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箐的死并沒有引起太多波動,頂多讓人唏噓一下:好好的城裏不待,偏要越獄,遇上寒流了吧!自己找死哦。
龐賀倒是非常高興,喝得酩酊大醉,在耍酒瘋前被他爸拖回房了。
龐爸爸回到桌前坐下,舉起酒杯, 誠懇地對周硯和西禾道:“小周,婼婼,叔叔謝謝你們幫我們家做的一切,要不是你們,我和小賀說不定也……”說着便哽咽起來。
他那時候都已經絕望了,要不是小賀的同學突然出現,他們父子倆說不定早就死了, 哪還有今日。
周硯忙寬慰他:“龐叔叔您别這麽說, 小賀是我兄弟, 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譚奶奶也趕緊道:“對啊,都是一家人,龐大夫您就是太客氣啦,來來來,吃菜吃菜。”往他碗裏添菜,沒一會兒就堆成了小山。
龐爸爸有些無奈,心中卻無比溫暖,譚阿姨他們都是好人啊。
長輩們吃吃喝喝,十分熱鬧,周硯見西禾有點無聊,便和衆人請辭,帶着她回房休息了。
洗漱完,躺在暖暖的大床上,西禾正百無聊賴地看書,擡頭看到周硯腰間圍着一條浴巾走進來,眼睛一亮, 卻故作正經地繼續翻書。
沒一會兒,熟悉的氣息靠近,周硯攔腰将她抱住:“婼婼~”
西禾輕咳一聲:“嗯。”
周硯悶笑:“你書拿倒了。”
西禾:???
仔細一瞧,居然真的看倒了,頓時羞煞不已。
周硯笑着拿走她手裏的書,俯身盯着她紅撲撲的臉蛋,低頭親了一口:“真香!”
西禾霎時紅了臉,然後也不裝矜持了,雙手環着他的脖子,主動把香唇送了上去,嬌嗔道:“可惡,居然捉弄我,你今晚别想睡了。”
“老婆大人發威了,我好怕哦~”
“唔,混蛋。”
……
次日醒來,西禾和周硯在床上膩歪了一會兒才下樓吃飯,飯後周硯照常去部隊,西禾則拿了把瓜子,和譚奶奶出門亂晃, 驚訝發現不遠處格外熱鬧。
湊近一看,原來是有對新人結婚,在散發喜糖, 鬧哄哄的。
譚奶奶最愛這種場面了,連忙拉着西禾擠進了人群,這可讓暗中護衛她的人無奈極了,連忙跟着擠了進去。
他們幾個是大男人,這一擠,周圍全是怨聲載道,全都罵了起來。
幾人心中慚愧,動作卻絲毫不客氣。
譚奶奶對此毫不知情,成功得到一把喜糖後,喜得眉開眼笑,剝一顆塞孫女嘴裏:“甜不甜?”
西禾眉眼彎彎:“甜。”
老人家就高興了,又拽着孫女去其他地方轉悠。
暗中護着的一群人,對視一眼,紛紛散開,跟了上去。
一天下來,西禾和譚奶奶高興了,暗中護衛的人卻無比心累,一整天除了吃飯就在逛,老太太腿腳可真不錯。
末世距今,已經将近一年了,大部分人已經适應了寒冰時代。
而随着北方基地‘結界’的出現,許多人也紛紛趕往北方基地,z市的壓力驟減。
“如果再來一個結界就好了。”會議室有人道。
“是啊是啊,雖然兩次寒流導緻人口十不存一,但幸存者依舊不少,z市和北方基地并不能容納這麽多人,不知道譚小姐她……”
“不行!譚婼婼上次布那麽大的陣,流失了不少血,現在還沒恢複。”爲首的人斷然否決。
此人想起成立彙報上來的情況,也是歎了口氣,不提這事了。
爲首的人沉吟半晌,看向組織部的人:“林道長他們那邊有沒有什麽進展?既然是布陣,他們作爲道門中人,總能研究出點什麽吧?”
組織部的人有點尴尬:“林道長說,他們還在研究……”
周圍響起幾道嗤笑聲,然而擡眼看去,全都是一本正經臉。
爲首的人面色不變:“讓他們繼續研究,還有科研所那邊,就算有了陣法,也不能放棄研究!”畢竟科技才是他們最拿手的。
衆人齊聲:“是!”
會議散去,所有人忙碌起來。
西禾這邊,天天和譚奶奶出門亂晃,也發現z市的人越來越多了。
不過因爲軍隊就在郊外,城裏也有人管,誰敢鬧事立即就被抓起來了,所以目前爲止還沒鬧出太大的動靜,不過這種情況能維持多久并不知道。
土地流失,寒冰時代到來,親人逝去……還有寒流在時刻威脅。
人們的精神狀态是個極大的問題,如果一旦發現看不到希望,崩潰是遲早的事。
西禾沒有多想,就決定去南方再布一個大陣!
不過這些要等她身體恢複了再說,北方基地放那麽多血,她真的挺虛弱的。
這一等,就等了大半年,直到她面色重新恢複紅潤,看上去特别有精神,她就把自己的打算跟家人說了一下,不等衆人說話,譚奶奶就立刻道:“去,必須去!”
所有人一臉驚訝地望着她,畢竟從以往的态度來看,譚奶奶可不是這麽大公無私的人。
譚奶奶臉一拉,兇巴巴道:“咋滴?就你們是大好人,我老太婆啥都不懂啊?咱婼婼幹的這是立功德的大事,給人帶去希望的,我肯定要支持!”
“不過乖孫女呀,你去了外面,有什麽不舒服得第一時間跟小周說,别自己硬撐。”
“要是你敢不回來,我老太婆……也不活了!”
說着又撒起潑來,其他人卻笑不出來,畢竟外面環境這麽惡劣,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隻是他們都知道,婼婼既然決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他們隻能默默支持。
回到房間,西禾對周硯道:“你把這件事告訴成立吧。”
周硯一驚,詫異地看向她:“婼婼?”
西禾摸着他下巴上的胡渣,輕哼:“我隻是沒往這方面想,又不是傻,天天那麽幾個人在周圍轉悠,我再遲鈍也發現了。”
她一出門就跟着,誰敢湊到她面前,他們氣息就是一變,渾身緊繃。
尤其那種剛進z市的陌生人,他們更是不錯眼地盯着,都忘了掩飾,她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發現不了。
周硯神色緊張:“那你……”
西禾笑着捧着他的臉:“你們是好意,而且也沒爲難我,我自然不會在意。”
周硯松了口氣:“那我明天把這件事跟成隊彙報一下。”
他本來有些擔憂她會對這種行爲不喜,現在看她沒那麽排斥,心裏重重松了口氣,而且事情擺到台面上,婼婼也會更加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