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興曾經開創了G國的能源領域的科研時代,一生獲得兩項洲際大獎的提名,七項G國國内最傑出科學獎,發表科研論文不計其數。
逝世前的最後一個作品原能芯片被稱爲芯片領域的救世主,成功擺脫了G國芯片依靠進口的情況。
可這個功臣一生卻從未站上領獎台領過獎,每次的獎杯都是助手代領,從來不阻礙公衆場合露面,醉心于科學研究,據助手透露最長時間曾經連續一個月未曾出過實驗室。
發表的科研論文現在都還是能源領域各班畢業生畢業論文裏必引用的,十五年前一場意外。
溫言興的助手通過G國科網向外界發送了訃告,正式宣布了這顆巨星的隕落,而溫言興去世的時候,隻有五十五歲,引來學術界一片嘩然。
對外的死因爲意外身亡,至于是什麽意外,卻直徑無人知曉。
可是每到溫言興的忌日,還是會有學術界的人員自發悼念,悼念這個明明做出了巨大貢獻,可是卻如同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人,至今爲止都沒有人知道他的墓地在哪裏。
溫黎翻閱完了所有雷元給她的簡報和實驗報告,泛黃的紙張彰顯這些紙質文件的年代,可想而知保存的人是多麽的用心了。
“對于溫大哥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二十歲的時候認識他,那時候他在科研界已經是頗有建樹了,我在他的實驗室工作了幾年,後來他出國遊學了,我們一直保持聯系,中途有一段時間斷開了,也就再聯系不上,過了三十年他回來了,我們就匆匆忙忙的見了幾面,那時候他帶了個小姑娘來,五歲,現在想起來,你小的時候我見過你。”
“溫家出事的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他的電話,我從外地趕到的時候你父母已經下葬了,那時候我聽說你生了一場病,已經病死了,你父母葬禮之後的一個星期,溫大哥也緊跟着出事了,都是兇殺案,也都查不出來是什麽人做的。”
“溫家一家人都葬在方溪鎮的墓園裏,我從來沒想過你還活着,溫家還能有血脈在這世界上,所以從來沒想過,溫黎這個名字和溫大哥有關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未關攏的窗簾縫隙射到了溫黎手上,她眯眼,擡頭看着升起的太陽。
按照慕魁元和雷元說的,當初溫言興是已經感覺到危險才會在兒子兒媳被殺之後用原能芯片和慕魁元做了交易,讓慕魁元将溫黎帶到慕家。
以慕家孩子的身份活下去。
溫黎閉眼,那個倒在地上讓她不要回頭繼續往前跑的男人,面龐是那麽的熟悉,那麽的有親和力。
“溫大哥的兒子是個很厲害的藥學家,做過許多病理研究,如果你的記憶有人爲的缺失,他是能夠做到的。”
“那是個很溫柔的男人,總是很照顧你的母親,我看的出來他們的感情很好。”
在雷元的記憶裏,對于溫旭謙夫婦的記憶幾乎爲零,因爲溫家一家人在帶着溫黎落戶方溪鎮之後的一個月之内就被殺了。
當時慕魁元也運用慕家的勢力幫着查了很長時間,也因爲有慕魁元的施壓,警署調查的也格外的認真,這案子甚至查了三年才銷案,卻是一無所獲。
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溫家一門被滅,可是溫家在舉家搬到了方溪鎮之後被殺,溫言興預測了自己活不長才會将孫女交給慕魁元。
這麽算來,到底溫家得罪的是什麽人。
夏宸敲門進來的時候溫黎已經洗漱完畢了,他進門将早餐放在桌上,剛打開盒子準備就被人叫住了。
“不用了,直接出發。”
“是。”夏宸站直身體。
Evans從來隻有絕對的服從,沒有疑問。
不過夏宸還是在上車之前重新将早餐放到了後車座上,按照老大的要求,今天他們要去那個什麽方溪鎮。
在距離甯洲城四個車程的地方,類似梧桐鎮,可是要比梧桐鎮這樣的旅遊小鎮要更加清淨一些。
“你倒是做了很多功課。”溫黎坐在後車座打開豆漿喝了口。
夏宸發動車子沿着導航的路線往前,“這是當然了。”
既然是要陪着老大出門,當然要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老大說是去方溪鎮,他連方溪鎮的整個曆史都特地看了一遍。
不過這四個小時的車程,的确是長了點,所以他做了一個變通。
“老大,上來吧。”
溫黎看了坐在直升機駕駛座上的夏宸,這小子還真是孺子可教,安排的不費時間又省力氣。
“我們二十分鍾也就到了。”夏宸發動直升機。
甯洲城到方溪鎮之所以需要四個小時的車程是因爲很大一部分的路程是崎岖的山路,這樣的路費時費力,而直升機就不存在這個影響。
幾乎是在他們的直升機升空的一瞬間,停機坪裏的幾架直升機都跟着升空飛上了天。
夏宸的技術是沒得說的,開的十分平穩,溫黎看到了沿江的風光,飛行的高度能夠看得到江流穿過甯洲城。
方溪鎮是個總人口不過幾千人的小鎮,這裏的人生活節奏緩慢,年輕人選擇外出讨生活,留下來的人都是對這片土地有深刻愛意的老人較多。
夏宸選好了地方降落直升機,城市裏或許找不到空曠開闊的地方停,但是在鄉下,這樣的地方多了去了。
“哎哎哎,你們這是幹啥呢,我的菜地都被糟蹋了!”戴着鬥笠墨子老人跑過來驅趕。
夏宸掏出一疊百元大鈔,順利的收買了老人幫忙看直升機。
按照雷元給的地圖,兩人順利從偏僻的菜地進入了小鎮的中心位置,道路兩旁的店鋪都開着門,服裝店,超市,雜貨鋪,應有盡有,看店的人要麽是些老人,要麽就是周末在家休息的中學生。
小鎮上的人都是熟悉的,忽然冒出來兩個背着背包的陌生人,自然很快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小姑娘,你們是外地人吧。”雜貨鋪門口拿着蒲扇老頭子開口問了句。
爽朗的聲音吸引了周邊鋪子裏的人。
“老人家你好,你知道村子裏有沒有姓溫的人家嗎?”溫黎走到老人面前開口詢問。
熱情的老人一聽到溫字臉色也變了變,卻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這村子裏沒有姓溫的,你們來錯了。“
當年的兇殺案十分的轟動,怕是整個小鎮都知道,溫黎從老人的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恐懼和十分明顯的戒備。
“老人家,十五年前有一戶姓溫的人家搬到了這裏,我是他們的親戚,受了家裏的長輩囑托過來找人的。”溫黎語調雖然依舊冰冷,可是好在态度柔和。
老人家看到她背上的背包,再看看她身邊的夏宸,都是兩個年輕的孩子。
“哎……”老人家手裏的蒲扇重新煽動起來,“你往村子東頭那邊去看看,那家人已經都死了,但這麽多年了房子還在那一直都沒人敢過去。”
這樣淳樸的地方,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怕是有些老人活了一輩子連個小毛賊都沒見過,那家慘死在小鎮上的人家,自然是人盡皆知。
“您能帶我們去看看嗎?”夏宸看着老人問。
老人接連搖頭,“那地方多少年沒人敢過去了,鎮上在那邊有地的人都荒廢了不敢過去種了,都怕着呢。”
正二八經的壽終正寝的話,哪個會害怕,那可是兇殺案啊,這兒的人都害怕那家人死不瞑目,怕怨氣太重,沒人敢過去。
仔細的詢問了路線之後,兩人往鎮子東邊過去,果然和老人說的一樣,越是往東邊走,就越是冷清。
好像整個小鎮都在刻意遺忘這個地方,溫黎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烈。
恍惚間她看到了坐落在一片花田中的白色木房,一個拿着紙風車的小姑娘從她面前跑過,撲騰到了對面的男人懷裏。
夏宸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扯着嗓子叫了聲。
眼前的幻象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布滿野草的荒涼,所有土地中間微微凸起的田埂告訴他們,這裏也曾經是被人耕種過的良田。
“老大,你看是不是前面那個。”夏宸指着不遠處的屋子開口。
溫黎看到了那抹斑駁的老建築,和她記憶力出現的光鮮亮麗的形象不同,随着時間的推移又沒有人打理,如今被腐蝕的變了顔色,幾乎一半的房體都被野生的藤蔓植物覆蓋了。
“這兒看上去很荒涼啊。”夏宸盯着那房子。
腳下的水泥路一直通到房子門口,兩人踩着穿破水泥而生的雜草過去。
門上挂了一把鎖,他細細的看了眼,從旁邊撿了塊石頭輕松的就敲開了。
房子裏的所有家具都用白布蓋上了,上面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灰,兩人走進去地上都踩出了腳印。
夏宸心裏隐約是有感覺老大到底要到這地方來幹什麽的,但有些東西總是他不該開口問的。
在房子裏逛了一圈,夏宸有些奇怪,“正常的人家,居然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現在哪個普通的人家家裏是沒挂着兩張照片的,可是整個屋子裏,所有的櫃子都找過了,居然一張照片都沒有。
溫黎打開了主卧的房間門,拉開櫃子門之後,眼前的景象和夢境裏重疊起來,她循着記憶蹲下來敲打櫃子底部。
“扣扣……”
“老大,您這是尋寶呢?”夏宸轉進屋子裏。
聽到溫黎敲出來的聲音,他瞪大眼睛,“這下面是空心的。”
這屋子裏還有機關不成。
沿着櫃子的底部,她找到了一個有些微微凹下去的部分,按下去,櫃子底部的木闆沿兩邊打開,下方是一個閉塞的空間,看得到準備在旁邊的袋裝食物。
溫黎想到了夢境裏将她藏進來的女
想到了她死不瞑目的眼睛,帶着絕望卻又十分坦然。
整個屋子都找遍了,沒有找到任何一張照片或者是有用的信息,當初溫家遭難,溫言興的助手将他所有的實驗數據全部上交國家,剩下的東西也不多了。
“老大,給。”夏宸遞了瓶水過來。
兩人坐在房子前面的台階上透氣,屋子裏都是一股潮濕的黴味還有厚厚灰塵凝聚的味道,待久了人的鼻子不是很舒服。
“這兒有個信箱,可是這年代了也不可能再有人往裏面投信了吧。”夏宸手才剛剛碰到信箱,懸挂着的被雨水腐蝕的信箱就掉落在地上。
裏面露出兩封信。
“哪怕是二十年前也不至于再有用書信聯絡的方式。”夏宸從泥土裏把兩封信撿起來遞給溫黎。
難不成是什麽情書之類的。
溫黎坐在台階上,小心翼翼的檢查那兩封信,溫家的慘案是整個小鎮上都知道的,經常遊走的郵差不可能是最近才将信封投進來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這是十五年前的信封。
但是那信筒經過十五年的無人看護,已經被灌注的雨水和暴曬的陽光摧殘,連同裏面的信也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壞。
一封上面還能夠看得到隐約的字迹,可是另外一封上面卻什麽都看不到,甚至指腹如果稍微的用了點力,紙張就會在手心裏碎裂。
“走吧。”溫黎取出密封袋将信裝進去。
用現在的技術,應該能夠複原從前寫過的字,不過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老大我餓了,我們到鎮上吃碗面吧。”夏宸跟着溫黎身後懶洋洋的出聲。
早知道這兒的地方這麽開闊,直升機就飛過來多好,省的在走一截路。
“把那邊過來的人給處理了,你再吃東西。”
溫黎話音剛落,夏宸就看到了從那邊洋洋灑灑走出來的一行人,都是兇神惡煞,手上帶着武器。
大約十幾個男人,最中間走着的是一身休閑西裝的慕暖希。
“這個女人爲什麽跑過來了。”夏宸回頭。
溫黎已經停在旁邊的大石頭上坐下了,她低頭從背包裏找了個蘋果出來啃了口,刺眼的陽光又讓她戴上了墨鏡。
“跟了你這麽多天,終于碰到你落單了,慕溫黎。”李萌洛盯着動作悠閑還在吃蘋果的女人。
慕暖希今天穿了一套暖黃色的休閑西裝,整個人看上去精明幹練,一改往日的婉約風格,她還從來沒有這麽鋒芒畢露過。
“你們累不累啊,昨天剛擺平一群,現在你們又來?”夏宸有些無語。
這慕家人,真是會給人找麻煩。
他現在很餓,不要攔着他去吃面好不好。
“溫黎,你會到這個地方來,說明你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世,怎麽,不到墓園去哀吊在這裏想做什麽?”慕暖希擡眼掃過後面已經腐朽的破房子。
她在整個慕家是第一個從慕老爺子口中知道溫黎身世的,原來那個被慕昆夫婦從方溪鎮帶回來的孩子并不是慕家的孩子。
“你不跑到南家門口求南盛娶你,過來盯着我做什麽,比起你想要的東西來說,每天盯着我,不如去求南盛。”溫黎隔着墨鏡看了眼慕暖希。
字字珠玑,她雖然性子冷了點,但是也知道蛇打七寸,現在慕暖希最聽不得的就是南盛的名字。
南盛那麽公開的直接澄清了他們的關系,相當于在整個甯洲上流社會狠狠的抽了她一個耳光,讓她現在都還在被人嘲笑。
“溫黎,你以爲你好到哪裏去,經常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不過是南家一個上不了台面的養子罷了,如果說他在南家有地位,那麽爲什麽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南家還有這個一号人物?”慕暖希嘲諷出聲。
反正現在也是破罐子破摔,她沒了南盛,成爲所有人嘲笑的對象,慕溫黎也好不到哪裏去。
“現在新聞應該已經發出來了,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現在被群嘲成了什麽樣子?一個卑微的養女爲了飛上枝頭變鳳凰,勾搭了南家的少爺,以爲夢想成真,可沒想到不如卻是雞飛蛋打,找了個在南家連傭人都不如的拖油瓶。”慕暖希揚揚手機。
偌大的新聞标題倒是十分的引人注目,她現在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溫黎,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應該到慕家來,如果你不出現一切都是好好的,當年我能夠将你弄走,現在也是一樣!”
慕暖希整個人的眼神已經變了。
“動手吧。”慕暖希擡手。
他身邊的人聞聲而動,夏宸無語的做出準備,很快遠處降下來一架直升飛機,螺旋槳帶動的氣流讓所有人睜不開眼睛。
慕暖希被吹得差點沒能睜開眼睛,直升機停下來之後,上面急匆匆的跳下來兩個男人。
慕昆的動作最快,助理孫民急忙跑過來的擋在了幾人中間。
“爸,大哥。”慕暖希看着忽然出現的兩人。
“胡鬧什麽呢你這是!”慕昆盯着慕暖希出聲。
要是不盯着的人緊急報告,這來的晚了還不出事兒了。
“爸。”慕暖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父親。
從慕溫黎回到慕家開始,她是看得出來父親對于慕溫黎的厭惡的,那種從骨子裏的不喜歡不是假的,今天要是溫黎死在這裏,對于他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
從此慕家就少了一個礙眼的人,爲什麽父親會是這個表情。
“你别糊塗了,今天慕溫黎要是死在這裏,你就是殺人犯。”慕辰嶼拉着妹妹的手。
如果不是慕昆到公司找他,他也想不到一向溫柔的慕暖希居然會對溫黎起了殺心,而且還雇傭了這麽多人跟着過來。
從小慕暖希就是最懂事的,體恤傭人照顧學生,連路邊的流浪狗流浪貓都會撿回來養着。
怎麽就能動了殺人的念頭。
“哥,我恨她,你别攔着我!”慕暖希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
今天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其中好幾次她都被南盛的人警告,讓她不要背地裏搞小動作。
她愛了那個男人那麽多年,從見面的第一眼就笃定了要做他的新娘,可是自從溫黎出現之後,他的所有目光都被吸引了。
從來在慕家疼愛她的爺爺也對溫黎百般寵愛,萬千寵愛于一身的慕暖希被人分走了家人的寵愛,分走了最喜歡人的眼光,她如何能夠咽下這口氣。
這十五年,她過的那麽清淨,可爲什麽這節骨眼上,在她要成爲南盛的妻子的節骨眼上,她居然再次回來了。
一切功虧一篑,這個女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活着。
“你給我閉嘴!”慕昆上前,高高揚起的手向打過去,卻始終沒能落下來。
“爸。”慕辰嶼叫了聲。
慕暖希瞪大眼睛看着慕昆的手,爸爸這是,要打她嗎。
“把她給我帶回去!”慕昆吼了聲。
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先不說溫黎這丫頭如何,可是她身邊跟着的那個男人,那可是傅家的人。
哪怕傅家根基不在甯洲,也不是他們能惹得。
況且如果溫黎以慕家女兒的身份能夠成爲那個男人身邊的女人,無論她是什麽地位,哪怕一個玩物也好,也能夠給慕家帶來莫大的益處。
“我們先回去。”慕辰嶼将慕暖希強行帶到了直升機上。
“哥你放開我!你從來最疼愛我的,怎麽變成這樣了!!”
以前隻要她要的,慕辰嶼一定會給她拿到難道就因爲溫黎這個小賤人嗎,她不甘心。
與此同時另外一架黑色的直升機徐徐降落,陽光下泛着冷硬的鐵黑色的光輝,陽光鍍上了一層金光,看上去尊貴無比。
看到直升機上下來的男人,慕昆心裏一抖。
無論這個男人在傅家是什麽地位,也斷然不能得罪了。
慕暖希眼睜睜的看着走到溫黎面前的男人,被一雙眼睛死死的瞪大。
那個男人不是個拖油瓶嗎,爲什麽父親看着他的眼神不太對。
傅禹修看着坐在大石頭上的女人,唇邊勾着笑意,取了手帕給她将額頭上細密的汗水擦幹淨了。
“累不累,怎麽出門也沒告訴我一聲。”
溫黎偏頭看着旁邊的房子,她望着男人的眼神認真。
“傅禹修,你是不是就是在這裏見過我……”
如果這個男人不存在她現在的記憶裏,那麽就存在于已經忘記的過去裏。
這個排除法并不是很難做。
男人望了眼已經斑駁的房屋,原來十五年的時間,真的這麽長。
慕昆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傅禹修面前态度端正,“今天的事情是暖希的不對,還希望……“
那聲傅字快要出來的時候,被男人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給怼回去了。
慕昆立刻改口,“南少爺,希望您别放在心上,我回去會好好的教育教育她的,畢竟溫黎也是我的女兒,我當然不會讓人傷害她。”
他這樣谄媚的态度倒是讓一旁的夏宸毫不留情面的嘲笑出聲,這态度和新聞上那個不可一世的慕氏總裁不太一樣啊。
變化的這麽快呢。
“慕昆,再有下次的話,你整個慕家怕是都保不住了。”傅禹修看了眼遠處直升機上面被慕辰嶼緊緊困住的慕暖希。
這些人都接二連三的來找她的麻煩,怕是都不想活了。
“是,我明白。”慕昆轉而看向了溫黎,第一次用無比溫柔的語氣開口,“溫黎,你好好的和南少爺回去,最近别忘記了回家陪陪你爺爺,他老人家總是念叨着你。”
慕昆最後返回直升機上,下命令返航沒再管後面的人。
“爸,那個男人,真的是南家養子嗎?”慕辰嶼盯着逐漸在視野中變小的人。
慕昆看了眼被敲暈放在後面的慕暖希,“這個蠢貨,差點就誤了我的大事。”
“您的意思是?”慕辰嶼看着父親。
南家對于這個養子的新聞幾乎都是沒有,保密性做的很高,南家人在公開的場合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
“南錦川的姐姐,南錦繡嫁入了帝都傅家。”慕昆隻說了這麽一句。便看着兒子。
慕辰嶼反應過來,“您說他是傅家的人?”
帝都傅家,那可是正二八經的權貴豪門世家,傅氏一脈傳承了上千年,積累了無數财富,可以說是能夠夠操控整個G國的人家。
這樣的人家,卻不是他們這種小地方的人家能夠比得上的,慕氏縱然是科技龍頭又如何,所有的财富積累起來都不如傅氏名下的一家小公司。
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得認命。
當年南錦繡出嫁的消息被南老爺子封鎖的很好,隻因爲一點,南錦繡嫁到傅家那樣的好人家,卻不是正房妻子。
是個有家室的,南老爺子氣的不認這個女兒,将人的姓名從家譜上給删除了。
可是南家和傅家畢竟是沾親帶故的。
“上天給了我這個好機會,無論他是什麽人,哪怕是帶着傅家姓氏的旁系,隻要溫黎能夠成爲他女人,你想一想能夠給慕家帶來什麽樣的好處?”
慕昆第一次覺得将慕溫黎帶回來,是這麽好的一件事情。
慕辰嶼望着窗外,再看看身後的妹妹,心裏起了疑惑。
爲什麽溫黎身上,會有那麽多的秘密,這樣的人,不會是慕暖希口中一無是處的女人。
(本章完)