白首可期。
趿拉着拖鞋,兩人下樓。
在二樓,她打開電競房的門,裏面一群孩子正在開黑。
“姐,你醒啦?”戚琛坐在旁邊看熱鬧,瞧見戚檸,露出一口白牙笑着打招呼。
幾位少年也禮貌的和戚檸問好。
重新關上門,兩人來到樓下。
陳嫂這邊聽到動靜走出來,“小姐,餓了吧?我去給你上菜。”
“好!”
兩人在餐桌前坐下,陳嫂将晚上的飯菜端出來,又炒了兩盤菜。
“陳嫂去休息吧。”
陳嫂也沒有勉強,反正碗筷隻需要扔到洗碗機裏就可以,不費工夫。
“今晚聽說有大暴雨,小姐休息的時候别忘記關緊窗戶。”
戚檸慢悠悠的點頭。
等她離開,時硯撐着側頰,“有大暴雨啊,我害怕。”
“害怕會怎樣?”戚檸喝着湯問道。
“會尖叫,會發抖,會哭泣!”時總忍笑回答。
“别忘記拍視頻,明天給我看看你是怎麽尖叫發抖和哭泣的。”戚檸翻了個白眼,“想霸占我的床位,做夢。”
時總知道了,婚後兩人的床必須得定做加大的。
起碼也要三米寬。
他盯了戚檸一下午,大部分時間睡的很安分,偶爾也會四肢伸展開,霸占整張大床。
不得不說,一個人睡一張大床真的很舒服。
他完全理解這種享受。
“你不想要孩子嗎?”
這個問題,戚檸也是想過的。
在得知自己的父母是洛家人時,想過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怎麽養孩子,而且我的心态和你們很多人都不同,可能養不好。”
需要注意什麽呢?
現在有很多科學養育自己的書籍,網絡上也有很多這方面的探讨。
可戚檸沒有任何的真情實感。
哪怕那個孩子是自己生的,哪怕需要承擔孩子一直到成年爲止。
可那些教育方式真的有用嗎?
她有什麽權利去擺布一個孩子的人生。
生下來後,教他什麽?
“我可以擺脫生育的辛苦,卻沒辦法擺脫作爲母親的責任,很明顯,我不想承擔責任。”
不得不說,這對戚檸來說,是一種悲哀。
自出生就被抛棄,也想過父母是誰,爲什麽抛棄她。
可是這種後果還是影響到了她。
基因裏有着特殊的密碼,是可以遺傳的。
她應該遺傳到了父母的殘酷和惡毒。
“我不覺得你有養孩子的能力。”
時硯眼神柔和,“你說得對,我們可以提前學習一下。”
之前戚檸在短視頻上看過,有人評論說“爲人父母不需要考試,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教育出來的孩子,可能會是個嚣張跋扈的人,像我一樣。這類人其實很招人痛恨,萬一沒有自保的能力,早晚都要被人弄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日後就算是老了也有梅梅爲咱們養老,孩子也變得無關緊要。”
孩子需要教導。
但是戚檸就親眼見過一些無能的家長,那些嘴臉太令人惡心了。
連她這種道德低下的人都看不過去。
關鍵還有很多人喜歡慷他人之慨,容他人之雅量。
她不想要孩子,純粹就是嫌麻煩。
又不像走洛梵星夫婦的老路,隻能不要。
孩子,不是玩物,不能因爲是個廢物就扔掉。
她想擺脫基因裏瘋狂肆虐的影響力。
“妄自菲薄。”時硯笑道:“你很招人喜歡。”
“呵!”戚檸冷笑,“不喜歡我的人更多,要知道這幾年,我砸掉了多少人的飯碗。”
“科技發展是不可阻擋的。”正因爲來自更高等級的文明,對這項認知也更加的清晰。
“他們隻想有口飯吃,誰管你科技發展不發展。”戚檸了解這種心态。
在垃圾星的時候,她每日裏想的隻有一點,能吃飽飯。
僅此而已。
“上邊會做出應對的,你不需要考慮這些。”
不管其他人怎麽想,反正時硯覺得戚檸沒錯。
既然有改變世界的能力,爲什麽還要爲了絕大部分人而去妥協,以至于被世界同化。
居安思危,現在的發展是爲了更好地适應未來。
變故,可不會因爲你的貧苦和富貴而有任何的優待。
當災難來臨,無法抵抗就隻能覆滅。
他曾經帶着軍團無數次征戰于星海,也無數次的進行擴張。
在絕對的武力壓制面前,一切的言語都失去了作用。
他見到過種族的反抗,最後化爲灰燼。
也見過他們所謂的談判,可是哪裏來的資格。
更有無數人跪地乞求,他也從來沒有放在眼裏。
弱肉強食,是時硯的乃至整個星盟的法則。
談判是建立在雙方對等的情況下。
所以,喜歡戚檸,想要娶她,甚至想和她生孩子,這個就得需要談判。
武力壓制,在這個女人身上,沒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