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绯的演奏功底算是表演級别的。
看似年紀不大,水準卻極高。
按照一個正常人類的标準來說,夏绯算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了。
家世好,長得好,學業優異,愛好廣泛且都有成績。
這樣的女孩子,看似年紀不大,卻真的有作爲名媛的資質。
戚檸全程聽得很享受,這樣的表演,已經值回了票價。
可就在演唱會即将結束的時候,現場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本身音樂會的主人就是西樂中的厲害人物,曾經就讀于帝都音樂學院。
之後因爲資質太過出衆,被世界頂尖樂團招聘。
這些年她都是在各國的重要音樂會上演奏,聲望極高。
人呢,在吃飽穿暖之後,會追求精神上的享受。
因此她決定在帝都召開音樂會的時候,就得到了衆多豪門的支持。
甚至還有豪門音樂愛好者,不遠千裏從天南海北的跑過來捧場。
前面的表演的确精彩,尤其是在自家的地盤上,音樂會也不會顯得太過嚴肅。
“我在觀衆席上看到了戚小姐,之前聽聞戚小姐在鋼琴造詣上頗爲不俗,不如上台來一起熱鬧一下好嗎?”
開口的是音樂會的主人,韓秋水。
本來戚檸聽得很舒服享受,此時突然被對方點名,微微眯着的美眸緩緩睜開。
表情平淡的看着舞台上的韓秋水,最後的這個節目是韓秋水的小提琴獨奏,鋼琴就擺在她的身邊。
現場的觀衆聽到這話,循着攝像機的鏡頭找過去,看到坐在第五排的戚檸。
一張淡漠的面容瑰麗靡豔,此時正撐着額頭,盯着舞台上的韓秋水,氣場内斂卻嬌貴。
站起身,十指交握,抻了一個懶腰。
順着走廊走出去,随即上了舞台。
“技術方面我沒問題,但是你們口中所謂的對于音樂的感情,我沒有。”
一屁股坐在鋼琴前,看着韓秋水道:“《野蜂飛舞》。”
無法領會其中的感情,這首曲子在戚檸這裏,就是純粹的炫技了。
随着第一個音符響起,接下來就完全是一場耳朵追逐音符的盛宴了。
本身基于這首曲子的旋律極快,經常被用以鋼琴和小提琴炫技用的。
戚檸的手指在鋼琴上被攝像機捕捉,手掌白皙修長,在黑白鍵盤上跳躍時的動作極美。
不得不說,戚檸在鋼琴上的技巧真的很厲害,這點即便是夏绯都有些遜色。
針對這支曲子,韓秋水無話可說。
一起結束,現場想起了禮貌性的掌聲。
說實話,在某些人的眼裏,這支曲子的欣賞性不算高,基本上在如此快的旋律内,都會忽略背後的情感。
韓秋水之前聽夏绯提及過,說是在網絡上經常被人拿來和戚檸做比較。
夏绯年紀不大,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
韓秋水對這個師妹也很看重,不然也不會邀請她這麽一個非音樂圈的人出席如此重要的音樂會。
這可是第一站。
如果第一站的名聲都沒有打出去,就會毀掉她的藝術生涯。
好在夏绯沒有讓她失望。
即便是考到了清北,在西樂方面仍舊沒有松懈。
夏绯坐在前排,看着舞台上的戚檸,心情有些發堵。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又一支曲子從指尖下流瀉而出。
這支曲子在第一分鍾就給人一種壓抑的感受,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瘋狂的掙紮,想要破土而出。
韓秋水站在旁邊,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這是她從未聽過的曲子,不意外的話可能是原創。
“噗——”
一種不知名的東西好似在她的腦海中炸開。
随後,曲子變得激烈起來,她的眼前好似出現了一座戰場,而且戰争的規模極大。
無數人揮動着武器碰撞在一起,血液與殘肢在眼前飛舞着落地,鼻翼間充斥着化不開的血腥味。
戰場部分全程高能,讓人的肢體都忍不住跟着緊張起來,生怕不小心卷到裏面。
落得個死無全屍的結局。
後來的曲調變得悲哀肅穆起來,這場戰争誰也沒有得到好處,最終的結局是同歸于盡。
曲子從開始倒結束,沒有任何安撫成分在其中,它的基調本身就是悲哀且絕望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戚檸的聲音響起。
“聽出了什麽嗎?”
韓秋水眨眨眼,遲緩了十幾秒鍾才回過神來。
“我見證了一場史詩級的戰争,悲傷絕望。”
戚檸輕笑着站起身,“我之前說過了,對于音樂我隻分順耳與不順耳,并沒有所謂的情感。剛才的那隻曲子同樣如此,你卻聽出了其中的内涵。”
韓秋水不解其意。
“所以,對于演奏者來說,投入與否,表現在哪裏?是由誰來決定的?”
這番話,說的就有些讓人尴尬了。
“是由你們決定的,也是由這支曲子的質量決定的。或許和演奏家有着極大的關系,卻與我無關。”
“而且這不是所謂的史詩級戰争,而是自白書。”
她的出身和經曆決定了對于藝術欣賞的高度。
人都說音樂是高雅的藝術,這話自然不假。
高雅的其實不能算是音樂,而是隻有吃飽穿暖有了經濟基礎後才能欣賞的藝術。
高雅在背後的推動者。
在被提出“高雅”這個概念的時候,隻集中在一群貴族身上。
餘下的絕大部分人都在爲了生存而艱苦掙紮,哪裏有時間去欣賞一場高雅的藝術。
戚檸喜歡聽音樂,隻是爲了音樂本身,而非被賦予的“高雅”。
世間萬物,有序共生,何來的高低。
眼瞧着戚檸走下舞台,韓秋水上前兩步,叫住她。
“戚小姐,這支曲子是誰作的?”
“我!”戚檸回頭看着她,“《自白書》”
韓秋水擰眉,略顯不贊同,“既然是戚小姐所作,爲何會說沒有賦予任何感情呢?”
這話在她聽來,本身就是矛盾的。
戚檸勾唇,露出一抹涼薄的淺笑,“爲什麽要有感情?”
“自白書,說的難道不是戚小姐自身嗎?”韓秋水不理解。
“所以呢?我隻是經曆我所經曆的,爲什麽要爲這段經曆賦予感情?”
自我剖析,還是自我感動?
亦或者是自我憐憫?
這些感情戚檸并沒有。
她不會爲自己的經理感動,更不會憐憫。
她充其量隻是這具身體的幹預者罷了。
她不看對錯,隻論平等。
你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你。
好,回報好。
壞,懲戒壞。
僅此而已。
至于說“你們爲什麽要如此對我”這種想法。
戚檸想過,也給了自己答案。
她太弱。
沒有其他的解釋。
人類本身就是自私的群體,無數年來,聖人也就那麽一小撮。
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對你寬容和友好。
同時他們也是可愛的,在面臨民族危難的時候,卻能将生死置之度外。
即便戚檸當初幹掉了無數想要擊殺她的人,對于他們在蟲族戰場上的表現,仍舊是尊重的。
她的回答,多少有些驚世駭俗。
一個人,若是連對自己都沒有感情,這個人可能精神出現了問題。
夏绯的表情陷入凝重。
她和戚檸沒有仇怨,更沒有多少交集。
隻是很讨厭别人在網絡上,不斷的将兩人做比較。
這次戚檸被韓秋水叫上台去,是她在背後推了一把。
她隻是想讓别人認清楚,戚檸是個戀愛腦,根本沒辦法和她做比較的。
沒想到她的表現比自己都要出色亮眼。
更讓她提心吊膽的是,一個連自身經曆都能輕描淡寫的人,不好惹。
“哦,自白書我不授權,禁止任何人在公開場合以及以營利目的進行演奏,否則我會告侵權。”
“……”韓秋水險些沒暈過去。
這麽好的曲子,就應該讓更多的人知道。
她居然如此暴殄天物,知道這是多大的損失嗎?
**
雲暖煙認識了一個亞裔女子。
在國外這麽長時間,她基本上都待在和西裏斯的秘密城堡裏,平時很少外出。
因爲語言不是很熟練,再加上對西裏斯愛的濃烈,她的生活圈子一直都沒有展開。
直到西裏斯帶回來一個朋友,這個男人的女友正是一位亞裔女子,F國的,叫韓雨菲。
她精通五國語言,其中漢語雖說帶着口音,卻極爲熟練。
雲暖煙很開心,拉着韓雨菲聊了很久。
之後兩人就經常在一起聚會,有時候她還會在西裏斯回父母那邊時,留下韓雨菲在這裏多住幾天。
韓雨菲是一名心理醫生,在當地的一家研究所工作。
和這樣的人聊天,非常的舒服,雲暖煙不知不覺就和她成爲了無話不談的密友。
她與西裏斯之間有很多的障礙,雲暖煙也不由自主的和對方進行了傾訴。
韓雨菲總是溫聲細語的爲她排解心裏的郁卒。
“你的精神狀況可能出現了問題,有時間跟我去實驗室吧,我幫你治療一下。”
韓雨菲端着茶杯道。
雲暖煙表情有些不濟,“我有精神問題嗎?”
韓雨菲給她一個寬慰的笑容,“别想太多,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精神問題,隻是最近看你不是很開心,想帶你回去做個簡單的診斷。”
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
因爲兩人是密友,她整日待在家中也覺得無聊。
既然韓雨菲邀請,她自然願意去看看。
趁着一個微雨霏霏的清晨,韓雨菲開車接走了她。
實驗室就在Y國皇後區的一棟大樓裏。
大樓從外面看,非常有氣勢,典型的西方建築,帶着獨特的文化和濃郁的建築風格。
外牆是白色的,兩邊還有薔薇科散發着馥郁的香氣,爲這個熱情的國家點綴了一抹風情。
“整棟大樓都是我們的實驗室,正規企業,緻力于研究各項精神疾病的問題。”
韓雨菲帶着她進入公司,刷卡上了電梯,來到了七樓。
來來往往的人看到韓雨菲,紛紛笑着和她打招呼。
兩人進入一間實驗室,這裏面有幾個Y國男女正在做研究。
“親愛的,這就是你的朋友嗎?”一位金發女子走上前,胸前是波濤洶湧,特别有料。
隻是相貌長得普通,卻無端透露出一股風情。
韓雨菲笑道:“對,這是我的好朋友雲暖煙,帶她來進行簡單的精神檢測,她最近壓力很大,情緒可能不太穩定。”
金發女人點頭,招呼另外一位棕發男子,四個人去了隔壁的房間。
隔壁是休息室,裏面綠色植被很多,敞開的窗戶吹來淡淡的風,空氣中染上了薔薇花香。
女人去泡了幾倍咖啡過來,遞給了雲暖煙一杯。
四個人邊喝着咖啡吃着甜品,邊聊起一些工作和生活上的趣事。
期間,韓雨菲經常給雲暖煙進行翻譯,倒也讓她的情緒變得放松下來。
“韓,不會有問題吧?”看到喝下咖啡睡過去的雲暖煙,棕發男子問道。
韓雨菲搖頭,笑容哪裏還有面對雲暖煙是的溫柔,反而變得淡漠不羁。
“不會,我們的實驗并沒有危險,而且我也得到了她男朋友的同意。”
說着,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紙,“上面有她的名字,這件事交給我。”
兩人點點頭,表情變得激動且興奮起來。
目前這組人正在進行一項新的實驗,确認在人類的大腦中,是否真的能催生出第二人格。
針對所謂的人格,世界各國的精神方面科學家都有不同的說法。
有人認爲大腦是人體最精密的儀器,他們對大腦的研究隻是停留在表面層次,是否有第二人格根本難以确認。
有人則認爲,所謂的第二人格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這隻是在外部刺激下,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被觸發,從而産生的精神分裂。
所謂的精神分裂,根本不能被稱之爲第二人格。
這種結論是不嚴謹的。
棕發男人将雲暖煙抱回實驗室,将她放到一台機器上。
随後按下啓動鍵。
雲暖煙随着機器的運作,緩緩的被送進去。
微弱的藍光亮起,其他的人都帶着防護措施。
衆人圍在電腦前,看着裏面顯示出來的大腦結構,他們試圖将一段強力磁場傳輸到雲暖煙的大腦之中。
**
“你們在猶豫什麽?”
時硯看着眼前的衆位專家教授。
基因藥劑已經磨蹭了有些日子了,這邊的人仍舊沒有任何行動。
他知道這群人在擔心什麽。
隻是他們的擔心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肖院長知道,時硯可能是有些不耐煩了。
“老林,你那邊怎麽樣了?”
林主任道:“我剛服用下去不到一周,檢查了兩次後還沒有發現問題。”
“所以呢?”時硯道。
“一般的藥物上市,最少也有三期臨床試驗……”
時硯擡手打斷對方的話。
“這是延長人類壽命的藥劑,你想如何進行三期臨床?”
“……”林主任抿唇。
是啊,該怎麽進行臨床試驗?
“基因藥劑隻能延長壽命,不能預防甚至根治疾病,你們做臨窗想要取得什麽樣的效果?”這份基因藥劑隻是低配中的低配中的低配。
真正的基因藥劑,針對人體的疾病,除非是同級别的病毒和輻射,以及自身所産生的基因崩潰,否則藍星人類所知曉的疾病,都是會杜絕的。
星盟中的疾病,哪怕最普通的,都能讓這群人束手無策。
增長壽命,反倒是變得簡單些。
“時硯,别着急,畢竟是藥物,我們總歸要慎重的。”肖院長在旁邊緩解氛圍。
時硯雙手支起成塔狀,表情嚴肅。
“這不是藥物,雖說被稱爲藥劑。而且我并不看好你們所謂的‘慎重’。無法吃透其中的技術,慎重也就變成一個笑話。如果說你們了解藥劑的成分,并且能夠提出針對性的建議,慎重是應該的。如今市面上的藥物,普通百姓對于醫生開出來的藥,基本不會有人擔心被毒死,怎麽到了你們這裏就得慎重了?”
“……這話從何說起呀。”林主任明白他的意思,不免尴尬。
他們是這方面的專家,研發出新的藥物後,經過了臨床期,沒有任何問題就會投入到市場。
戚檸是比他們厲害無數倍的專家,研發出基因藥劑,想必也是經過了臨床期的鑒定,自己這群人卻不敢輕易嘗試。
這是因爲懂得多,所以才變得謹慎嗎?
并非如此。
他們隻是不相信戚檸的能力。
如果自己這群人研制出抗癌藥物,相信全世界的人都會維護歡呼。
如今出現了延長壽命的藥劑,卻在第一步,就被自己人卡住了喉嚨。
難怪時硯會生氣。
“你們覺得有問題,可是别忘記,全球市場是巨大的,總有人願意服用。”
時硯自從看到太陽系外特殊的星軌波動,便将速度加快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藍星就會暴露在外人的目光所及之處。
就如同隐藏在大山深處的小村落,除非是碰巧遇到,否則不會有人耗時費力的去尋找。
藍星就是如此。
怕的就是那個“碰巧”。
居安思危,不能覺得占據了天時地利,就不把危險當做一回事。
爲了應對未來有可能發生的危機,自我強大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時硯的話,多少有些“威脅”的成分在裏面。
“時硯,這件事的影響很大,我們不能輕易的做決斷。”肖邦不得不開口。
時硯還真的沒生氣,隻是表現的嚴肅了一些。
“什麽影響?”
“一旦壽命翻倍,對國家目前現有的體系會造成壓力,首先就體現在養老金上。”
肖邦的年紀已經是退休了,隻是礙于他的能力出衆,目前是返聘狀态。
他作爲院士,退休金是極爲豐厚的。
本來再過個十幾二十年就要入土了,若是現在突然出現了能延長壽命的藥劑,退休金得發到什麽時候去?
還有其他方方面面的影響,這段時間,因爲基因藥劑的問題,上面的會議開了一個又一個。
時硯道:“是有壓力,可你們想過沒有,對于那些科研人才,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做研究,這算不算好事?”
“自然算的。”
國内曾經有多少傑出的科學家化作了天上的啓明星,如果再給他們一些時間,相信這個國家會更加的繁榮與昌盛。
可惜生命有盡時。
“不瞞你們,我發現有其他的文明和太陽系擦身而過,這背後的信号你們心裏應該清楚。”
肖院長和其他的人都有些緩不過神來。
“什麽意思?”
“很明顯。”時硯斂眉,“是真的存在外形文明,而且我們藍星差點暴露在他們的視線中。”
“這怎麽可能的,隔壁院裏根本就沒有消息傳來。”
肖院長差點沒跳起來。
他知道時硯的實力,所以對于他的這番話,百分百是相信的。
目前對于載人飛船項目,國家的科研水準是遠超世界水平的,這都是時硯提供的數據和方案。
既然他這麽說了,必然是真的發現了。
曾經無數科學家都在猜測,是否存在外星文明,雖然沒見過卻并不代表不存在。
可是正因爲沒有見過,他們難免心裏存有疑慮。
“真的有外星文明?”
肖邦的表情分外凝重,這可是足以引爆整個科學界的大事。
“有!”時硯點頭,“飛船在行駛過後,會産生一種特殊的能量波導,以目前藍星的技術水平,是無法捕捉那些波導的。”
“那你是怎麽發現的?”肖院長問道。
“洛星湖自己作的天文望遠鏡,能夠清晰的捕捉到那些能量波導,按照目前所維持的能量形态,大概是在近二十年的時間内經過的。”
肖院長看着衆人,吐出一口濁氣道:“這次的會議先解散,老林你這邊抓緊時間行動,和時硯商讨合作的問題,我這邊還有事要去處理。”
爲什麽要延長壽命?
哪來的那麽多爲什麽。
真要出現可以将壽命翻倍的藥劑,絕大多數的人都願意服用。
别看嘴上嚷着“活着真沒意思”,身體卻絕對誠實。
首先對于年輕人是很友好的。
壽命增加,人類死亡緩慢,他們可以享受生活的時間會更多,晚點生孩子也不用擔心錯過絕佳生育期。
還要一點,對于房奴來說也會善良不少。
普通人二十年或者三十年的貸款,還完之後生命也不剩多少了,關鍵都已經步入後半生。
如果再翻個倍,他們剩餘的時間會很多,也會有更多的時間享受輕松。
好處是針對自身的,壞處是一些外在的因素。
隻要是外在因素,總會找到解決的辦法。
**
當天下午,一群人來到了郊區實驗室。
時硯帶着他們去了天文望遠鏡前。
“最外圍,有一圈特殊的能量波動,這種波動好似一條微縮的星河。”
其中一人走上前,透過望遠鏡找尋時硯說的那條星帶。
“還真是!”對方喃喃道:“其他的望遠鏡難道捕捉不到嗎?會不會是我們忽略了沒有注意到?”
時硯靠在牆邊,“這麽明顯的痕迹,怎麽可能忽略?”
“……”說的也是。
畢竟是你真的很漂亮。
“既然是很多年前的,爲什麽現在還沒有消失?”有人提出疑問。
“這是特殊的飛船行駛過的痕迹,探索号。”時硯看着窗外的葡萄藤,“探索号的任務,就是定位星軌的,這便是所謂的空中航道,就如那四通八達的高速路。星軌中間的特殊能量波動,就是飛船行駛過後遺留下來的,之後會随着時間的流逝慢慢消散,最開始的痕迹很重,如今隻能看到細微的痕迹。”
“星軌是路,星軸是坐标。目前還未發現星軸的坐标,可能是對方的技術不夠,也可能是因爲這裏太過偏僻,他們暫時沒有放在眼裏。”
在場的人面面相觑,他們基本上都聽懂了。
隻是對于爲什麽現有的望遠鏡無法捕捉到這些信息,他們的心一點點的被攥緊,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既然有星軌,爲什麽還會有星軸?”
“星軌就如同外面的高速路,星軸則是躍遷點。如果出現了星軸,就代表太陽系已經被人盯上了,他們可以通過躍遷,輕易的從一個地點瞬間抵達另外一個點。這種技術,就是躍遷技術,就好比是傳送陣,或者是瞬移。”
帶頭的老者雙唇哆嗦着,“如果真的被發現,可以和平共處嗎?”
時硯唇角微微勾起,有些嘲諷,“你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老者歎息。
想想就知道了,他隻是有點天真的想法罷了。
時硯和這些人接觸的次數比較多,他們都是航天載人飛船項目的成員,以及與之相關的教授院士。
“現在我們應該做什麽?”
時硯沉默幾秒鍾,“發展科技,争取早日達到一級文明。”
衆人臉色不是很好看。
“一級文明啊。”老者表情有些怅然,“不知道我這一把年紀還能不能看到了。”
一級文明就是能夠掌控恒星内的所有資源,如此就需要掌握太陽能以及核能。
達到一級文明後,星際旅行将會變得簡單起來,在恒星内可以實現自由航行,随時可以領略其他行星的風光。
可是目前星際航行還隻是個遙不可及的夢。
看似目前的發展非常的迅猛,甚至在載人飛船領域已經實現了真正的世界第一。
在沒有飛起來之前,誰都有可能實現反超。
一級文明不難,因爲有洛星湖在。
甚至是二級文明也不難,他們現在需要的是時間。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