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冰雕展,集齊了整個G國的雕刻大師,當然也有不少的業餘選手會過來湊湊熱鬧。
這冰雕藝術展會一直開到年過完,一直到開春冰雪開始融化的時候。
這也是整個北城能夠做到的延續時間最長的藝術活動,是每個夜晚最吸引人的好去處。
溫黎和傅禹修去到現場的時候,融合了五顔六色燈光的冰雕格外惹人注目。
整個冰雕藝術節在北城市中心的廣場上舉辦,從古色古香的建築到各式各樣的動漫人物。
設計師的異想天開在這裏展露無遺。
“這兒還不錯啊。”紅雲擡頭看看四周的冰雕。
很多人物都雕刻的栩栩如生,古建築也還原度極高,按照一定的比例縮減,晶瑩剔透,如同水晶一般。
溫黎想到了傅禹修送給她的水晶宮,真的水晶和晶瑩剔透的冰塊,真的是有區别的。
“我們爲什麽要跟着過來啊,讓少爺和溫黎小姐二人世界多好。”鹿闵跟着歎了口氣。
“當家難得能帶着女孩子出來走走,我們不得跟着看看?”紅雲回了句。
鹿闵哼了聲,斐然和原蒼就沒跟過來,偏偏紅雲的好奇心重,還偏偏要拉着他過來作伴。
明明就是想拍了照片給嘉禾他們看,拖着他就過來了。
傅禹修帶着溫黎遊走在各類冰雕之中,看了一圈之後也挺無聊的。
據說這次也邀請了不少大師級别的人物過來,不過這也僅限于喜好的人才會真的懷着欣賞的心情去看。
傅禹修低頭看看身邊一直沒說話的小姑娘,正好路過了旁邊兩個賣糖葫蘆和棉花糖的店鋪。
“在這兒站着别動。”他将人拉住。
溫黎站在原地,看着往那邊過去的男人。
她兜裏的手機正好響了起來,黎漓的電話。
到了這個時候,一天過去了,隻怕這人是想就今天的事情發表什麽意見了。
“溫黎……”
那邊的人小心翼翼的叫了聲。
“嗯。”
黎漓聽着她一如既往的口吻,一下子差點沒忍住再次哭出來。
“你在哪兒,我想過來找你。”
她還有好多問題想問溫黎,而且現在奶奶的心情不太好,已經将她自己關在房間裏很長時間了。
黎漓心裏也沒底了。
“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也許并不能告訴你。”
直到現在位置,溫黎腦海裏有關父母的長相都還是模模糊糊的,她也未必能告訴黎漓很多東西。
“我知道,我隻是想跟你待在一起。”
黎漓語氣中透出的哀求,和從前不一樣。
溫黎擡眸,那邊傅禹修站在帶店鋪門口給他買棉花糖。
男人長相過于出色,惹來了周邊姑娘的頻頻駐足。
溫黎忽然就笑了,對這那邊的人說,“不用了,明天返回帝都之後我們再見面。”
對于當年的事情,隻怕溫黎知道的,遠遠不如黎琅華。
在黎漓還沒有将情緒收拾好的時候,她暫時不用和黎漓見面。
“那好吧。”那邊的人回答的聲音悶悶的。
黎漓有些委屈的挂斷了電話,坐在陽台上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間門。
奶奶已經一整天沒出過房門了,送東西進去也沒吃,什麽人都不見。
肯定是很難過了。
“漓漓,你坐在這兒做什麽呢?”黎遠志從客廳裏出來。
陽台的玻璃門開着,黎漓坐在白色的藤椅上,外面又開始下起了雪,冷意蔓延。
“凍感冒了怎麽辦,趕緊進來。”黎遠志說着伸手将人拉進來。
外面的冰冷和室内的暖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手已經凍得沒有知覺了。
黎遠志拉着她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輕輕給她暖了手之後松開。
“二叔,你見過我爸爸媽媽嗎?”黎漓擡頭,看着黎遠志。
她眼中似有亮光,像是一個熄滅多年的火種再次燃燒起來。
黎遠志想了想,素來溫柔的面龐在暖色的燈光下帶着暖意。
“見過。”
黎漓抓着他的袖子,問的很認真,“那他們是什麽樣的人呢?”
黎遠志很認真的仰頭想了想,再看向她的時候滿眼的溫柔。
“你的父親是個很溫柔的男人,身上總是帶着藥香,笑起來的時候會有虎牙。”
黎漓想了想,“是不是和溫黎一樣,身上總是有藥香。”
“嗯。”黎遠志笑了笑,“同爲藥劑師,身上的味道自然很相似。”
“那我是長得像誰更多一些?”
黎遠志揉揉她的腦袋,“你長得更像你父親,溫黎則像母親,至于你母親你應該是認識的,她也是畫家,後現代流派的,叫顔婳。”
黎漓是知道顔婳的,很厲害的畫家,可是奶奶不太喜歡她。
“是不是聽到了你父母已經過世的消息很難過了?”黎遠志看着她。
黎漓耷拉着腦袋,“我就是覺得有些如夢似幻。”
也很想不通,爲什麽她和溫黎是雙胞胎姐妹,可卻被分開養在了兩個地方。
而且她從來沒有知道父母還活着這件事情。
“雖然溫黎有父母的呵護,可是你有奶奶,有二叔,有姐姐,你有的不比溫黎要少。”
黎遠志開口,說話的語調放緩,如同在哄小朋友。
“有些事情不是你們能決定的,當時的你們也沒有選擇的機會。”
黎遠志的話讓黎漓腦袋耷拉的更低了。
是啊,她當時隻不過是被選擇的一個而已,溫黎也是。
“别想太多了,你身上還有傷呢,好好休息,想知道什麽話,等到改天奶奶想通了,也就告訴你了。”
正好瑞秋拉開房門,看到了坐在門口的男人,叫了聲。
“二先生,老太太叫您呢。”
整個房間内明亮無比,地面上的木屑和黎琅華手上的傷口都被包紮好了。
坐在沙發上的老太太換了一身衣服,淺藍色的針織旗袍,領口的盤扣大氣十足。
淩亂的發絲也重新在腦後整理出了一個發髻,夾着的珍珠發夾貴氣十足。
仿佛中午那個崩潰發瘋的女人并不存在一般。
“媽。”黎遠志開口叫了聲。
黎琅華擡頭看了他一眼,指着對面的沙發,“你坐下。”
黎遠志聽話的過去坐在了老太太的對面,看着老太太的樣子。
他自然是知道黎琅華找他做什麽。
“爲什麽不将旭謙的死訊早些告訴我?”
黎遠志在溫黎到了帝都的時候就調查了溫黎的所有背景,他肯定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我怕您的身體受不了,這麽多年您都認爲大哥還活着,那就認爲他還活着吧。”
“可是他是被人所殺。”黎琅華一雙眼睛盯着黎遠志不放,“你早該告訴我的。”
黎遠志低頭,道歉的态度誠懇,“對不起,是我的不對。”
瑞秋在旁邊勸了句,“老太太,二先生也是爲了您考慮,就别怪他了。”
況且當年黎琅華下的命令立的規矩,所有有關溫言興和溫旭謙的消息一律不允許進入黎家。
也是她自己下定了決心要斷的一清二楚。
“這件事情是兒子考慮的不周到,請您原諒我。”黎遠志這态度十分誠懇。
“好了。”黎琅華擺擺手。
這件事情說來說去,也是她自己當初做的孽,怨不得旁人。
“你派人出去,好好調查當年的事情,旭謙一件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搬離帝都,這其中肯定有蹊跷,查清楚之後将所有的資料原模原樣的交給我。”
黎遠志起身,點頭應了下來,“那,溫黎怎麽辦?”
黎琅華按着太陽穴,重重的歎了口氣,“得把她接回黎家。”
流浪十五年的時間,這孩子在外面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
黎琅華這些年練的冷心冷眼,可是也全然做不到鐵石心腸,雖然那孩子不是在她身邊養大的。
可卻是旭謙的孩子,漓漓的同胞姐妹,也是她黎家的孩子。
“我知道了,我這就準備了。”黎遠志點頭。
等到黎遠志出門之後,瑞秋才扶着老太太起身。
“您現在心情好多了嗎?”
黎琅華在踏出房門的前一刻開口,“什麽時候準備一下,我想去祭拜他們。”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
溫黎站在店門口等了一會兒,那邊的男人終于買好了棉花糖返回來了。
身材高大的男人手裏舉着一朵如同白雲般柔軟的棉花糖,回頭率貌似更高了。
“嘗嘗。”傅禹修将手裏的棉花糖遞過去。
溫黎就着他的手嘗了口,軟綿綿的,真的是和棉花一樣,不過入口即化甜滋滋的。
“喜歡吧。”
看到她滿意的笑容,傅禹修輕輕碰了碰她的臉。
“還不錯。”溫黎倒是誇了句。
男人笑了,将棉花糖塞進了她的手裏,再低頭十分認真的給她整理了圍巾。
“再逛一會兒我們就回去了,看看還想吃什麽。”
他順手将小姑娘額前落下的碎發捋到耳後,将她空出來的那隻手塞進了自己口袋裏。
“喏,嘗嘗。”溫黎擡高棉花糖遞到他唇邊。
男人挑眉,張口咬了一下,俯下身順着吻了吻她的唇瓣。
“嗯……甜的。”
他眉梢染上笑意,笑得很開心。
兩人對面的冰雕後面,從冰雕後伸出來的攝像頭精準的将兩人拍了下來。
紅雲看準了時機單手将人拎出來,毫不客氣的扔在了地上。
“膽子挺肥啊,偷拍?”
鹿闵上前将攝像機搶了下來,順腳還踢了地上的人一下。
“我可是老太爺的人,你們敢碰我!”
那人在地上叫了聲。
鹿闵和紅雲對視一眼,下手的力道更狠了。
吼吼,求各種票票,麽麽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