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呼嘯的引擎聲在山間回響,疾馳越過了層疊的山巒,視野逐漸開闊,從蔥郁的山間出來,道路盡頭能夠看得到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白色柔軟的沙灘連接海面,海水随着海風溫柔的拍打着沙灘,月光傾瀉而下,整個畫面柔美至極。
車子停下來,傅禹修側目,座位上的女孩子側目看着窗外。
“下去走走。”
這大晚上的下去,溫黎挑眉看了他一眼,男人已經繞到門邊将車門拉開。
他俯身過來将安全帶給她解開了,兩人距離極近,近的她都能夠聞得到男人發間冷冽的洗發水的味道,看得到他搏動的喉結。
“你不困?”溫黎有些無奈。
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這個點附近也不可能會出現人,四周安靜的隻聽得到海水湧動的聲音。
“不困,有人把我扔在甯洲城,整整三天我都沒睡,這個時候還困什麽。”
人都已經抓到了,他這個時候精神可是十分的好。
傅禹修拉着她的手把人給弄下來。
溫黎站在柔軟的沙地上,她好像也好長時間沒有在海灘上漫步了,白色的沙灘踩上去十分柔軟,很舒服。
“說說吧,爲什麽從甯洲跑了?”男人同她并肩往前走,冷不丁的開口問出這句話。
溫黎蹲下身子将鞋襪褪去,光腳踩在沙灘上的感覺要比穿着鞋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事情做完了,該走了。”溫黎頭也沒擡的回了句,鞋子被整整齊齊的放到了一旁。
她去甯洲的目的是爲了找自己的身世之謎,現在甯洲事情完畢,她也該離開了。
看着她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傅禹修笑了笑,目光遠眺看着海上那輪圓潤的明月。
溫黎腳下踢着沙子往前走,素來不喜張揚的她這會兒也玩心大起。
“你在害怕什麽?”
他的聲音伴随着徐徐風聲吹入了溫黎的耳朵裏,也讓還在踢沙子的溫黎停下了動作。
傅禹修低頭,輕輕擡手将她腦袋上的帽子取下來,指腹輕輕解開了她束縛的發絲,原齊肩的頭發這時候長長了一些,落到肩下。
“說話啊,你在怕什麽?”
溫黎閉着眼睛,從溫泉會所裏這個男人第一次出現在她的世界裏到現在,她心裏有種很強烈的感覺。
這麽多年漂泊的生活讓溫黎趨利避害的本能比任何人都要敏銳強烈,一旦覺察情況不對,她抽身而退的速度還會很快。
至于傅禹修,她清楚自己内心對于這個男人的萌動的情緒,那個晚上他抱着她一聲一聲在她耳邊,告訴她她父母是什麽樣的人,那樣的百般極緻的溫柔,她心裏的确起了漣漪。
感情這東西很難說,來了就是來了,沒有就是沒有,溫黎被很多所自诩厲害的男人纏過,可是也從來沒有這樣的一個人能夠闖到她心裏去,也讓她變得這麽患得患失。
他是迄今爲止溫黎的世界裏,最懂的她心情的人,也是最容易能和她感同身受的人。
不爲其他,隻爲了他曾經和溫家的那段的過往。
溫黎走過很長的路,這一路上見過了多少人的死去,人走的多了,她也就封閉起了自己的感情,身邊人一個個離開,如果沒有感情,在他們死去的時候也就不會痛不欲生。
她保持了很長時間這個習慣,從S洲退役回來之後,包括連最親近每天都在和她聯系的蘇婧婧溫黎都沒選擇見面。
關聯少了,也就不會難過,她最大的願望就是找一片寂靜的山間,能種種花,過過平靜的日子,當然了,這也是在所有的恩怨全部結清之後的事情。
在此之前,她内心裏是排斥那些讓人深陷其中的感情,更重要的是,對于眼前這個男人,溫黎知道,一旦陷入,她不可能能很好的控制。
排兵布陣之中,将領總是會排除掉所有影響戰局的隐患,而在她這裏,這個男人,就是最糟的隐患。
不爲其他,隻因爲他是目前爲止,最了解她的人,她所有的傷痛似乎他都能夠偶感同身受。
既然如此,早些斷了,是最好的。
“我猜猜你在害怕什麽,你在怕你自己會無可救藥的愛上我,愛我愛的不能自拔,我說的對嗎?“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上揚,分明是帶了些戲谑,可是眼睛裏的光卻是十分透徹。
溫黎愣了愣,看着眼前忽然湊過來的男人,那張在她瞳孔裏放大無數倍的俊美面容。
她沒說話,男人灼熱的呼吸吐出來,燙的連同周圍的空氣都熾熱起來。
傅禹修拉着她坐下,海邊的風吹過來,打在臉上鹹濕也很冷,他脫了自己的風衣搭在溫黎肩上。
兩人看着海上的明月,溫黎周身被那股冷冽的薄荷的味道包裹,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我當年救了你,這算不算我們幼時的情誼?”溫黎看着遠處發問。
男人笑了笑,大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絲,“當然。”
溫黎還想說什麽,就被男人緊跟着打斷了。
“我回到帝都之後想把你接到我身邊來,可是派出去的人告訴我,溫家蒙難,一家人都死了,那時候我知道,我隻是遲了一步,卻敗了一生。”他淺淺出聲。
當年溫言興給溫黎注射了藥物,讓她忘記了所有的從前,做慕家的孩子。
現在溫黎恢複了記憶,可是卻也是稀稀落落的,畢竟一個五歲孩子的記憶,不可能全數清晰,
但是她腦海裏有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孩子,個頭很高,總是牽着她在小鎮的花田裏散步。
會在她鬧脾氣走不動的時候俯下身背着她,哪怕身上的傷口還沒好。
他離開的那早上,拉着她的小手告訴她,他一定會回來接她。
溫黎沒有兄弟姐妹,他們一家住的距離小鎮也遠,爲了保護安全,父母總是不會讓她到小鎮上去。
那是五歲的溫黎第一次和比自己大的孩子接觸,她隻記得自己是很喜歡那個大哥哥,纏着如同自己的親哥哥的,也因此在他走了之後還哭鬧了兩三天。
現在想起來,溫黎也輕笑出聲。
傅禹修看到她唇角的弧度,知道她心裏所想,動手将人攬到懷裏。
她在外流浪多年,明明幼時那麽軟萌可愛的女孩子,笑起來眼中有光,像盛開的向日葵一樣,可是卻變成了如今冷淡似水的模樣。
在同齡人中她收斂情緒的本事也是登峰造極,能夠很準确的判斷出來哪些東西是需要的,哪些東西是不需要的,從而做出取舍。
他就是那個被舍棄的,在甯洲。
“我以爲你死了……”‘
傅禹修眼中晦暗一片,那個女孩子是他昏暗人生中射入的唯一道光,可是那道光也無情的被滅了。
午夜夢回,無數次那張稚嫩卻朝氣蓬勃的小臉總是出現在他眼前。
在溫泉會所相遇,他看到那張臉,那雙眼睛,就知道,他的光回來了。
有些人,是一眼看中,此後無論多年,隻要那個人一出現,無論模樣變化如何,你總是能夠認出來。
那道照亮他人生的光,再次回來了。
“你這個傅家少主,做的也不是很開心吧。”溫黎忽然開口。
如果他是養尊處優長大的,也就不會在方溪鎮渾身是血的被溫黎帶回去。
傅禹修雲淡風輕的将人擁緊了,下巴磕在她肩上,側目間薄唇貼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我知道你動心了……“
如果不動心,她就不會逐漸接受了他的靠近,第一次見面的劍拔弩張他還記得,那個無時無刻不警惕别人動作的女孩子,已經能夠坦然的接受他的觸碰。
“這說明不了什麽,動心又如何,心如死水又怎麽樣,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的心思是永遠不會波動的。“溫黎回答的很坦然。
“呵……”他笑得越發溫柔,輕輕的将人轉過來面對面,前額相抵,他張口,吐出那三個字,“我愛你。”
溫黎瞳孔微微擴張,,她兩隻手想推開他,确被男人精準的扣住按在胸口,單手繞到她的後頸将人緊緊的往自己這邊貼。
他吻的很溫柔,可是手上的力氣卻讓人掙脫不得。
他纏着她的不放,眉宇之間盡顯溫柔。
溫黎整個呼吸都被男人奪走,半點不讓你有退縮的機會,但凡她有一點細微抗拒的動作,扣着她的手力道就會變得更緊。
可是明明他眉宇之間,是那麽溫柔纏綿。
就在溫黎快要窒息的時候,男人松開了她,前額相抵,他一下一下的吻在女孩子嘴角。
“甜的。”男人聲線溫柔,“和我想得味道一樣。”
天知道他忍了多長時間,忍得有多麽辛苦。
溫黎嘴唇有些腫,瞪着男人的眼睛也多了幾分不滿,可是她卻不得不承認,傅禹修吻她的時候,她心裏的悸動越發明顯。
“黎寶,抱也抱過了,我們也躺在一張床上睡過。”他唇上水光潋滟,原本就妖孽的面容顯得更加豔麗,“現在也親了,你是我的人,如果再跑的話,也許這最後一步,我便控制不住了。”
兩人靠的很近,肢體糾纏之間,溫黎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強烈的濃郁的,更像是肆無忌憚的張揚。
“我知道你在怕什麽,也知道你的性子如何,可是招惹了就跑不管後果,這也不是你的處事原則吧?”男人貼着她不放。
這小祖宗理性的可怕,面對感情的時候也是如此,知道再深陷其中之前就抽身而退,想到這裏,男人眼中暗了暗,緊了緊抱着她的手。
“我不會松手,我等了你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他開口,緊貼着她一字一句,說的清晰。
這是他唯一抓住的光,是他永生永世都要護着的人,絕對不可能松手。
“你先放開我。”溫黎掙紮了一下,她現在心裏很煩躁。
“這樣,我給你接受我的時間,一個月,如何?”他退了一步,這丫頭性子執拗,如果再強行掙脫,怕是會适得其反。
吃軟不吃硬,這點從她對待黎漓和席沫淺的态度就能看得出來。
“如果一個月之後我還是不答應呢?”溫黎看着他問的認真。
男人笑笑,薄唇吻在她的眼睛上,“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
好不容易攥緊了,怎麽可能松手。
“不過這一個月是緩沖期,讓你逐漸的适應我的存在,用新的身份去适應。”
溫黎能聽得出來這個男人的意思是什麽,總之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這是他下的正式通牒。
“我的耐心很好,尤其是對你。“他貼到女孩子耳邊,輕輕吐出這句話。
夜風微涼,傅禹修擡手,将她沾滿沙子的雙腳捏着搭到自己膝蓋上,輕輕的拍幹淨了沙子,他低頭,擦拭的很認真。
一望無際的海邊,遠處看得到升起的明月四周是潮水湧動的聲音,風吹過來總是很涼的,帶着海水的鹹濕,也帶了深秋的冷意。
美麗的女孩被男人緊緊的裹在他懷裏,以絕對占有的姿态。
……
帝都南邊,皇城别墅區。
這地方住着整個帝都權勢顯赫的人家,不過占地面積大的可怕,實打實的算起來也就住了十來戶人家。
畢竟每一家住的别墅莊園的面積就不小,在帝都這樣寸土寸金的地界,能住在這樣地方的人家自然是不容小觑。
而帝都四大家族的席家和黎家就在這兒落了宅,所以黎漓和席沫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關系。
不過雖然是在一個小區,但卻是在兩個方向,席家和黎家的直線距離開車都需要十分鍾。
席墨染安排的車子将黎家姐妹送到了門口,看着遠處燈火通明的别墅,黎漓眨眨眼睛,得想想怎麽和奶奶解釋,才能将奶奶的火氣降到最低。
镂空的雕花鐵欄門上爬滿了綠色植物,也開出了紫色的花,整個黎家占地面積不小,光是别墅就有五棟在其中。
淩晨三點鍾,别墅卻是燈火通明,最中間的别墅前面守了兩名傭人,一看到出現在門口姐妹兩人就開始奔走相告。
“大小姐二小姐,你們可回來了,老太太都等着急了。”傭人看到兩人一臉的欣喜。
黎若冰眉頭微蹙,“奶奶這個點還沒睡?”
她說着腳下的步子加快,急促的往客廳走去。
黎漓低着頭跟着人往前走,奶奶這會兒還都沒睡,肯定是在等着她們。
她從房間裏爬出去的,這會兒床單肯定都還挂在窗戶邊上,而且她帶着黎若冰一起消失奶奶肯定都着急慘了。
整個屋子是純英式的裝修風格,實木地闆上從門口開始就鋪了制作繁瑣的手工地毯。
屋子最中央懸挂的吊燈上面能夠看得到邊緣暈染的鎏金界限,旋轉樓梯自上綿延而下。
屋子最中間的褐色沙發上坐着一個女人,年齡偏大,她身上穿着暗紅色的棉質長睡袍,保養得當的臉上一點也不像是已經年近七十的老人。
她一頭過肩的卷發鋪散開,身後的按摩師正小心翼翼的給她按動太陽穴。
旁邊的壁爐内,焚燒木材炸裂開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黎遠志從廚房走出來,将泡好的檸檬水遞過去,“媽您别等了,先上去休息吧,我等着她們就行。”
黎琅華睜開眼睛,做了精緻法式美甲的手能夠看得到指甲邊緣的一抹白色,看上去優雅得體。
“不用,反正也等到現在了。”老太太哼了聲,拿起檸檬水喝兩口。
這邊傭人就沖進來歡欣雀躍的開口,“老太太,二小姐她們回來了。”
黎遠志看向門口,就見到了出現的兩姐妹,黎若冰外面穿了件男士的風衣,尺寸很大,看上去不倫不類的。
黎漓就更加過分了,身上穿的可是男人的衣服,甚至還化了妝,整張臉黑漆漆的。
“奶奶。”黎若冰率先走過去,擔心的看着老太太,“醫生說您現在不能熬夜的,一定要注意多休息,您怎麽還在等着我們呢。”
黎琅華對着大孫女兒笑了笑,視線很快掃到了對面的黎漓身上,“你這是什麽裝扮?”
黎漓低着頭,将姿态擺到最低,“奶奶,我錯了。”
黎琅華看着孫女認錯的樣子輕笑,“我們家大小姐也知道錯啊,在外面無法無天的時候你可沒覺得自己錯了吧。”
黎漓的腦袋耷拉的更低了,聲音也越來越小,認錯的态度越來越誠懇,“奶奶,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看到她這樣子,黎琅華也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自然知道是個什麽無法無天的性格,這孩子鬼主意多着呢,道歉認錯的時候說的一套一套的,轉身就忘記了。
該闖的禍也是一點不少。
“支走保镖,從二樓爬出去,黎大小姐,你做這些事情時候可沒想着自己是錯的吧?”
黎遠志看看侄女兒,再看看老太太,上前講和,“媽,漓漓都知道錯了,她以後肯定是會改的,您先别生氣,她這一身衣服看着别扭,要不然讓她先上去把衣服給換了?”
黎漓看向二叔投去感謝的目光。
“她喜歡穿成這樣就穿着,最好一輩子都别脫。”黎琅華目光掃過黎漓。
聽聲音老太太這是氣的不輕了。
黎若冰起身,站在老太太面前低頭認錯,“奶奶,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放漓漓出門的,讓您擔心了。”
因爲上次跑到甯洲去的事情,老太太生氣罰了黎漓一個月不許出門,她也是在家裏憋得瘋了,才打算跑出去看看的。
結果沒想到就出了那樣的事情。
“你放她出去的?那也是你讓她用床單從二樓跳出去的?”
黎若冰沒說話了,這個真不是她讓的,她就是看着黎漓從樓上跳下來着太驚悚了,才想着看着她點,跟着一起去了外面。
“别怪姐姐,這是我的做的和姐姐沒關系。”
黎漓心裏清楚,要是奶奶知道因爲她,黎若冰陷入迷醉了,她這一年怕是都别想出門了。
“成天在外面瘋跑,什麽都管不住你,我看你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你真的是想氣死我對不對?”黎琅華的火氣噌的就上來了。
黎遠志對着黎漓比了個眼色,黎漓聰明的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跑到老太太身邊落座,小臉一下一下的蹭着她。
“奶奶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在這樣了,要不然您罰我,我這次肯定聽,就是别生氣了,生氣老的快,您看看你這臉上都多了一條魚尾紋。”
黎琅華看着面前笑意滿滿的小姑娘,“少來,我罰你你什麽時候乖乖聽話過,既然這樣你這一年都别出去了,年後在想着出門的事兒。”
“奶奶我還得上學呢,再說了,我的生日都快到了,您不能不給我過生日吧。”
那一年黎漓的生日不是操辦的盛大恢弘,老太太疼這個孫女是人盡皆知的,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都捧給她,馬上就是二十歲的生日,自然是要好好操辦的。
“媽,您也别氣了,漓漓好好的回來了也就好了。”黎遠志說着看向自己女兒,“若冰,你這次要好好的反省一下,漓漓不懂事也就算了,你怎麽也能跟着她胡鬧呢。”
“爸我知道錯了。”黎若冰低頭認錯,态度誠懇。
“二叔,你不能怪姐姐,這不關她的事情。”黎漓打斷黎遠志的話。
黎琅華這會兒也沒多少氣了,派去找人的保镖在城北機場附近找到了被丢棄的車子,遍地的血迹,差點沒讓黎琅華一口氣就過去了。
如果不是黎遠志趕回來說是找到人了,她這顆懸着的心差點就掉下來了。
“席家人送你們回來的,我也問過席墨染了,今晚上的事情下不爲例,可是漓漓,因爲你的緣故若冰受了那麽大的委屈,要是若冰出了什麽事情,我看你怎麽辦!”黎琅華驟然提高的音量讓幾人愣了愣。
黎漓消失肯定是和席沫淺一起的,這已經是兩家之間的共識了,所以老太太第一時間聯系了席家。
消息共通之下,自然而然的也就知道了兩個小姑娘的去處,也知道了黎若冰被抓走了。
“奶奶,這不怪漓漓。”黎若冰護着妹妹。
黎琅華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呵斥,“還不起來,還好意思坐着呢?”
黎漓聽話的起身,這件事情是她的錯,不能讓黎若冰給背了黑鍋。
“你們倆說說,這到底怎麽回事。”黎琅華的手在桌上敲了敲。
黎漓老老實實的将事情說了出來,當然其中也省略了一些部分,說了大體,這個故事裏出現的人物也都一筆帶過。
“所以最後是席墨染帶人救了你們。”黎琅華得出結論。
“是的。”
兩人點頭。
不過這樣的事情讓人想起來就後怕,如果今晚黎若冰再出了什麽事情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那個帶着你去迷醉的朋友,是誰?”黎琅華抓住了孫女兒話裏的關鍵信息。
黎漓的朋友她也差不多都是認識的,可是這樣的身份使然,自然黎漓的朋友也不會有多少。
能帶着黎漓到迷醉去以身涉險的人,她是真的想見見那個人。
一提到溫黎黎漓的眼睛都亮了,興奮的開口,“奶奶我告訴你啊,我是在甯洲認識她的,這次她到帝都來,一下飛機我們就碰上了,是不是很有緣分,而且也是她救了我們。”
黎漓湊到黎琅華面前,“您要是見到她肯定會喜歡她的。”
黎琅華伸手摸摸孫女兒的臉,“上樓去把衣服換了。”
黎若冰帶着黎漓往樓上去,黎漓歡喜的沖着黎若冰,“姐姐,我就跟你說了别擔心吧,奶奶不會罰我們的。”
這麽多年的相處黎漓最了解自己奶奶的性子,哪怕在氣頭上也舍不得動她的,更何況今晚上她可是九死一生才回來的,老太太聽了這樣的故事肯定心疼。
自然也就舍不得說她了。
“你乖乖的,這兩天别惹奶奶生氣了。”黎若冰揉揉妹妹的腦袋。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黎漓就是這樣的孩子。
兩個孩子上樓之後,黎琅華放下了手裏的杯子。
“你去查一查漓漓碰到的那個人,是什麽來頭。”
黎遠志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您這是擔心,那人别有用心,可那是漓漓的朋友?”
黎家家大業大,這樣的人家外界不少人都盯着,再加上黎漓性子單純沒什麽心機,交朋友這方面也沒有防備,所以每一個靠近黎漓的人老太太都會調查的清清楚楚,避免有居心叵測的人靠近。
“漓漓這麽喜歡他,應該也不會是什麽壞人。”黎遠志說了句。
黎琅華被傭人扶着起身,“那丫頭,人家給點甜頭就找不到北了,偏偏就那麽有緣分,那麽偏僻的地方能被她碰上救了漓漓,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點。”
她的話點醒了黎遠志,點頭答應下來。
“我知道了,這就安排人去。”
黎琅華往上看了眼,“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吧,讓人好好看着她,最近帝都不太平,别讓她出去闖禍了。”
“您放心,我一定看好了她。”
黎琅華走了兩步回頭,“再有一個星期就是那丫頭的生日了,好好操辦操辦,她喜歡熱鬧。”
黎遠志點頭輕笑,“我明白,我會安排人着手準備的。”
哪怕闖了再大的禍,也是自家的孩子,該疼着該護着是一點也不會改變的。
我想了想,傅爺好像是我筆下最慘的男主,都快五十萬字了,才親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