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從屋外照耀進來,西禾睫毛顫了顫,睜開眼——映入一張俊郎的面孔。
方清林掀被子的動作僵住了,磕磕絆絆道:“師,師妹,你醒了?”
西禾打量對方,眸如朗星, 面若冠玉,一襲青衫修長挺拔,手裏拿着方帕子……她低頭看了眼,默默把被子往上扯,輕咳一聲道:“嗯,敢問師兄我睡了多久?”
這個藥效太厲害了,她連最後什麽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方清林聞言臉便是一紅:“師妹你睡了三個時辰。可是餓了?我這就讓廚房給你送點吃的來……”
西禾擺手表示暫時不用, 方清林臉一白,抿着唇,“師妹,昨晚是我對不住你,你千萬不要想不開,都是我的錯。你若生氣,盡可打我罵我,千萬不要責怪自己。”
“三師兄已經去缥缈門送信,想必師太已經在來的路上,屆時在下一定負荊請罪。”
他絞盡腦汁解釋,心裏全是懊惱愧疚,恨不得給自己來兩拳, 都是他玷污了她!
“你不必自責。”西禾打量着整個房間,他們現在應該是住在客棧裏,等缥缈門的人來,畢竟涉及兩家親傳弟子, 該怎麽解決得說清楚。
“此事并不怪你,若不是你幫我解毒, 我現在可能已經爆體而亡了。”
何況,如果不是她自己願意,他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更不用說解毒了。
方清林一怔,繼而便是感動,楚師妹果然如他想的一般善解人意,心中愈發愧疚,保證道:“師妹你放心,日後我一定會待你好的。”
西禾含笑點頭,察覺身上有些不太舒服,便道:“可有熱水?我想沐浴。”
方清林呆了下,連連點頭,出門時腦中還回憶着師妹昙花一現的笑容,姿态慵懶,動人心弦,與昨晚完全不同的風情……他懊惱地拍了拍腦門,想什麽呢方清林!
陸崇正好上樓,見他這模樣挑了挑眉,叫了聲‘五師兄’:“師兄幹什麽去?”
方清林臉紅了紅,輕咳一聲,道:“找小二有點事。大師兄讓你辦的事可辦好了?”
陸崇随意點了點頭, 見他一派輕松,不複先前下樓時心事重重的模樣,便湊過來,低聲問道:“楚師姐可有怪你……哎呦,師兄你打我幹嘛?”
方清林哼了聲,瞥他一眼:“小小年紀打聽這些做什麽?幹你的活去。”
說完,背着手,步伐輕快地離開了。
陸崇:……
不過比他大一歲而已。
不過看樣子,楚師姐很快就嫁到他們太初派來了。
房間内,西禾閉目養神,同時運轉内力蘊養身體,不過運了一周就發現晦澀堵塞,前行困難。
她睜開眼睛,看來還是要找到傳說中的太陰真經才行。
這是一個武俠世界,整個故事圍繞着一本書《正陽功法》展開,據傳說,這本書中有能飛升成仙的秘訣,江湖上爲了這本功法,幾乎已經瘋魔了。
隻要哪裏傳出一點消息,必定惹得整個武林趨之若鹜,腥風血雨。
就在不久後,崇陽山巅舉行武林大賽,嶽山派的一個長老力壓群雄,取得第一。
他武功詭異,聞所未聞,又玄妙無比,立刻有人聯想到正陽功法,于是詢問,那長老哈哈大笑:“沒錯,就是正陽功法!”
中原武林瞬間瘋狂,開始搶奪,長老不敵逃走,被陸崇所救。
陸崇對一衆武林人士搶奪十分瞧不起,便決定幫他躲避武林人士的追殺。
在這期間,他還遇上了自己的心愛之人,魔宮宮主的女兒,兩個人打情罵俏,漸漸産生了感情,恰好那位長老受傷太重,得找個地方好好修養。
兩個人就把他帶到一個隐蔽的小山莊裏,隐居起來,還生了孩子。
那位長老見他二人誠心誠意,漸漸地放下心防,将正陽功法教給了他。
陸崇本想拒絕,但見那正陽果然不同尋常,再加上妻子的身份,等出去後必然又是一番争鬥,便棄功重修,速度一日千裏,功法愈發深厚。
……原主楚師師和缥缈門也在這紛争中。
她和陸崇一樣,愛上了魔宮的弟子,還爲他生下孩子,背叛師門;而缥缈門則有一本不世功法,可與正陽功法相輔相成,成就真正的無上神功。
十幾年後,陸崇重出江湖,和人打鬥時突然發狂喪命。
他兒子陸輕寒繼承正陽功法,發現這功法有所缺陷,機緣巧合下,得知了太陰真經的存在。
彼時,不知道誰把太陰真經的消息傳了出去,缥缈門正被江湖上各路人馬圍困,逼迫靜安師太交出東西,靜安師太當然不願,雙方交手,靜安師太被人偷襲——偷襲者是楚師師的女兒。
等陸輕寒趕到的時候,靜安師太已經死了。
結果不言而喻,陸輕寒爲缥缈門解圍,以恩情查看太陰真經。
之後結合兩本功法,成就無上神功,統一武林。
……
現在西禾成了楚師師。
她當然不可能和萬雁飛牽扯上,幹出背叛師門的事。
靜安師太雖然不苟言笑,十分嚴厲,但對她們這些弟子是真的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護犢子。
就連原主背叛離師門時,恨極魔宮中人的她,也沒有殺她,而是放她走了。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到門派的時候,找到太陰真經,提高功力,等日後大難臨頭時,好歹能護住缥缈門一二。
至于這功法在靜安師太手中……咳咳,現在師太自己也不知道。
她取了,也沒事的,吧?
笃笃笃,門響了三聲,傳來方清林的聲音:“師妹,我進來了。”
西禾睜開眼睛:“進來吧。”
方清林擡着熱水進來,放下後又将一件嶄新的衣裙,一瓶傷藥放在桌上,紅着俊臉道:“這是藥王谷的露玉膏,專治外傷,你擦一擦很快就好了。”
西禾:“……嗯。”
方清林低着頭,面紅耳赤:“昨晚,是在下孟浪了。”
西禾忽然不可抑止地咳了起來,憋笑不已,方清林急忙緊張地大步過來:“怎麽了?難道是染了風寒?”
西禾搖頭,忍着笑朝他伸手:“可否勞煩玉郎抱我進浴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